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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字就在嘴边,可孔融没敢说出口。
  “我让你磕头赔罪,并当众宣称自己是天下最无才无德之人!”
  “好,一言为定!”
  袁熙答应的毫不犹豫。
  “不过我劝孔融先生还是别做梦了,不如想想欠天下人的九斗tຊ之才,如何归还!”
  孔融冷哼道,
  “希望你的才华也能如口齿般伶俐!”
  “拭目以待。”
  袁熙往两侧看了看,视线最终停留在袁绍身上。
  “父亲,今日儿便斗酒十篇,向世人展示我袁氏儿郎之才!”
  “哼!”
  袁绍一听更怒。
  你这逆子不吹牛能死吗?
  还十篇?
  有一篇死也瞑目了!
  郭图也在心中冷笑不止。
  就你这废物还斗酒十篇,我看你喝十盏都费劲!
  你要是抖出来十篇,我吃十个酒缸!
  生吃!
  “磨蹭够了吗?”
  孔融不耐烦的出声催促。
  “孔大儒很急?”
  阴阳怪气不止袁熙会,孔融也这般回应道,
  “呵,急着听袁公子大作!”
  “好,满足你。”
  袁熙两手同时一甩,又回到胸前整理了衣衫,随后朗声道,
  “我有一瓢酒。。。”
  话音未落,堂内险些哄笑出声。
  这袁熙有病吧?
  他到底懂不懂作诗和说话的区别?
  孔融更是裂开嘴,大笑声含在嘴里。
  赢了,这蠢货根本不会作诗!
  只等念出下一句,便用大声耻笑!
  袁熙没有在意,继续吟道,
  “可以慰风尘。”
  嗯?
  堂内众人纷纷一愣,原本咧开的嘴角迅速收了回去。
  好像。。。不太对劲?
  看上去可笑,怎么感觉有些不凡?
  更有种。。。精妙的感觉!
  袁绍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嘶!
  这竖子还真会作诗?
  神色最为夸张的便是孔融,上翘的嘴角竟完全调转了方向!
  他慌了!
  喉咙不断涌动,脸颊更是时不时抽动!
  大儒有远超常人的文学功底,这十个字的含义价值,孔融比任何人都清楚!
  袁熙不仅会作诗,还不比他的诗差!
  这场比试,袁熙已立于不败之地!
  沮授站起身,一脸兴奋道,
  “只有一壶酒,却想要慰藉风尘飘荡的人生。。。好诗,好诗!”
  众人犹如醍醐灌顶,纷纷露出明悟之色。
  怪不得越琢磨越觉得精妙,其中竟有如此深意!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让袁绍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但有一点他十分清楚,被沮授所称赞,那必然不凡!
  尤其是孔融脸上遮掩不住慌乱!
  谁曾想郭图突然起身反驳。
  “好什么好?”
  先不说这诗到底好不好,只要从沮授嘴里说出来的好,那必须反驳。
  这就是郭图!
  就是关乎几万大军生死也照样反驳不误,更别说诗了,更何况是袁熙的诗!
  “沮公与,难道你也成了阿谀奉承的小人?”
  “你懂什么?”
  二人矛盾极大,沮授自是不会惯着。
  “平淡而高古,简朴而动人,此乃情在言外,深挚而淡雅!”
  “这。。。”
  郭图本无文学功底,顿时被问得哑口无言。
  沮授双目一瞪。
  “此等诗意深远,又岂是你这等无学之辈所能体会!”
  郭图气得胸口起伏。
  “你。。。”
  “公则不必动怒!”
  逄纪站起身劝了一句,随后笑道,
  “此番乃是比试,又非点评诗句如何,何必争执?”
  郭图眼前一亮。
  “元图言之有理!”
  逄纪撵了撵胡须。
  “且不说二公子这诗如何。在我看来,比起文举兄还是多有不如!”
  话音一落,屋内气氛顿时就不对了。
  这二人疯了不成?
  拿着袁家的碗,吃着袁家的饭,还想砸了袁家的锅?
  再看袁绍,脸上喜色全无,阴沉的可怕!
  “元图,你可想清楚了再说!”
  逄纪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为了袁尚,他只能拼了!
  “文举兄所吟诗句没有酒字,而二公子所吟诗词却有酒,这不是高下立判?”
  众人闻言,再次将眉头皱起。
  这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郭图连忙开口附和。
  “元图所言甚是有理,我亦认为文举兄更胜一筹!”
  孔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随即心中便是狂喜。
  袁熙啊袁熙,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诗吟得好如何,你不得人心啊!
  “多谢公则,元图仗义执言!”
  “文举兄不必客气,我二人不过是据实而言!”
  这时,田丰猛然站起身来。
  “此乃小儿之见,只能贻笑大方!”
  郭图最恨沮丧,逄纪最恨田丰,河北无人不知!
  被死对头羞辱,逄纪顿时大怒,眉毛都立了起来。
  “田元皓,你敢辱我!”
  田丰眼中满是不屑。
  他也恨逄纪,可从未将这等小人放在眼中。
  “孔融先生的酒让满堂宾客豪饮不止的确不凡,可终究是一日一宴,而二公子的酒却能慰藉一生!孰强孰弱,还需质疑?”
  众人再度微微颔首。
  一天与一生,差距何其大?
  这足以慰藉一生的酒,如何不让人向往?
  “哼!”
  逄纪气急败坏,狡辩道,
  “如此说,文举兄的酒让满堂宾客赞不绝口,而二公子酒不过是一人之说罢了!”
  郭图眼前一亮,也讥讽道,
  “若是以马尿当美酒,他人也无法得知!”
  “你。。。”
  田丰大怒,便要上前理论,沮授伸手拦住了他,并摇了摇头。
  问题就出在这。
  公说公理,婆说婆理,根本就纠缠不清。
  尤其是郭图,逄纪这种小人,添油加醋胡搅蛮缠那是手到擒来。
  正值局面僵持之际,又一人走了出来。
  乃是冀州魏郡人士审配,属于支持袁尚的河北派系,因能力出众,深受器重。
  “主公。”
  袁绍抬头看去。
  “正南,你意如何?”
  审配左右看了看,拱手道,
  “主公,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若强行比个输赢,难免伤了和气。”
  袁绍心有不甘,却不得不点头认可。
  “不错。”
  审配继续道,
  “孔融先生毕竟是大儒,德才远超常人!不如让二公子诚心致歉,结束此间争执!”
  袁绍面露不悦。
  目前至少是平局,凭什么认输?
  审配解释道,
  “主公,在下的意思是,没有比试,更没有什么才华分配,权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袁绍有些心动。
  审配转头望着众人严肃道,
  “想必诸位不会将今日之事透露出去吧?”
  众人连连摇头,并七嘴八舌的保证。
  “呵呵,我最近记忆不好,记不住事情!”
  “诶,刚才发生了什么?我不小心睡着了!”
  “除了愉悦的宴会,还有什么吗?”
  。。。
  笑话,谁像郭图,逄纪一样蠢,给袁绍找不痛快?
  活腻了!
  “孔融先生意下如何?”
  当然可以!
  孔融巴不得有台阶下。
  但也不能丢了大儒的架子。
  “那便要看袁公子的诚意了。”
  审配直接道,
  “让二公子向孔融先生磕头赔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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