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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卢知年肯定是担心她受伤,到时候他的解药也就炼不成了。

衣兮月晃去脑袋中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认真道:“王爷,你放心吧,墓灵不敢对我怎样,眼下他还指望我救他弟弟呢!”

卢知年还是不放心,她一向粗心大意,对男人的示爱和靠近都不太懂。

“治疗他弟弟的事情就交给千寻吧,你就不必去了!”

“真的么?”

衣兮月激动的抓着卢知年的手臂,一个用力,竟然抓出了一条红痕出来。

啊,他这么娇气的么?

衣兮月迅速收回手,抬眼看他,尴尬一笑。

卢知年没有在乎,只是淡淡一瞥,对于他来说,最难受的不是这个。

衣兮月眼下在他怀中,刚才她转身抓着他手臂时,反应过于激动,竟然碰到了他的......

卢知年脸刷地一红,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不动。

衣兮月并未发现他的异样,见他不在意,继续说着刚才的事情,“王爷若是真的能请千寻过去给小八治疗,那就求之不得了!”

她对毒擅长,治病救人这块还是得靠千寻。

卢知年僵硬一笑,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身体有些麻木了,稍微活动了下手脚,身子却不受控制的往衣兮月那边倒去。

衣兮月还沉浸在千寻出面救治小八的这件事上,忽然就感受到好像有一团火焰往自己身上烧,紧接着,自己整个人就被压在了榻上。

“卢知年......你想干嘛......”

衣兮月有些紧张,这样近距离的看这个男人,她发现他脸红了,而且身体也是滚烫不已。

这个男人此刻还是明晃晃的呈现在她面前,她的手此刻还拽着他手腕。

想到这,衣兮月猛地抽回手,可却被卢知年一把抓住。

卢知年拽着她的手往前一伸,衣兮月整个人又重新坐在了榻上。

两人此刻脸对脸,仅仅就一之指的距离,衣兮月都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

“害怕了?”

卢知年看她一副小鹿乱撞的慌张样,刚才尴尬的心情荡然无存,反而还有些喜欢她这种又害怕又羞涩的样子。

衣兮月别开脸,想要起身下去。

见状,卢知年再次将她搂了回来,紧拥着她后背。

“好了,不吓你了!”

说完,还轻轻勾了勾她鼻尖,继续道:“所以说,你还敢跟墓灵待在一屋吗?”

衣兮月拧眉,什么意思?

这男人该不会是怀疑她跟墓灵待在一间房里,做些不干不净的事情吧!

想到这,衣兮月一把推开他,整理好衣裳就要下去。

卢知年不知道她忽然会这样,毫无防备,就看着她落地了。

衣兮月屏息凝神,压制住体内的怒意后,开口道:“只有像王爷这种心思不端正的人,才会想着那种事情吧,我跟墓灵在一起,都是为了救治小八而已!”

卢知年听到她的抱怨后,才反应过来,这女人是觉得自己错怪了她,可是她没有这样的想法,不代表墓灵没有。

百花宴时,多少男子暗中盯着她看,这些男人在想着什么,他最了解不过了。

卢知年害怕她走掉,迅速穿上昨日脏的衣裳。

衣兮月本来想给她拿新的,但怕再次看见什么不该看的,索性背过身等他。

随后,她听到男人下地的声音,转过身看他。

卢知年冷眸看她,见她仍旧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也放低了姿态,“本王刚才不是那意思,只是教你,防人之心不可无!”

衣兮月不想听,这男人就是心思肮脏,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是坏的。

她如果不是不了解墓灵的底细,单凭墓灵对小八的关心和照顾,她都想将墓灵给收为做她的贴身护卫。

卢知年见她仍旧还在气头上,瞬间觉得有些棘手。

罢了,这些事情她不懂,还是日后再提醒他一些。

“王爷,娘娘,出事了!”

话落,门外就传来了南风的声音。

衣兮月立即去开门,“怎么了?”

南风低头道:“刚刚禹年大人说,墓灵和他的弟弟小八不见了!”

衣兮月心跟着一提,她不是交待过墓灵,眼下千万不能乱走的吗?

先不说他们身上的伤势不允许他们乱走,这要是被沈清秋他们遇见,肯定必死无疑。

不行,她要去把他们找回来!

卢知年看衣兮月要走,立即喊住她。

“你是想去找他们?”

