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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章笑你不得好死

颜莞让谨烟去问,问他们为什么跪着。

几个孩子也不知道具体为何,只说祖母让他们跪的,说要求三婶儿救救侯府,救救他们。

“老夫人这也太卑鄙了,竟然让几个孩子来逼您。您若不答应,往后这几个孩子不得恨您。”

颜莞沉了口气。

大房有三个孩子,大姑娘已经出嫁了,不在府上,二公子在国子监读书,四姑娘刚及笄。

二房有两个孩子,三公子在教武院,五姑娘就是小五这小丫头。

“让他们跪着吧。”颜莞道。

别人家的孩子,他们自己都不疼,她操什么闲心。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老夫人来了。

她也不进屋,就在外面喊:“惜卿,为娘的求你了,你就救救你二哥,救救咱们侯府吧。你看这几个孩子,他们还这么小,你忍心让他们丢了性命?”

那老夫人说的悲戚,几个孩子一听会死,也开始求颜莞,那四姑娘说着都哭了,只除了小五呆呆的不说话。

见颜莞不出面,老夫人抹着泪哭道:“惜卿,你不能这么狠啊,阖府上下几十条人命在你手里呢,你发发慈悲吧。你在屋里不出来,难道是要我这长辈给你跪下?”

谨烟在屋里气得跺脚,“夫人,院外很多下人跪下了,这教您以后在府上如何自处。”

颜莞冷笑,“她不是要我露面,我便让侯府露露脸。”

从屋里出来,颜莞已经红了眼睛。

“娘,您这是什么道理,好似是我要坑害侯府似的。”

“惜卿,你若撒手不管,可不就是坑害了侯府。”老夫人气道。

颜莞点头,“老夫人说的都是理,我说不过您。谨烟,你把大门打开,咱们去街上说说理去,哪个有脸面的人家会逼着儿媳妇,尤其还是个寡妇去伺候别的男人去。”

说着,颜莞要往外走,那老夫人拦住她,一下跪到地上。

这一下,府上主子和下人们都惊了。

“娘给你跪下了!”

颜莞身子晃了一晃,“母亲,儿媳受不起,既您要这么折煞我,我便吊死在侯府大门上。”

她进屋拿了准备好的白绫,真往府门外去了。

侯府大门一开,白绫挂上去,颜莞登上椅子,很快就有很多百姓围了过来。

“这不侯府三夫人,她这是要上吊?”

“她一个寡妇,在侯府没有人给撑腰,定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啧啧,可怜哦,还这么年轻。”

外面的人议论起来。

谨烟自然要配合着,她抱住颜莞的双脚,哭着不让她做傻事。

颜莞不哭,只是一脸决绝。

就在这时,余光一瞥!

她看到盛景行打马经过,看到她便停了下来,而后依着马一脸兴致的看着她。

这男人喜欢穿玄色的衣服,但面如瓷玉,更显俊美。而一双凤眼修长,不笑时含着一股阴气,笑时又极是不正经。

但颜莞深知这人就是疯子,东厂督公是他师父,他手握东厂特权,又考中状元入了大理寺,掌管刑案,手眼通天,权倾朝野。

他含笑看着她,那眼神一如在床上时,逼着她做各种羞耻的样子。

禽兽!流氓!无耻!下流!

颜莞强忍着一口气,没上去抽他两巴掌。

这时管家跑出来,说老夫人已经回东院了,让她赶紧回自己院里,别再丢人了。

颜莞暗暗哼了一声,擦干眼泪,再看了那盛景行一眼,转头回家了。

入夜,颜莞去了兰园。

这只恶狼,万不能招惹,但如果你无所忌惮,倒也不用怕他。

所以,这次她是自己主动的。

这兰园是盛景行的外宅,其实就是养女人的地方。

谨烟扶着她下了马车,一脸担忧之色。

“安心等我。”颜莞拍了拍谨烟的手。

进了门,有婢女引着她往后院的落水阁去了。

他又在那儿,想来一定喝了酒。

果然,上了二楼,但见他靠着矮榻,正自斟自饮。这话也不太对,其实不远处挂着一张画像,他满眼看得都是画中人。

这个恶棍,其实还是个痴情种。

画中是个女子,长得温婉可人,尤其一双杏眼,秋波微荡。

她也是一双杏眼,元卿月也是,其实被盛景行带到兰园的女人,多少都像这画中人。

上一世,侯府为她请了贞节牌坊,她进宫谢恩的时候,才终于见到这个女人。

彼时她已经是金太后了,而盛景行扶持他儿子登上皇位后,反被她构陷,最后落得斩首示众的下场。

“你笑什么?”

