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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眼泪从眼角滑下,沈澜汐咽下一切话语。

“你管好你的苏北就好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说完,她飞快的挂了电话,并直接把季南砚的号码拉黑。

就这样,沈澜汐没有去港城,也没有找新的工作,她仍然在悄悄调查那个案子。

和季南砚也再没有了联系,只是偶尔跟律所的前同事聊天的时候,他们偶尔会说起季南砚的近况,说他最近又有多风光,又赢了哪个著名律师。

一个是行业最顶端的天之骄子,一个是连工作都没有整日无所事事的失业律师,两人一直在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

再次见面,是在半个月后,他们共同的大学同学婚礼上。

沈澜汐来得晚,一眼就看到了季南砚,他被众星捧月般围在C位上,沈澜汐没凑过去,转身坐在了另一桌。

婚礼,两人全程没有任何交流,直到新人在台上致辞时,新娘动情地说起自己已经怀孕两个月,每次孕吐的时候都很难受,开玩笑说不想结这婚了。

也不知是不是感同身受,沈澜汐忽然也涌上来一股恶心,她控制不住,忙跑出了宴会厅。

在洗手间吐了一会儿之后,沈澜汐漱了漱口,不想再回去了。

不想再见季南砚,反正这会儿婚礼流程也差不多走完了,只剩吃饭,她想着干脆先回去。

结果刚走出洗手间,就看见季南砚背靠着墙,在那儿抽烟。

他的西装外套搭在肩上,衬衫扣子解了两颗,不再是平时一丝不苟的禁欲模样,看着竟有几分勾人,看到沈澜汐出来,他顺手掐灭了烟。

沈澜汐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儿,但自觉跟他无话可说,抬腿就要离开。

季南砚却忽然开口:“那个案子,你不要查了。”

他盯着沈澜汐瘦削的侧脸,双眸漆黑,没有问,也没有试探。

他好像一直知道她在做什么。

季南砚向来话少,今天却不一样,沈澜汐没回答,他又接着说:“别查吴永顺,也别查那个人证,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引火自焚。”

看来这就是他跟出来的目的了,无非还是怕她继续查那个案子。

沈澜汐想了想,最后问出一个跟这件事毫无关系的问题:“苏北肚里的孩子,是在我们离婚前怀上的吗?”

她的双眸看着他,里面只有无限平静。

他们去孕检的时候,她和季南砚还离婚不到一个月,所以极有可能是离婚前就怀上了吧?

那么,他就是在婚内出轨了苏北。

对和自己的那段婚姻,季南砚真的已经不在乎到这种程度。

季南砚喉间忽然有些干涩,知道沈澜汐是认为苏北肚里是他的孩子了,他眸光暗了暗,最终没有说什么。

这样的反应在沈澜汐看来就是默认,她嘲讽一笑,回答了他前面的话。

“我说过了,我的事与你无关,你为了苏北的前途放弃职业信仰,那是你的事,我不会感动于你们的爱情。季南砚,你忘了自己学法的初衷是什么,但我不会忘。”

说完,她大步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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