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不要……”

昏暗的卧室内响起衣料摩擦的暧昧声音。

半梦半醒间，白楚汐感到身下一阵疼，猛地睁开双眼。

可就在她看清眼前那心心念念等着的男人时，忽然眼眶一酸。

霍璟行！

他终于在她生日结束前的最后一刻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不回来了……”

她说着，语气里颇有些委屈。

霍璟行见她这副模样，狭长的眸子危险地眯起，低沉沙哑的嗓音勾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怎么？等着急了？”

白楚汐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脸腾地一红，刚要否认。

可还没等她再说话，红唇突然被他狠狠咬住。

“那就满足你……”

霎时间，她整个人陷入一阵又一阵的热浪之中。

两个小时后——

“啪！”

刺眼的白炽灯亮起，霍璟行这时已经洗漱完，站在床边穿戴衣物，眼底早已没有了方才的情动。

白楚汐不适应地眯了下眼睛，随后缓了口气，才将脸上的热潮慢慢褪下。

她看着他此时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冷漠，自嘲一笑。

果然，他还是只有在床上，才会对她露出一丝温柔。

不过，她已经知足了。

只要能在他身边就好。

而且，他不是回来给她过生日了么……

她苦涩地笑了笑，刚要起身，忽然感觉到身下传来一丝异样，眉头一皱。

“你怎么又不戴套？”

霍璟行漆黑的眸子一凝，嗤笑了一声，似乎在嘲笑她愚蠢的发问，“有区别吗？你又怀不了孕。”

无法怀孕……

这四个字化作一柄锋利的冰锥，深深地扎进了白楚汐的心脏，霎时间痛得她无法呼吸！

是啊，自从那次流产过后，她这具单薄的身子再也无法怀孕！

戴不戴套，又有什么区别？

她苦笑一声，眸子上染上了一丝悲凉。

霍璟行这时已经穿戴好了一切，白色衬衫在他的身上看起来精致又利落。

他看着白楚汐怔怔的模样，眼神一敛，神色是说不出的淡漠。

忽然，他想到什么，故意贴近她耳畔，气息温热，“对了，忘了和你说一句。”

“生日快乐，阿楚。”

阿楚……

白楚汐听到这两个字，心头猛地一颤。

自五年前那件事发生之后，他多久没有这样叫过她了？

这两个字犹如一股温暖的电流蹿进了她的五脏六腑。

她鼻尖一酸，薄唇微张，软绵绵地靠在霍璟行的怀里，恍惚间好似回到了从前。

他这样叫她，是不是说明，他已经放下过去了。

“阿璟……”

她满怀着激动，不顾身子的疼痛，就要起身揽住他的脖子，回以一吻。

可下一秒，霍璟行的话顶头给她浇了盆寒冷刺骨的凉水，彻底将她的热情扑灭——

“正好，我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说着，他不着痕迹地将她从怀里扶起，唇角一勾。

“我要结婚了。”

结婚？！

白楚汐霎时间如遭雷击，瞳孔紧缩。

她怔怔地看着霍璟行动作雅致，轻描淡写地起身，大脑一片空白。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拼尽全力才从喉咙深处硬挤出嘶哑难听的声调。

“你……要和谁结婚？”

霍璟行这时的脸色已经换上了一贯的冷漠，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白秘书，这件事，你并没有资格过问。”

他转过头睨了一眼神态凄楚的女人，双眸覆盖寒意。

“记住你的身份。”

白楚汐仰着脖颈看着霍璟行线条清晰流畅的下颚，看着看着直到泪珠打在手背上才反应过来，眼泪已经沾湿了满脸。

而霍璟行只是蹙了下眉头，随后薄唇勾起一个嘲讽的角度，转身开门离去。

……

白楚汐几乎一夜未睡。

她想到霍璟行的那句要结婚了的话，心犹如生生被刀子挖去一块儿。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她的枕头已经被眼泪打湿了一大片。

她恍然地盯着虚空中的某一处，憔悴的脸上忽然透出自嘲的笑意。

说到底她不过是霍璟行身边的一个秘书而已。

可是……

她涣散的瞳仁好似浮现昔日的种种回忆。

霍璟行曾牵起她的手，低头温柔一吻，许下虔诚又炙热的誓言：“阿楚，我这辈子只娶你一个……”

手机闹铃忽然响起，白楚汐一惊，被刺激耳膜的震动刺地回过神来。

她缓了好久才去拿起手机，嘴里却不断喃喃自语。

“霍璟行，你怎么能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