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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是那种有着特殊癖好的变态。

许一洲抿住唇,表情凝结若霜。

谁在折磨她?

就算抛去夏栀暗恋者的身份,作为同学来说,他也要替夏栀讨回公道。

让施暴者受到应有的法律代价。

“放开我……放开我……”

怀里的女孩气息羸弱,萎靡不振,一双手无力的把他往外推。

许一洲猜到她受的刺激太大了,这才半托着夏栀把她往下放,让她坐在楼梯上靠着栏杆。

夏栀手指勾住身侧的栏杆,努力撑住身体,才让自己勉强不至于摔倒下去。

她阖上眼睛表情痛苦,额头上沁出点点透明的液体,不知道是太热还是惊吓过度的冷汗。

许一洲本想帮她把脸上的汗水擦掉,又怕碰到夏栀惹她应激。

只好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专业书替她扇风。

静谧的楼梯口,除了夏栀低低如梦魇般的呓语,只有书本页子“哗哗”作响的声音。

好像回到了大学课堂。

许一洲个子挺拔,即便是半蹲着也比坐在高她两阶的夏栀长出不少。

看她还要低头。

夏栀不久前挣扎的厉害,一身长衣长裤都有些微微的褶皱卷边。此刻她又歪着头倚着栏杆,脖子和靠近锁骨的皮肤便不由余力的一览无余。

红的……青的……紫的……

最明显的几处痕迹靠近薄薄的血管,就像要吸干她的血。

许一洲也是成年男性了,他自问没看见身边人有这种变态的嗜好。

扪心自问,一个真正喜欢别人的人怎么舍得使用 . 暴力。

况且夏栀还是那种纤弱的小姑娘。

在学校碰一下都摇摇晃晃快散架似的。

怎么下得去手的。

许一洲偏过脸,根本不敢看夏栀憔悴冷白的脸。

心疼……

无论夏栀发生过什么,他都一定要帮她。

只是现在除了帮夏栀扇扇风,以让她快速清醒过来,许一洲也不知道干什么。

无事可做下,人就容易瞎想。

所以为什么夏栀不去报警,为什么她要退学。

又是为什么她今天要突然来到云京大学,看夏栀的样子,并不像是过来旅游的。

况且刚刚看她急匆匆拼命奔跑的样子,过了五层也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

再往上可就是天台了。

她现在情绪这么不稳定,难道她是要跳楼?

许一洲意识到这点,心尖像是被一双手攥紧了,遏制的他难以呼吸。

握在手中的书本“吧嗒”一声掉在地上,又顺着楼梯间的缝隙向下滚动,直到落在五楼的平台上。

夏栀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睁开双眸,只是眼眸依旧有未回过神的空洞。

她艰难坐正身体,只感世界的影子颠三倒四,模模糊糊的让人看不真切。

过了好一会,瞳孔的焦距才打在面前的许一洲身上。

再次相见是这种情形,不免让夏栀有些五味杂陈。

“许一洲。”

她冷静很多,正常发出的声音一如往昔,软软的像泡在水里,只是耳朵听见,都快要融化了。

“对不起,刚刚麻烦你了。”

临死前都要保持礼貌。

“别跟我说对不起,”他低着头,平日里最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性格,眼底却也冒出些透明的泪水,“夏栀,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好好活下去。”

许一洲的话锋跳的很快,夏栀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道,“我都看到了,你的胳膊上那些……究竟是谁干的,你报警了吗?”

夏栀吓得把衣摆往下拉,惊慌失措的样子宛若一只小鹿。

他看见了!

他一定会觉得恶心的!

夏栀往后靠紧台阶,攥着衣袖的指尖因为太用力而凹陷发白。

她悠悠开口,“我知道这些东西很恶心,如果你还念及我们是同学的话,就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吧。”

夏栀不想自己死了还不得安宁。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也不是什么恶心的事情,错的不是你,错的是那个 . 暴力的变态!夏栀,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孩,应该学会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的权益。”

“如果你信得过我,我愿意帮助你,我会一直在你身后。”

夏栀被他这么一篇长篇大论彻底搞懵了。

什么 . 暴力。

什么报警。

她心头因为许一洲的话涌现出很不好的预感,脑子里的怪兽不停叫嚣着:别听,别听。

有些事情虽然一直都觉得不对劲,但窗户纸没有捅破,就可以相安无事下去。

夏栀圆圆的眼睛死死瞪着他,柔弱的声线里此刻冰冰凉凉,“我只是皮肤病,你说的那些我不懂,到此为止吧,我哥在下面等我呢!”

