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苒只是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却令傅庭也顿时警铃大作,她瞬间开始挣脱白苒的怀抱。
一刻钟后。
浴桶中。
傅庭也又被死死地束缚住了,她那柔弱无骨的小手,再次被白苒拽着握了上去。
白苒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霸道地掠夺着她唇中的每一个ᴊsɢ角落。
傅庭也不停地挣扎着,她身上的气息冷到了极点,气得浑身都在颤,猛地,她用力地咬上了白苒的唇,鲜血弥漫在两个人的唇中。
那吻却越来越深。
伴随着他的吻,水底之下,哗啦啦的水声越来越快。
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很久很久,白苒闷哼了一声。
……
水花四溅。
遮挡住了所有的视线。
……
一个时辰后。
白苒慢条斯理地系上了龙袍腰带,拢了拢自己的衣襟,准备去上早朝。
床榻之上,傅庭也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白苒,她的手还在不停地抖,只是看向白苒的眼神,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宛若要将白苒的肉,一片片地残忍地割下来。
似想到什么般,白苒浑身的气息又恢复了以往的暴戾和骇人,走了几步,他又冷笑了一声,缓缓地退了回来,走到床榻边,冰凉的手指抬起了傅庭也的下巴。
那声音阴冷而又残虐,嗜血而又冷冽,传入了傅庭也的耳畔。
“殿下,乖乖地在养心殿等着,奴才这就去上朝,吩咐地方官吏,仔细排查每一个角落。”
“若奴才找到了那个男人,一定先将他送到迎春楼当小倌儿,然后折磨数日,再将他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做成羹汤喂狗!”
“至于殿下,就好好地留在养心殿,夜夜承宠……”
他转身离去,声音一句比一句狠辣森寒,回荡在整个殿中,久久没有散去。
“君婳!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他!”
傅庭也眸中火冒三丈,她用那只不太酸的手,猛地拽起了一个枕头,狠狠朝白苒砸了过去。
“你个没脑子的蠢货!”
“混蛋!”
“你给我滚!”
白苒被重重地砸到了后背,但他并未转身。
殿门“嘭”地一声巨响,被粗暴地合上。
……
七七再次恢复和外界的联系,是在傅庭也正在用午膳的时候。
殿内。
傅庭也漫不经心地嚼着一块红烧肉,瞥了一眼七七:【还剩多久?】
七七挠了挠脑袋,一本正经地说道:【大魔头,还剩十天……】
第109章 为复君国,请殿下杀了白苒(一)
【十天……】傅庭也纤细如玉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她敛了敛睫毛,隐下了眸中那深不见底的暗色,连七七也没有看懂她在想些什么。
七七揪了揪小手,满是关心地问道:【大魔头,你的内力和法力什么时候差不多恢复啊?】
傅庭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倚到了美人榻上,慵懒地眯着眸养神:【快了。】
似想到了什么,七七担忧地翻着历劫薄:【大魔头,你说咱俩要是回了魔界,战神殿下以为你死了,他不会疯到自杀吧?】
傅庭也轻嘲地冷嗤了一声,睁开了眸。
【开玩笑!怎么可能!狗东西怎么可能因为本尊的死而自杀?你在说什么梦话?】
【他那么恨本尊,他估计得高兴疯,还得趴在本尊的坟头上,诅咒本尊下十八层地狱。】
【当然了,本尊也不可能怕,阎王那个怂蛋也不敢收本尊……】
七七:……
它试探性地继续开口:【大魔头,你在战场上,次次将天帝逼得节节后退,你明明那么睿智的脑子。难道你就没有思考过吗?三年后,战神殿下明明那么恨你,但为什么战神殿下报复你的方式,不是杀了你,也不是虐待你。】
【而是将你关在这养心殿好吃好喝地供着,锁在床榻上想跟你酱酱酿酿……】
【他肯定是喜……】
傅庭也气得猛地狠狠地拍了一下美人榻,直接打断了七七的话,声音冷冽而又瘆人。
【因为杀人自然比不得诛心,那狗东西就是想羞辱本尊。他亲口说的,想让本尊亲眼看着自己从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殿下,沦为他的床、奴……】
想到今日凌晨,那狗东西拽住她的手做的事,傅庭也更是越想越气,她狠狠地攥紧了拳,用力磨了磨牙:【混蛋!】
七七:……
它看出来了,大魔头和战神殿下,虽然在战场上,威风凛凛、叱咤风云。
但是一涉及到爱情,他们两个人的脑子,几乎全部都降为了……总之,一个比一个蠢。
所以,历个劫,硬生生绕了一百八十个弯。
两个人纠缠不休,没完没了。
