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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蔡小籽看来,卿尘想勾搭唐弘弋,那简直是写到脸上的。
  偏就这小子看不出,就被灌了迷魂汤似的。
  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过也好,只要能拿到结果。
  过程什么的,不那么在乎。
  最重要是,她知道卿尘不会害唐弘弋。
  这男人虽然顾虑多了些,但心比她细。
  直到徐元武出殡当夜,才让她通知徐元禾,将其困在更衣室。
  太子在见到那枚丢失的玉佩时,肉眼可见的慌了。
  唐弘弋特意穿上,徐元武生前最常穿的衣裳。
  带上面具,模仿他的言行举止。
  蔡小籽配合他熄灭了所有的烛火,与徐元禾藏在角落。
  太子妃就在外间等着,tຊ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
  唐弘弋句句都问在点子上,用最快的速度,逼其说出真相。
  一时间蔡小籽都说不准,这小子如此卖力演出。
  只为查徐元武的死因、还是向徐元禾投诚?
  原以为身为太子,必然是个难啃的家伙。
  结果却是个绣花枕头,吓一吓,还真信是徐元武冤魂不散。
  “元武啊,纵然你有冤屈,也不该来找本太子啊!”
  “梦荷!你去找梦荷!”
  “必然是她喂的药,你才会心甘情愿服下,那晚可是你让本太子先走的......”
  “还有你家老三!我走之后他去过宜香楼,你没见过他?”
  “为什么让老三去?你忘了吗?”
  “姑父说他在十八岁生辰这日破身,便能...解除诅咒...你、你何以反把自己害死了!”
  徐宏广知道整件事的起因?
  诅咒?
  蔡小籽看向徐元禾,显然他知道点什么。
  闹剧散场。
  蔡小籽与唐弘弋站在徐元禾面前,等着他下一步的安排。
  不过,蔡小籽更想知道这相国府各房之间,还有哪些秘密。
  徐元禾半靠在床榻,指了指旁边的凳子。
  “坐。”
  蔡小籽的屁股悬在凳子上空。
  又听他道:“我说的是小唐,你、站着。”
  “多谢三少爷。”
  唐弘弋在蔡小籽的白眼注视中坐下,整个人的气场,与之前大不相同。
  “之前二少爷命人放暗箭,摆明想置您于死地,何以又牵扯破除诅咒?这当中究竟......”
  “想我死的人又何止他一个?”
  徐元禾突然眼神犀利望向他。
  “你是与我换命格之人,对不对?”
  此事当年徐宏广是瞒着所有人进行,连大夫人都不知晓。
  这病秧子怎么会知道?
  还是她哪里看漏了?
  蔡小籽的目光不停在两个男人脸上游走。
  “我时日无多,你不必瞒我。”
  徐元禾转头看向窗外,眼睛一直盯着高墙之外。
  “在这府中,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不是连冬竹也想动手吗?”
  蔡小籽不由自主,往唐弘弋身边靠了靠。
  正感叹这书里的配角都如此聪明,下一秒可谓跌破眼镜。
  只听徐元禾似梦似真的声音说:
  “我已经死过一次,这次回来,只为查出真相。”
  难怪他跟自己印象中的病秧子有些不同,竟是个重生之人。
  这下更有意思了。
  蔡小籽赶紧表明态度。
  “我留在相国府实属无奈,如果要对三公子不利,我那晚就可以动手,何必多此一举?”
  徐元禾摆摆手。
  “或许派你来的那个人是对的,我必须先死一次才能保命,你明白我说什么吗?”
  “不明白。”
  蔡小籽实话实话。
  “若你想假死,是骗人、还是骗鬼?”
  “虽然你和小唐换命没完全成功,但你死了,仍会影响到他。”
  徐元禾眉眼一抬,看向二人,“小唐对你很重要?”
  唐弘弋也正瞧着蔡小籽。
  “当然。”
  蔡小籽答得毫不迟疑。
  ——“他要是死了,指不定我跟着魂飞魄散,死后还不知道魂归何处。”
  良久,徐元禾开出了他的条件。
  “我可以将所知道的事,悉数告知你二人。”
  “你们必须帮我继续查,徐元武暴毙背后的主谋,并且...继续留下帮我调养身子。”
  蔡小籽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肯信我?”
  “目前为止,我相信。”
  徐元禾再次将目光看向唐弘弋。
  “除了我母亲之外,你是唯一一个真心待我之人,过去十年你在暗中助我。”
  “否则,我活不到今日。”
  “既然你我二人命格相连,你留在我身边,我会尽我所能,帮你。”
  唐弘弋如释重负,起身行了大礼。
  “如此,先谢过三公子。”
  直至这一刻。
  蔡小籽终于看懂,为何唐弘弋那么认真做戏。
  只怕,他就是等着这一天吧。
  外人只知徐家三公子体弱多病,却不知徐宏广故意软禁。
  他应该试过各种方式,但都不能靠近徐元禾。
  更别提取得对方的信任。
  徐元禾目光如炬,双手扶起他。
  “你以后称呼我名讳便是。”
  蔡小籽看这一黑一白两个俊男,眼神逐渐拉丝。
  一股电流蹿到背脊,一直麻到手指尖。
  “咳...那麻烦二公子说说目前了解的信息,我们对齐下颗粒度。”
  “不是,我们同步信息。”
  徐元禾服下一颗药丸,才徐徐道来。
  第一句话,就印证了蔡小籽之前的推测。
  “我并非徐宏广亲生。”
  “他一生笃信命理几乎癫狂,之所以竭尽所能保住我的命,只是因我的命格与相国府运势相连。”
  感觉到对面人眼神变化,徐元禾练练摇头苦笑。
  “他人前找人提我算命、续命。”
  “人后却将我禁锢在这里,美其名曰休养生息,实则他根本不想让我接触相国府以外的人。”
  “我从来没有怀疑,直至后来...我发现停止服侍那妖道留下的药后,身体竟然一天天好转。”
  “可徐宏广仍旧坚持让我按照妖道所言调养,为此母亲与他翻脸,去了千灵山寻求药。”
  “师太说母亲与我缘浅,分开反而利于我,所以她常居山上。”
  说到此处徐元禾看向蔡小籽。
  “今日之事,不必让她知道。”
  蔡小籽点点头。
  “你是如何发现?”
  不过,显然对方还不想那么快揭底牌。
  “这个你们不用知道。”
  “徐宏广痴夫救儿的美誉,传遍整个京城,我原以为他四处敛财,只为辞官归故里时风风光光,可这半年府中的银库,几乎见底。”
  “被母亲发现后,账房先生也换了他的人,只怕当中蹊跷不仅仅是敛财那么简单。”
  “小唐,我想让你混入账房,帮我查清那些钱财的去处。”
  唐弘弋仿佛早将苟布衣交代的那句——“杀了他”,忘到九霄云外。
  立马应了下来。
  有种“这一天终于来了”的感觉。
  蔡小籽扶额连连叹息:好在这两人,目前暂无性命之忧。
  这夜她辗转难眠。
  唐弘弋,费劲心思就为了去账房?
  就算不与徐元禾结盟,
  对他来说,也不难吧?
  他为何一定将徐元禾牵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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