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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季远对你好像不错,应该也是挺喜欢你的,昨晚上我在楼下替你打听过了,除了那个结婚出国的前女友,从来没有在正眼看过其他女生,更别提承认了,你是独一份。”

  方雨晴觉得有点头疼:“我跟他就睡了一觉而已,各取所需,不至于上升到喜欢的程度,你自己都说‘好像’,还是别替我操这份心了。”

  陈晴咂舌,方雨晴一直是属于人间清醒的那种人。

  要其他人有她这待遇,怕是连跟季远生的孩子叫什么都起好名字,哪还能在这人跟她理性分析。

  “那他要还继续找你呢?”

  “我现在就一单身狗,他来找我也没什么,我也生理需求呀,而且就长相来说,吃亏的可不是我,搞不好他跟你一样大方,最后送我个车子房子什么的,多好。”

  方雨晴回答得很认真,最后带了点玩笑的意味。

  只有陈晴知道,方雨晴跟段禹谈了那段时间,段禹送了不少好东西给她,包括一个价值十几万的限量包包,可方雨晴从来没收过。

  段禹以为她不喜欢,更加卯着劲儿送其他稀罕物。

  弄得方雨晴实在没办法,只好跟段禹说,她不想要这些东西,男女之间交往时,一切都应该是平等的,但她没有能力给他回赠等价礼物,让段禹别再送了。

  她当时还劝方雨晴,缺钱缺的要死,把这包收下,将来急用钱时换点人民币也好呀

  结果换来方雨晴一个小时的思想品德教育课。

  所以她说的车子房子什么的,绝对是开玩笑。

  陈晴暗暗吸了一口气,瞄见了方雨晴嘴上的伤口。

  她勾住方雨晴脖子;“你这个小骗子,还骗我说什么季远送完你就走了,你这伤怎么回事儿?好哇,昨晚你们背着我到底干什么了?”

  方雨晴无奈道:“真没有呀!我......”

  没说完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我好困啊,我能不能睡会儿再跟你解释?”

  “还没有!晚上肯定干坏事儿了!来,让我检查检查身上有没有其他不能说的秘密?”

  “啊,不要啊!”

  ......

  最后,方雨晴也没睡成。

  因为陈晴的爸爸陈景川喊陈晴去公司送资料。

  陈晴一个人不想去,便强制拽着方雨晴一起。

  风风火火到了办公室也不敲门,陈晴也不管旁边的秘书一脸焦急地在说什么,踢开门闯了进去。

  “老头,资料来了,你好歹也是个上市公司的老总,下回别这么丢三落四了。”

  陈晴咋咋呼呼的样子让陈景川气不打一处来。

  送资料只是一个借口,陈景川是让陈晴多接触接触公司。

  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当初陈晴妈妈生陈晴的时候难产大出血,他不敢再冒险让妻子生二胎。

  陈晴也让他们娇惯地无法无天,成天野在外面,对来管理自家公司一点兴趣没有。

  他也不敢逼得太紧,当初因为高考填志愿说了几重句就气得离家出走,差点酿成大祸。

  现在想起来他仍然心有余悸。

  如今只能用不给零花钱要挟她,时不时喊她去公司帮忙跑跑腿,干点小活儿,希望能激发她点兴趣来。

  陈景川心里默念了三遍不要生气,这是亲生的。

  “好好说话,没看见我这里有客人吗?”

  他转过身子对着坐在对面的人露出笑容:“这是我闺女,性格像男孩子,顾总见谅,旁边的是我闺女好朋友,算是我半个女儿了。”

  “你们过来。”

  陈晴眼睛睁大,胳膊肘顶了顶方雨晴,这不是季远吗?

  陈景川看见了她的小动作,压着火气:“这位是顾氏集团的总裁,你们叫顾叔叔。”

  方雨晴心口微窒,盯着季远黑色的皮鞋,乖巧叫道:“顾叔叔好。”

  她今天扎了个丸子头,穿着白色连衣裙,白色帆布鞋,很显小,像个高中生。

  站在西装革履的他面前,叫叔叔也不违和。

  季远眼光落在方雨晴白的刺眼的小腿上,匀称,漂亮,还很滑溜。

  面上表情倒没什么变化,微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搞得两个人真的像第一回见面似的。

  陈晴则没控制住自己,“噗嗤”笑出声。

  陈景川听见陈晴的笑声头都大了,脸上表情千变万化,这个倒霉女儿真是不分场合地瞎闹。

  他很欣赏季远,虽说年纪不大,生意场上确实个老手,他自愧不如。

  站在他的角度来说,季远算跟他平辈,陈晴跟方雨晴叫他一声“顾叔叔”也是合情合理的。

  他并不知道季远跟她们认识。

  “调皮捣蛋,一点不让我省心。”

  陈景川扶额:“出去吧,我跟顾总还有事情要谈。”

  像得了特赊令,方雨晴拉着陈晴逃也似的跑出去。

  关门前没忍住,她朝着季远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季远也正向她看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季远看她的眼神有点不正经。

  不过她也没多想,下午陪着陈晴逛街去了。

  方雨晴也没猜错,当晚季远就来到了她的小出租屋。

  她被季远压在门后,辗转亲吻。

  她除了开始的时候有点惊慌,想问问他来干什么的?是不是来拿衣服的?

