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洺开口道:“嫁给我,本世子就帮你。不但让谢楚脱罪,还让他毫发无损地回来。”
沈夏染:就这?
她还以为是什么无耻的条件呢。
“好,我答应你。”
想到前两天听到永安侯府传来消息,说沈小侯爷已经和王家的大小姐订了亲。沈夏染听到陆洺这样说,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沈夏染伸出手掌,陆洺不明所以,愣了愣。
沈夏染又拽过来陆洺的一只手,掌面相对,“击掌为盟,一言为定。”
接下来的两天,陆洺都不见踪影。
沈夏染心里着急,现在是关键时期,没办法去典狱司看看谢楚,去问老爹,雍亲王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昭昭啊,你放心,你大哥是将军,什么场面没见过,他死不了的,别担心。”
雍亲王一副很放心的样子,他觉得谢楚在典狱司不过是吃点苦头,让许达解解气,也就没事了。
沈夏染看老爹这么不靠谱的样子,心觉自己找陆洺帮忙,还是没错的。
她一早就听说了,陆洺虽然是慕王爷的世子,却也是查案的一把好手,凡是经过他手的,基本没有漏网之鱼。
这也是她情急之下,第一个就想到找他的原因。
眼下自己并没什么事干,沈夏染想到这件事中最主要的受害者,温姝。心想,理应去看看她。
沈夏染带着明珠明月备了点礼,就坐着马车前往温府了。
温府大门紧闭,明月敲了门,说明来意,那看门的仆人用奇怪的眼光瞟了他们一眼,刚想闭门,被一个儒雅的声音叫住。
“让她们进来吧。”
仆人这才打开门,回头朝着那声音的主人行礼,“二公子。”
沈夏染这才望向那个被称作温二公子的少年,看他长得温文尔雅,眉宇之间有股阳光之气,举手投足颇有贵族公子的气质和礼仪。
温尔雅并不知道沈夏染的身份,只当是温姝的闺中好友来探望。
“姑娘,家姐近日遭遇不幸事,情绪低落,姑娘能来看望,想必能让家姐心情好上一些。”
温尔雅朝着沈夏染颔首,便上前给她们带路。
“谢温二公子,温姝姐姐今日可有吃好睡好?”
沈夏染想先了解一下温姝的情况。
据说那日,温姝是被许卿炎那个家伙侮辱了,还被众多人看到过,女子贞洁向来被看得重,路人的指指点点,也足以让女子放弃生命。
沈夏染觉得,温姝虽然不至于这样,却也肯定心里不好受。
走了好一段路,沈夏染抬眼就能看到前方的院落,偏僻而幽静,此时静悄悄。
温尔雅停下来,朝着沈夏染行礼颔首,“前方便是家姐的住处。”
“有劳二公子。”
沈夏染让明珠明月都在外面休息,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刚推开门,沈夏染的目光就停在了眼前醒目的凳子上,刚在想为何在门口摆个凳子,眼睛一抬,就看到一双悬空的脚!
沈夏染想都没想就冲过去,将还在扑腾的温姝连扯带拽地抱下来。
温姝本死意已决,却不料中途跑进来个人,还很虎地将自己扯下来,一扭头,两眼朦胧间,就看见沈夏染一脸焦急地数落自己。
“温姝,我原以为你很聪明呢,没想到居然也学那些傻子!”
“人就一条命,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你想不开死了,那些爱你在意你的人该有多伤心呐!”
沈夏染一副恨铁不成钢又很心疼的样子,将温姝拉下来,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将她卧倒,躺在自己大腿上,然后帮她查看伤势。
还好还好。
只是脖子勒红了点,并没有什么别的事。
温姝眼睛也是红彤彤的,她从小就是刚烈的性子,不会求饶,也不会楚楚可怜的哭。
每次哭,都是默默无声的落泪,此时也一样。
沈夏染叹了口气,收起刚才斥责她的态度,有点心疼的抬手,帮她擦掉眼泪。
温姝似乎有点意想不到,沈夏染居然会这样对自己。
“昭阳公主,你为何不让我死了。”
温姝泫然,内心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有这样悲惨的经历,学得一身功夫,没能保护自己,还失去了贞洁。
“那该死的王八蛋把我迷晕,我使不出力气来,他撕烂了我的衣裳,趴在我身上……你不知道,那一副嘴脸有多么恶心!”
温姝越说越痛苦。
沈夏染默默听着,轻轻握住她的手。
“公主,你不知道,我的人生就这样被这几个畜生给毁了!”
沈夏染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尽可能安抚温姝,将她抱在自己怀里,轻轻拍她的后背,试图让她情绪镇定下来。
自古以来,女子被欺侮的悲剧,不绝如缕。
沈夏染从小就深恨这样的事故,这样的世道。
凭什么女性的贞洁,就要与那一行为相挂钩?凭什么男性就是强者,说夺走就夺走?
沈夏染义愤填膺,她更觉ᴊsɢ得大哥杀许卿炎,杀的一点也没错。
“温姝,你相不相信我?”
过了很久,沈夏染轻轻拍着温姝的背,她温柔而坚定的声音,在温姝耳畔响起。
“你的人生不仅没有毁,还会有更好的人生。那些做错事的畜生,才会受到惩罚。你的贞洁,永远都在。”
果然,温姝的情绪缓和了很多。
她有些震惊地从沈夏染怀里抬起头,眼中迷茫,却又带着另一束光。
沈夏染对她安慰一笑,“我大哥为了救你,将许卿炎那个畜生杀了,他如今被关进典狱司。但我相信,他没有错,他也会平安归来。”
温姝似乎压根没听过这个消息,有些震惊,“楚王殿下,被关进典狱司了?”
沈夏染点点头,“不过别担心,他一定用不了多久,就会平安回来。温姝,你在温家要吃好喝好,等着他出来。”
“好。”
见温姝有了好转,沈夏染这才开口问道:“温姝,你回忆一下,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温姝立即秒懂,“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不是意外,有仇家故意害我?”
沈夏染点头,肯定道:“不然的话,怎么会那么了解你,包括你走的路,你的习惯,还有迷药是什么时候给你下的,这些都不像是意外。温姝,你好好想想。”
温姝想了半天,摇摇头,“我平日性格杀伐果断,相交之人甚少。要说最近得罪的,也只有堂弟温如枫而已,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