颜莞侧头,见盛景行正看着她,凤眼上挑,带着妖冶的风情。

笑你不得好死呗!



第八章扇他一巴掌

颜莞走过去,在矮塌另一边坐下,“放着元姑娘这么一个大美人,你在这儿喝什么闲酒?”

盛景行一笑:“天天摆一张臭脸,一碰她就要死要活的,弄得我逼良为娼似的。”

“你不就喜欢这种性子烈的?”

“确实比你有味道。”

颜莞笑了笑,“那恭喜陆大人了。”

盛景行倒了一杯酒推给颜莞,“上好的葡萄酿。”

“我不喝酒。”

“我让你喝呢?”

颜莞抄起酒杯,将里面的酒泼了出去。

“有脾气了。”

“从来都有,只是懒得对你发而已。”

盛景行笑笑,仰头灌了满满一大口。

这时,一个婢女急慌慌的进来禀报:“大人,不好了,元姑娘闹着要上吊。”

盛景行眯眼,“随她高兴。”

那婢女见盛景行没有亲自过去阻止的意思,也只好退下了。

“你看,这元姑娘可比你有气节。”

颜莞笑思量了一下,“要不要打个赌?”

盛景行看向颜莞,觉得她今日和往常似乎不太一样。但要说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怎么赌?”

颜莞起身走到阁楼的窗子前,夜风吹过,乱了她鬓角的发。

“我赌元姑娘不会上吊。”

盛景行摇头失笑,“今日她父母皆死在狱中了,我已经把这个噩耗告诉她了。”

颜莞微微蹙眉,“你怎么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

“她问,我便说了,莫不还要我编谎话骗她?”

是啊,这个人最是薄情了。

“我赌她不舍得死。”

“赌注是什么?”

颜莞走回去,思量片刻,道:“一万两,可敢?”

盛景行无所谓的点头,“可以。”

颜莞正打算坐一旁等结果,可刚一动,便被盛景行拉到了怀里。她要挣扎,却被他困住手脚,同时低头吻住她。

那熟悉的温热,让心,猛地一颤。

独属于他的气息,如高山雪颠一般冷冽,冷的她红了眼。

这时,一口葡萄酒灌进嘴里。

她气得捶他,他翻身把她压到矮塌上,狠狠的,几乎要将她揉碎了一般。

“盛景行!”

“呵,你也敢跟我耍脾气!”

颜莞一咬牙,抬手甩过去一巴掌。

啪的一声。

盛景行先是愣了,接着怒火腾的一下冲上来,再看颜莞,却见她哭了,无声的,强忍着泪水,可还是止不住顺着眼角往外流。

那双杏眼里有恨,也有惧。

他扯了一下嘴角,翻身坐到一旁,觉得下颌骨那儿凉飕飕的疼。他伸手摸了一下,摸出三道血痕,手上也沾着血迹。

“靠,你让老子怎么出门?”

颜莞爬坐起来,深吸一口气,道:“我怀孕了。”

“什么?”盛景行吃了一惊。

“我怀孕了,但不关你的事,孩子是我一个人的。”颜莞道。

上一世,她傻乎乎的为侯府奉献一生,无儿无女,结果谢子安却享受着天伦之乐。

这一世,她要留下这个孩子,不关盛景行,只因为这是她的骨血。

盛景行盯着颜莞的肚子,愣了好久,然后他猛灌了一口酒。

“每次都让你喝了避子汤。”

“有一次没有。”

“哪次?”

“小金妃晋妃位那晚。”

盛景行怔了一怔,而后看向不远处的画像,再仔细一回想。那晚,皇上摆了宫宴,他喝多了,回来狠狠折腾了颜莞许久。

后来刘嬷嬷送来了避子汤,被他不小心打翻了,当时心烦意乱的,也就没有顾得上再添一碗。

“那……”

“我已经说了,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告诉你一声,只因为身子不方便了,以后不能由着你胡来。”颜莞说着已有些不耐烦。

这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也是不敢瞒着他,毕竟这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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