  奈何季远吻技太好,她很快陷了进去。

  季远手掌拍了怕:“乖。”

  方雨晴眼神迷离,还是摇摇头。

  “不喜欢?”

  他耐着性子问她,额头抵在她的上面,隔着薄薄得一层刘海,热量传递过来,烫得惊人。

  “你会咬我。”

  她小声控诉,还指着嘴角的伤口给他看,委屈巴巴。

  季远忍住笑意,摸摸她的头:“今天不会了。”

  今天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做。

  方雨晴伸出舌头舔了舔破皮的地方,没昨天那么疼了,不过伤口在内侧,口腔湿润,好得没那么快。

  粉红的舌尖探出,因为触碰到伤口有些疼很快缩了回去。

  季远眼神变了变,喉结滚动,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上去。

  战场很快换到了卧室,在两人即将坦诚相见时,季远按捺手里的动作,定定地望着她。

  方雨晴差不多被他亲晕了,还在抬头疑惑看着他,仿佛在问他:你怎么停下来了?

  季远含着她的耳垂,轻轻咬着,气息灼热:“想要吗?”

  声音低哑带着隐忍,在诱哄着她。

  此刻方雨晴眼里只有那张好看到颠倒众生的脸,根本没入耳他说什么,只感觉到他似乎想得到肯定的答案。

  于是僵硬地点点头。

  季远唇角弯了弯:“乖乖。”

  ......

  狂欢结束。

  方雨晴躺在季远怀里掰手指。

  她有些唾弃自己,回回都被他拿捏,可偏偏自己抵抗不了那张脸。

  真的要烦死了。

  季远将她转过来,正对着他。

  两人刚刚发生了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情,她其实挺不好意思的。

  而且她跟季远真的不算熟悉。

  方雨晴眼睛上下左右乱飘,就是不肯看他。

  季远就一直盯着她。

  他的眼眸看人时候很深沉,像藏了一座沉寂的深渊,让人窥不到底,心生畏惧。

  方雨晴很快怂了下来,小小地叫了一声:“顾总好。”

  季远眯了眯眼:“不叫顾叔叔了?”

  视线划过她腕上的手绳。

  是条很普通的编绳,上面没有现在流行的的小金饰作为点缀。

  编织的手艺能看出来并不是特别好。

  曾经鲜艳的红色已经褪去,颜色已经发暗,边缘处已经磨出毛边。

  能看出手绳跟随主人的年代不短了。

  有时候方雨晴真的是烦季远,每次开口都弄得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方雨晴一只手搭在额头上,尽量不跟他对上视线。

  心里有点不甘每次落下风,内心深入的小叛逆咕噜咕噜冒出来了。

  她毕恭毕敬地喊了声“顾叔叔。”

  季远正准备摸方雨晴手上的红绳,却被这一声“顾叔叔”惊着了。

  他甚至怀疑下一秒她是不是要起来对他磕个头,否则无法表达出她语气中的尊敬。

  他顿了顿:“还是叫皓庭哥哥听着顺耳。”

  这下方雨晴脸皮再厚也是叫不出口了。

  季远也没真的觉得她会这么叫他,指着她手腕问:“这手绳,谁送的?”

  方雨晴楞了一下,想到一些从前事情,眼眶开始发热,蔓延到心脏,生出一股尖锐的痛。

  她抿了抿唇,面无表情道:“没谁。”

  “段禹?”

  看着她这副强忍悲伤的样子,估计也就是段禹了。

  季远脸色变得不太好,语气也冷淡了很多:“还放不下?”

  忍着忍着,这是自己选的对象,不能退货不能退货。

  方雨晴失笑,段禹做的那些事,足够那他们老死不相往来,她怎么可能还放不下!

  对此,方雨晴却也没跟他解释。

  没有人愿意将自己一身伤疤剖析给别人看,她只希望把它们藏得越深越好,最好永不见天日。

  她揉揉鼻子,强制让自己不要回忆过去。

  面对眼前这尊大佛,她得好好琢磨着另外一件事。

  半响,她鼓起勇气开口:“顾总,您说,我今天,嗯,这样...是不是算还了您的人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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