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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时谦年严色瞥向被临时派调的秘书李,声音如冰窖般寒冷。

这一次,纪晚枝为了得到他的关注,可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又是假死,又是隐没所有消息。

难不成是真的想远离他了?

苏城窗外的风雪更大了,和多日前突然转晴的天气截然不同,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冷时谦年的脑海中又想起酒吧里林澜的话。

——她说,要我抹掉她这在个世上的所有痕迹吧……包括你!

冷时谦年面色更加阴沉,看向窗外的风景逐渐发了狠。

锃亮的皮鞋踩在地面的玻璃碎渣上,用力蹂躏。

他恍然又不屑一笑。

纪晚枝什么时候爱过他。

纪晚枝绝对是又在耍花招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一些东西。

纪晚枝,你可真是好样的。

……

傍晚。

冷时谦年驱车回了一趟李家老宅。

最近他的失眠越来越严重了。

在倾心别墅里做的梦,纪晚枝哭泣的脸越来越清晰。

冷时谦年不禁怀疑,纪晚枝一定是给他下了恶毒的诅咒。

豪车在李家大宅前缓缓停下,杜兰芬早早地就等在了门口。4

“珩年呀,你已经好久没回来了,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银耳莲。”

杜兰芬看着许久未见的儿子,各种殷勤。

冷时谦年看过去,杜兰芬的面色比上一次回来又圆润了不少。

他大步走进李宅的客厅。

却突然脚步停住,清冷的目光瞥向壁炉台上空荡的一角。

“这里原来的福木虎呢?”

“早就扔了,真不知道纪晚枝怎么想的,妈五十寿辰居然送这种廉价的东西。”

杜兰芬眼色嫌弃,说起纪晚枝就来气。

尖酸刻薄的话语落进冷时谦年的耳中,他微微蹙起眉头。

他记得当时纪晚枝还非常傲娇地将福木虎给他看,问他母亲会不会喜欢。

还说这是她亲手雕刻,有着福禄绵延的寓意。

为了铱驊赶上母亲的寿宴,手都磨破了好几层皮。

想起女人当时朝他炫耀的傲娇模样,冷时谦年清冷地眯了眯眼。

杜兰芬看着冷时谦年不悦的脸色,说得更加起劲。

“幸好我儿子明智,早早地离婚,这苏城哪家的女儿不比她好。”

冷时谦年看向杜兰芬,第一次对这个母亲产生陌生。

他一向不爱去管女人的一些事,但是现今脑海里却总浮现出纪晚枝楚楚可怜的模样。

“够了。”

这是冷时谦年第一次大声朝母亲说话。

杜兰芬看着一向乖顺的儿子突然间的冷色,停住了纪晚枝的话题,尴尬一笑。

“厨房里还热着你爱吃的银耳莲,妈去给你……”

话没说完,便被冷时谦年打断。

“我上楼了。”

冷时谦年不再停留,清冷的目光看向前方,大步离开。

……

半年后。

沈家,昏暗的房间。

月光透过窗子射进来,照在床上纪晚枝那恬静而没有血色的脸上。

仿佛只是睡美人,安静的睡着。

仿佛下一刻她就会走到窗前,看着圆月思念她的王子。

然而纪晚枝已经没有任何气息。

沈之言无言地看着公主床上毫无血色的纪晚枝,手指轻轻地拂过她的脸颊。

“亦欢,你现在自由了。”

“我会带你去北城,那里有你最想看的大海。”

沈之言低声呢喃,语气里有些许迷恋。

月光变得更加皎洁,高高地挂在梧桐树树梢。

很难注意到,公主床的人儿手指微动。

一切仿佛有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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