战神殿下舍不得大魔头过来历劫受罪,非要替大魔头历劫。结果呢,历劫过程中,将大魔头狠狠地锁在床榻上百般凌辱。这比大魔头自己历劫,要受罪得多。
大魔头非要过来欣赏战神殿下历劫。结果呢,到底谁欣赏谁啊?把自己玩了进去。战神殿下现在就跟个疯子一样,恨不得将她扒光了日日夜夜酱酱酿酿,哪还有半分在天界时那风光霁月、世外谪仙的样子。
七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昨天翻看虚无幻境的某些场景时,小兽表示真的无奈。
堂堂魔界魔尊,喜怒不形于色,雷厉风行称霸三界,众人闻风丧胆的存在。现在被战神殿下折磨得,人设崩得跟什么似的,天天被气得只知道两个词:混蛋和滚开。
堂堂天界战神,宛若青莲般不食人间烟火,那可是天下苍生的守护神。每天比大魔头还像个魔,到底谁才是魔尊。天天就那一句话:君婳,你给我好好受着,那你就恨我吧。
当然,七七可不敢说出来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但是,小兽真的有被无语到唉。
在七七神游的过程中。
殿门忽然被推开——
一位嬷嬷和几排宫女们垂着眸,呈着数件繁琐的宫装和凤冠金簪走了进来,微微俯身行礼。
嬷嬷恭敬地开口道,“姑娘,这些首饰和衣裳,是皇上吩咐奴婢们给您准备的,等晚些的时候,奴婢们为您梳洗打扮,出席今晚的宫宴。”
倚在美人榻上的傅庭也,正晃着手中的团扇,她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些首饰,似看到了什么般,忽然敛了敛睫毛。
她平静地开口,但是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这是,凤冠?”
除了凤冠金钗,每一件宫装之上,金色纹路的凤凰展翅欲飞,显然是凤袍。
嬷嬷低着头回话,“是,姑娘,确实是凤冠,这是皇上的吩咐。”
傅庭也皱了皱眉头,眸中满是深思。
白苒这个狗东西想搞什么?不是他亲口说的吗?想看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殿下,沦为一个卑贱的奴隶。
他难道不应该在宫宴之上,羞辱折磨自己吗?
为什么要以皇后之礼,准备凤冠和凤袍?
还有,谁要当他的皇后?他有毛病吧?
傅庭也瞥向虚无空间里的七七:【这狗东西,今天脑子是被狗踢了吗?】
正在玩小兔子的七七:“……”
它被一句话噎得无话可说,默默切断了联系。
……
傍晚,皇宫。
夜幕渐渐沉了下来,繁星点点,皎洁的月光透过叶子洒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上,灯火通明,红笼摇曳,雕梁画栋,美不胜收。
宫宴,大殿。
两排宫女呈着膳食和美酒缓缓走了进来,将每一个琉璃盏都摆放好后,才恭恭敬敬地退下。
大殿下方两侧,是众位朝中大臣们的座撵,再往后,是大臣们家中的嫡子嫡女们等一些贵族子弟。
殿中央,一袭白衣的舞女正在起舞,每一步都摇曳生姿,美轮美奂。
但与三年前的宫宴不同,此刻,殿内众人都缩在自己的座撵上,跟个鹌鹑一样,一声不吭。没什么人有心情欣赏舞女的舞技,不少人颤抖着手指拿着酒杯饮酒,掩饰自己内心的惊慌。
谁人不知,当今皇上,是有名的暴君,杀人如麻,残暴无情,他们每天都在害怕自己掉脑袋。
这时,殿外传来了太监的高喊声。
“皇上驾到!”
众人吓得一激灵,纷纷从座撵上起身,低着头恭恭敬敬地跪到了地上,无一人敢抬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宛若排山倒海一般,一声比一声响,穿云裂石,震天动地。
似乎生怕皇上发现自己不恭顺,被一刀削掉了脑袋。
良久。
大殿之上,白苒已经坐到了龙椅上,他把玩着手上的扳指,身上那嗜血而又狠戾的气息森寒无比,那血瞳一一扫向众人,却未曾让任何一个人起身。
众人趴在地上,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而此刻,唯有傅庭也,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和白苒的左手上镣铐链子的长度,判断了一下距离,只能坐到了白苒旁边的那个座撵上。
不料,她刚要坐下去的那一瞬间,白苒的血瞳骤然锁定了她,而后冷嗤了一声。
猛地,他起身,狠狠地拽了一下那手上的金色镣铐。
傅庭也一个没站稳,就被他扯到了怀里。
白苒死死地扣住了她的细腰,而后坐到了龙椅上。
“你干嘛?”傅庭也炸毛了,抬眸瞪向他,不停挣脱着他的怀抱。
她声音极冷,但也压得很低,贴近白苒的耳畔,“把我松开!”
下面这么多人呢,这狗东西抽的哪门子疯?
龙椅之上,两个人的墨发交缠在一起,红色的凤袍痴缠着明黄的龙袍,容颜都是那么的绝代风华,宛若一对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