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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赵景靠得越来越近,阮星星心头跳的跟打鼓一样。

“殿下?”

不安的叫了一声,却见赵景只是看着她,并不言语,阮星星慌了。

“阮星星,你知不知道,傅衍已经对外说了,要给你这个表小姐找门亲事。”

赵景说话的声音很轻,呼出的气体热乎乎的撒在阮星星的脖颈处。

什么?

心一下子被捏住,那种酸涩的感觉,让阮星星的眼眶一下子湿润。

“你说,小爷如果告诉傅衍,咱俩在悬崖下度过一夜,他会怎么做?”

赵景一边说着,一边靠近了阮星星,甚至张开嘴,模仿啃咬的动作。

阮星星浑身一僵,她了解傅衍,一下子就想到了傅衍的反应。

他会劝她,说是为了她好。

眼泪终于不争气的落下了。

沉默半天,赵景感觉气氛不对,抬起头便看见阮星星哭花的脸。

“你说你,他大婚你都没哭,现在整这不要钱的一出是做什么?”

全然没了逗弄她的心思,赵景手忙脚乱的帮着阮星星擦眼泪。

“哎,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别哭了,阮星星,你觉得我眼睛疼。”

眼泪越擦越多,赵景恨不能给她把眼睛挡上。

阮星星也不说话,更不理会赵景,即便他已经被折磨的哭丧着脸,也跟着哭出来,也不做理会。

一个时辰过去。

阮星星的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旁边赵景个陪哭的,也差不到哪去。

“你跟着哭什么?”

阮星星就好像是蜕变了一样,脆弱荡然无存,又成了那个头颅高昂的大夫人。

“啊?不是你先哭的吗?”

赵景有些不适应的开口,还有些呆气,全然没了以往纨绔子弟的嚣张样。

阮星星瞧着他这般模样,不由得又大笑。

何等的相似?

曾经年少的她不也因为傅衍的一个表情一个动作而犯傻。

不过赵景就是赵景,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阮星星,你是不是知道我的心思?”

之前生气的时候,赵景也盘算过,要不就借着悬崖底下那个男人的岔子疯一回,索性就把窗户纸捅破了。

怎奈何,心思刚冒出来,就被阮星星的眼泪给浇灭了。

四目相对,赵景的眼神清澈又深情,还莫名的有些愚蠢。

“你什么心思?”

“我不知道。”

“我病了,没精神了,要睡了,你出去吧。”

阮星星看了一会,只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她的身影,纤细单薄又羸弱。

想被抛弃的阿猫阿狗。

被赶了出来,赵景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听话,毕竟阮星星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居然也能把他赶出来。

不过想到刚把阮星星坦然躺进被窝里的模样,赵景的心就又飘然起来。

这也算是个好现象不是吗?

“殿下,公主那边……”

管家见赵景被轰出来还能笑出来,心知他这会心情不错。

“母亲怎么了?”

说道他母亲,赵景忍不住皱眉,他娘什么都好,就偏生看阮星星不顺眼。

“长公主已经往别院来了,想来一盏茶的功夫就到门口了。”

管家一脸菜色,背着老主子帮小主子糊弄人,这事两头不讨好。

“知道了,你……这样,你去顾家,就说小爷回来了,但是阮星星……被大水淹死了,对,就说尸身让鱼啃的光剩骨头了。”

这会赵景脑袋瓜转的飞快,两三句话,就把阮星星已经死了的事说的天衣无缝了。

“是,老奴知道了。”

管家嘴角抽搐,心道殿下你怎么不说连骨头都让鱼吃了?

而此时,顾家。

老太太端坐在软塌上,旁边张氏殷勤的帮忙捶腿,下位容妺和傅衍站着,垂着脑袋听教诲。

“知衍,祖母知道,你记挂沈氏这五年不易,可景王那是什么人?你怎么能惊动了他?”

“还有公主,你如今既然嫁进乐我们顾家,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刚进门,那沈氏便坠崖,不管怎么说,都不光彩。”

“还有张氏你,你身为家中长辈,在这种时候就该拿出长辈的威严,公主初来乍到不知道个中关窍,难道你还跟着糊涂了?”

老太太把满屋子的人都说了个遍,最后又看了看傅衍的耷拉的脸,才和缓了脸色。

“知衍,这事不管结果如何,索性就趁机让它翻篇吧。”

“那沈氏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有辱门风的事,就让她自负结果吧。”

老太太捻动手里的佛珠,道了一声佛号。

“老太太!二夫人,少爷,夫人,景王府的管家来了,就在门口。”

正说着话呢,丫鬟进来禀报。

几人对视一眼,傅衍率先出声。

“祖母,我过去看看,此事既由我引起,便由我解决吧。”

“行,五年前是你托了景王,如今你去说,再好不过。”

老太太点点头,算是应了这事。

容妺心里着急,却只能干站着,直到这会她才发现,这些人面上对她恭恭敬敬,可实际上不过是把她当成杀人刀,一把枪。

“祖母,今日这事说来也巧合过多,妺儿思来想去,只当是年轻见识的少,如今沈氏没了,管家之事,夫君说过让我接手,可如今这样,倒不如先给二婶娘,我好在旁边学习。”

翠屏一直留在田庄,早就传来消息,说那沈氏死了。

而如今,首当其冲的可不就是管家权了。

张氏面色一白,捶腿的手都停了。

“这怎么能行呢?再说,婆母,您也知道二郎那个身体,我这实在是分身乏术呀。”

啧啧,这副模样,管家权倒像是烫手的山芋一样了。

而此时大厅里。

管家毕恭毕敬的把赵景吩咐的话,一字不差的说给傅衍听。

“有劳殿下为在下的家事费心了,只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既说还有骨头,不知打捞起来没有?若是有的话,在下也算是对沈家伯父伯母有个交代。”

傅衍说的十分周到,态度也是一等一的谦让,可偏偏,管家心里一个劲的骂娘,又恍然大悟。

难怪赵景非说让鱼吃的只剩骨头了,合着是怕这顾家郎君心存希望。

“顾少爷客气了,尸骨不太好打捞,不过殿下已经吩咐下来,一旦捞全了,立刻送到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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