衣兮月点头,虽然她很想知道凤髓晶的事情,可是无论如何,她也是个大夫,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

“别急,我发现了他们的位置!”

禹年缓缓走来,看到这门口站着的一堆人,就知道他们在谈论何事。

“我之前就一直派人暗中盯着墓灵,他一离开玉水轩,我就知道他行踪,眼下他就在城门口,不过那沈楚川倒是比我们更快知道这个消息,已经派人过去了!”

“该死!”

衣兮月愤恨道,沈楚川肯定也在玉水轩外面派了人,眼下墓灵一离开,他们必定会取了墓灵的性命。

卢知年看衣兮月着急的样子,瞬间不高兴了,但还是命令道:“南风,你带着一行人过去,势必将他们带回玉水轩!”

闻言,衣兮月也开口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不准去!”

卢知年拽着她的手,不让她去。

“你放心,沈楚川还不敢在大祁境内杀人,况且他们也不敢不给本王这个面子!”

话落,卢知年扫了南风一眼,示意他可以出发了。

衣兮月心急如焚,她不能去看墓灵的伤势如何,那她可以去玉水轩等他们。

见状,衣兮月冲着卢知年开口道:“王爷,你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那我就先告退了!”

说完,衣兮月便急匆匆的往屋外跑去。

卢知年咬牙,这女人就这么担心他吗?

一个千年人参而已,就算是墓灵再怎么想要,这人参也不是他能得到的。

这女人为何如此护着她,生怕他受到一点的伤害。

卢知年愤怒,她何时能这样关心他就好了。

一个时辰后,衣兮月看着南风将受伤的墓灵和小八接了回来。

当墓灵从她身边经过时,她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后,心里咯噔一紧。

他这是伤口又严重了么?

身后跟着的小八也好不到哪里去,嘴角边还染着血迹,明显是吐过血了。

南风看见娘娘,连忙道:“娘娘,快救救这个孩子吧,来的路上,他气息混乱,只怕是活不久了!”

虽然他不懂医术,可是刚刚他扶着这孩子的时候,用内力探知,发觉他肋骨全断了,显然是被人拍了一掌。

一个几岁的孩童怎么能受得了被人下如此毒手。

衣兮月将小八放下后,忙给他诊脉,果然如此,他的气息已经微弱到快要听不见了。

她现在当真是有些后悔,当初为何只苦心钻研毒术呢?

不然也不会如此束手无策。

“娘娘,千寻神医来了!”

正想着,外头传来一道声音。

千寻火急火燎的跑来,看到榻上躺着的男孩,眉头紧紧皱着。

“娘娘,这孩子只怕活不久了!”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消息,可是她还是存在着自己万一医术不精,误诊的侥幸心思,可从千寻口中听到这个消息,小八很可能救不活了。

她看了眼一旁躺着的墓灵,心底猛地一紧。

若是之前她没有坚持将他们带到这里来,或许小八还不会死。

“千寻,能否让小八活过今晚?”

她想要让墓灵好好跟小八道个别。

千寻点头,“可以,只是最晚也只能是今晚了!”

衣兮月叹息一声,转而走向墓灵身边。

南风已经解开了他的衣裳,露出了狰狞的伤疤,

就算是见惯了战争上的那群尸体的南无,此刻看见墓灵身上血淋淋的伤疤时,心底禁不住一颤。

那些伤疤已经完全裂开,血肉和骨髓都顺着身体往下流,鲜血已经不是寻常的红了。

她攥拳,压制住体内的怒意,上前给他治疗。

这伤口已经不是上药就能痊愈的地步了,必须要输血缝补伤口才能好。

衣兮月知道自己是万能血,想也没想,便拿着一把匕首,割破指腹,让鲜血顺着往下流。

禹年进来后就看见了这一幕,忙上前制止。

“你这是干嘛?”

衣兮月一把甩开他,她不能停,眼下墓灵失血过多,她只能用这个法子输进他体内。

禹年无奈的摇头,随后让那伙计过来,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就看见那伙计惊讶的瞪大了嘴巴,随后急匆匆的离开了。

片刻后,伙计拿着一个外表贵重的盒子,打开后,里头正是千年血参。

禹年本是留着这千年血参保命的,看来这一次他的计划要泡汤了。

衣兮月感激的看着禹年,这株千年血参可是很难发现的,可禹年竟然如此大方。

禹年随意的摆摆手道:“别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衣兮月笑出声来,随后很快让人将这千年血参给墓灵喂下。

接下来就只需要缝补这些伤口了。

千寻给小八把脉时,瞥见了一旁的娘娘,发觉她此刻正给墓灵缝合伤口。

他不禁一叹,在药王谷研究医术这么多年,他从未体验过替人缝合伤口,这个过程极其危险,可是娘娘却井然有序的做着,那伤口被缝合的十分完美。

衣兮月缝完伤口后,看了眼躺着的墓灵,看见他缓缓睁开眼睛后,立即松了口气。

“你醒了!”

