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房门的时候,顾嫣却急急停了下来,只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娇喘声。
顾嫣脸色铁青,一脚将房门踹开。
只见一个赤身裸体的两人躺在床上,房中的一男一女听到动静,着急忙慌地套上衣服。
“好你个书柳,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我今天断然是留不住你了。”顾嫣提剑,怒气冲冲地便要朝她砍去。
书柳慌忙躲在沈忱身后,“殿下救我~”
沈忱拦住顾嫣,瞪着林溪,心中哪里还不知为何她前些日子要对自己说那种话了。
“你敢拦我?”顾嫣怒道。
“嫣儿,切莫动怒。”沈忱抱住顾嫣,“这一切都是林溪在使坏,你不要被她给骗了。”
林溪冷笑,“太子做错了事情,还要推卸责任吗,是谁逼着你与书柳苟合的吗?”
顾嫣瞪着沈忱,“你有什么好解释的,难道有人将刀架在你脖子上了不成?”
“嫣儿,是我鬼迷心窍,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了,原谅我一次吧?”沈忱声泪俱下,俨然一副知错悔改的模样。
书柳也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顾嫣看着眼前的两人,心里觉得恶心得很,挥手招来冬萍:“拿把剪刀来,把她的脸划烂。”
她恨极了书柳这张狐媚子的脸,既然给了她一个男人还不够,那就将她的脸划烂,免得以后再去勾引男人。
书柳瞳孔颤抖,脸上惊恐更甚,抱住顾嫣的腿,连忙磕头:“太子妃您大发慈悲,饶我一命吧。”
冬萍之前在书柳那里受了气,见她现在这样惨,心中高兴地很,乐颠颠地就去把剪刀取来。
顾嫣一脚把她踹开,转向一旁拿着剪刀的丫鬟,恶狠狠地说:“冬萍,还愣着作甚,还不把那贱人的脸划了。”
三五个丫鬟钳住书柳,将她狠狠按在地上,无论怎么反抗都挣脱不得,可怜至极。
林溪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上一世她所承受的可比现在还有痛上千倍百倍。
林溪面无表情缓缓走到书柳面前,抬脚踩在书柳纤细的指尖,狠狠碾压。上一世她拔她指甲,这一世她便要断她手指。
飞鸟惊起,书柳凄厉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后院。
顾嫣目瞪口呆地看着满脸寒气的林溪,显然也被她的举动震惊,眼前的林溪与记忆中的那个天真无邪、温婉平和的小姑娘不一样了。
书柳恨恨地盯着林溪,目眦欲裂,血红的眼睛就像厉鬼,仿佛要把她生吞了去。
林溪心中冷笑,书柳的这个表情她太过熟悉了,上一世她也是这样看着书柳与沈忱二人的。
顾嫣将书柳再打了一顿,便把书柳赶出了太子府。
下个月便是沈焕生辰,林溪便想要去街上看看有什么适合送礼的小物件。
正逛得开心时,一道身影敏捷地向她冲来。
定睛一看,来人正是书柳,只见她拿着锈钝的匕首,眸中寒光四起,全身上下满是污渍,早已没了之前的倩影。
还好沈焕给她派了两个侍卫,不然就要被来人给刺伤了。
自从书柳被赶出东宫,只能靠乞讨度日,林溪一直派人监视她的动向。暗中放话,凡欺辱她便能得到悬赏,这些日子书柳怕是不好过,没想到这么快她就已经忍不了了。
林溪垂眸鄙夷地看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女人,嗤笑一声:“怎么?这就受不住了。”
书柳被侍卫按着,跪在地上,厉声质问:“我从未伤害过你,你个贱人为何这般狠毒?”
“哦?是吗?”林溪漫不经心地缓缓开口,姿态高贵:“论狠毒我怕是比不过你。”
京城的乞丐这些天一直都跟在书柳身边,来了兴致便会对她拳打脚踢,见书柳被人扣下,皆躲在一旁暗中观察。
林溪向他们招招手,看着书柳眼神变得森寒幽深:“每人打她二十棍便能得十两白银。”
乞丐自然是不缺木棍的,几乎人手一根,没有棍子的乞丐听闻忙跑向别处去寻。
“不要……不要……”书柳见林溪是真的想要她的命,马上转变脸色,害怕得连连求饶。
“啊~”
那群视钱如命的乞丐自然不会放过得来不易的挣钱方法,抬棍一挑,便把书柳掀翻在地,棍棒落下,凄厉声响彻云霄。
林溪神色冰冷看着这一切,上一世她也是这样被乱棍打死,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正欲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一下,没想到竟昏了过去,在晕倒之前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一个挺拔伟岸的身影奔向自己。
……
林溪悠悠醒来,见是自己房间,不觉松了一口气。
“溪儿醒啦,可真是太好了。”
秦太妃得知林溪在外晕倒,被沈焕抱回家,急得不得了,一直守在她的床边,见她醒来不禁大喜。
林溪听到声音,往旁边望去,只见秦太妃、沈焕都在房间内守着自己,鼻子涌上一股酸涩,眼睛溢出泪水。
书柳已经死了,再解决了太子自己就能大仇得报,这本是最值得高兴的事,却无人可以分享。这些日子她一心复仇,孤军奋战,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偶,在外人看来自己一定是个狠毒善妒的妇人,连碧玉都开始害怕自己。
“哎呦!怎么还哭了,可是哪里疼了?”秦太妃连忙拿起手帕擦掉林溪的泪水,然泪珠如断了线的珠串,怎么也止不住。
眼前人对自己的关心担忧是那么的真切,林溪不禁庆幸,幸好老天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