她甚至不敢听许一洲的回应,撑着栏杆站起来,打算先下四楼,等会再悄悄上天台。

许一洲也起身,又急又心疼又气,“那不是皮肤病,那是吻痕,夏栀,你为什么要向着恶人说话?”

“不是!你骗人!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得亲多用力才会有那么吓人的痕迹,许一洲这个爱造谣的坏蛋!

况且叶臻哥哥说过的,她就是皮肤病!

叶臻哥哥怎么会骗人。

这个世界上,只有叶臻哥哥不会骗她。

叶臻哥哥……

夏栀绝望的摇了摇头,突然想起叶臻与她情难自禁的三次深吻。

无法忘记,无法释怀,无法说通。

况且他的吻每一次都很用力,就像一只快要饿死的野狼。

夜深人静的时候,夏栀偷偷观察过自己身上的痕迹,确实有些很像齿痕,还有腰间时不时就会有的指印……

是从前怀疑过又丝毫不敢往那方面想的,她甚至自我洗脑过这只是中邪,这是鬼压床。

她要去问清楚。

叶臻根本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他人那么好。

那么温柔。

明明最舍不得他受一点点伤的就是叶臻了!

一时间血液逆流,头脑不清醒的夏栀反而忘记了身上的疼痛,舍下许一洲就往楼下跑。

她要问清楚。

她不要误会叶臻。

……

夏栀在一楼走廊遇见了正在找她的叶臻。

他没了平日里的矜持冷静,一脸慌乱无措,许是跑的太久,不停喘息,额前松软的发丝被汗浸湿,漂亮的眼眸不似惯常温润,阴戾郁霾的跟要杀人一样。

夏栀看到他的模样,想问的话卡在喉咙口,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还是叶臻冲上来抱住她。

“你去哪儿了!怎么可以随便离开哥哥?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

“我……我只是……”

她总觉得在叶臻面前,自己就跟个兔子一样,没有一点杀伤力和主导权。

很怕。

夏栀一直都很怕叶臻。

虽然怀里拥着熟悉的温软,但刚刚失去的滋味还是另叶臻几乎快要发疯。

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能确定她在自己身边。

于是,他突然一只手托起夏栀,往后让她悬空靠在墙上。

不等女孩反应过来,低头吻上她干涩的唇瓣。

“唔!”

夏栀睁大双眼,握紧身侧的小手。

面前是叶臻放大的俊颜,好看的不像话。

但是她不喜欢。

不仅不喜欢,还很讨厌这种亲密的接触。

如果说前几次无法言说的亲吻她还可以用各种理由各种借口开脱,那么这一次呢?

夏栀真是一个字也编不出来了。

抱着他的男人攻势很足,闭着眼睛不时发出满足的 . .。

夏栀横着一颗心,突然升起难得的勇气,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使劲推开他的胸膛。

许是女孩向来听话乖巧,叶臻也没想到夏栀给他来这么一下。

竟然还真让她得逞了。

他差点摔倒,又第一时间护住夏栀,抱住她的腰不让女孩掉下去。

叶臻表情错愕,声音沙哑撩人,感受不出他的情绪,“怎么了?亲疼了?栀栀力气那么大啊!都差点把哥哥推倒了。”

夏栀没再示软,“你要做什么?叶臻哥哥,我想问问你。”

她把“叶臻哥哥”四个字加的很重。

怎么说呢?

她怎么就不明白。

明明弱小的不得了,又使劲恐吓装凶的样子。

无论在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里,还是ᴊsɢ人心叵测的复杂社会里。

这种行为,只会让想把你吃干抹净的人觉得……

嗯,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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