墓灵醒来后,想起身,衣兮月连忙上前制止,“你现在还不能动,我知道你想看小八,小八他......活不了多久......”

墓灵听到这消息后,咬牙切齿,双手紧握着拳头,一拳一拳砸在木板上。

衣兮月知道他心里难受,小八是他最亲的家人,她眼尾微微一红,上前安慰道:“墓灵,别难受了,要是小八等会醒来,看到你这个样子,他会难受的!”

墓灵哽着嗓子,沉闷道:“都是因为那个南蛮人,是他技不如人,便将目标对准了小八,我要杀了他!”

墓灵激动的要起身,面目狰狞。

南风害怕娘娘受伤,忙上前点中了墓灵的穴位。

见状,衣兮月立即扶着他躺下,心情同样很糟糕,也很愤怒。

“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给你报,你所说的的南蛮人应该就是昨日在玉水轩与你争斗的那位,是嘛?”

墓灵仰躺在榻上,即使被点中了穴位,谈及仇人时,身体依旧是紧绷着的,隐忍着满腔的杀意。

“是,他叫孤狼,是南蛮众多侍卫中,实力最为出众的一个,凭你的实力,还杀不了他,所以不劳烦你们了!”

衣兮月冷哼一声,“实力最为出众的又如何,他眼下处在大祁,还能翻得起什么血雨腥风么?”

一旁的禹年听着衣兮月的话,不禁抖擞了下,这语气跟卢知年说话的语气,简直是如出一辙。

他上前,也劝说道:“阁下倒不必怕那孤狼,明天便是我大祁与南蛮举行的摔跤比赛,届时摄政王会代替大祁参加,那孤狼应该也会参加,难道他还能抵挡得住我大祁战神的拳头?”

不是他吹嘘,卢知年当时名声在外,那些藏于民间的杀手,即使收到了刺杀卢知年的买卖,都不敢随意接。

因为他们知道,卢知年不是等闲之辈,就算是全永安大陆的杀手聚集在一起,跟卢知年打车轮战,也未必能赢。

谈及明天的比赛,衣兮月一下子记起来了。

“对的,明天的比赛,我希望你能作为我的侍卫一同入宫,到时候,我会在激怒沈清秋,与她打赌,而这赌注,便是这孤狼的性命!”

听完,墓灵打量了她半晌,他不知道她为何会这样帮她,分明他没有给过她任何好处。

衣兮月笑了笑,“别这样看着我,我做事向来都是有目的的,只是这些等之后再说!”

墓灵并不诧异她的这番话,反而觉得舒心不少。

他身为星陨阁杀手,命不由己,若是无端受了别人的好处,只怕都不知道该怎么还。

若是她觉得能从他现在这副苟延残喘的身上获取点有用的消息,那自然是最好。

“小八醒了!”

千寻刚说完,墓灵就坐不住了,想要起身。

衣兮月立即示意南风给墓灵解穴,而后又领着千寻他们出去了。

墓灵和小八应该有不少话要说。

关上门后,衣兮月问千寻,“小八最多还能活几个时辰?”

千寻脸色沉重道:“不清楚,活多久就看他的造化,不过都是一死,何必在乎何时死!”

闻言,衣兮月眼神立即暗淡起来了,她只是想小八能活久些,那么小的孩子,本应该是父母襁褓里的宝宝,可现在却遭遇这样的事情。

“别伤心了,人各有命,那孩子活着不如死了的好,只是没想到,南蛮人如此心狠,竟然对一个孩子下如此毒手!”

千寻自问自己是个极其冷漠的人,对生死也早已经看淡,可是面对这群欺负孩童的恶霸,他也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衣兮月眼神忽地阴暗起来,明天摔跤比赛,她定要那孤狼给小八陪葬。

“这是干什么?”

忽然,一道沉冷的声音打破了他们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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