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苏沫篱心头一颤,什么叫干扰不到?谢寒逸对林浅知做了什么?
似乎看出她的疑问,谢寒逸笑了笑。
“别担心,她没有出事,我只是让她永远闭嘴而已。”他做了个注射的手势,“一点点药物事故,她现在躺在加拿大的医院里,和植物人没什么两样。”
苏沫篱的胃部翻涌起来。
林浅知或许可恨,但没人该落得这种下场。
“谢寒逸你真的疯了......”她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
谢寒逸的表情突然扭曲,手中的碗砰地砸在地上,热汤溅在苏沫篱暴露的小腿上,烫得她一哆嗦。
“我疯了?”他抓住她的肩膀,声音拔高。
“是谁把我逼成这样的?我为你付出一切!五年!五年里我每天扮演完美男友,忍受你的噩梦、你的焦虑、你那该死的心理问题!而你居然说走就走?你把我当什么了!?”
唾沫星子喷在苏沫篱脸上,谢寒逸的眼睛布满血丝,像头濒临崩溃的野兽。
突然,他松开手,后退几步深呼吸,仿佛在努力平复情绪。
再开口时,声音又恢复了那种诡异的平静。
“对不起,我不该发脾气。”他甚至扯出一个微笑,“我们很快就能重新开始了。船已经准备好了,今晚就出发。去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
船?苏沫篱的心沉到谷底。
一旦离开澳洲领海,获救的希望就微乎其微了。
她必须改变策略。
“谢寒逸......”她故意让声音发抖,垂下眼睫,“我现在真的很害怕。你能不能先松开我?我保证不跑。”
谢寒逸狐疑地看着她,但眼中的狂热渐渐占了上风。
他喜欢她示弱的样子。
18
谢寒逸的手指在她手腕上流连,最终解开了绳索。
苏沫篱强忍着手臂针刺般的麻痒感,没有立即活动,而是继续扮演着虚弱无力的模样。
“谢谢......”她轻声说,故意让声音带着哽咽,“我......我现在只是需要去下洗手间。”
谢寒逸眯起眼睛,似乎在判断这个请求的真实性。
最终,他指了指仓库角落一扇锈迹斑斑的小门:“那里,别耍花样。”
苏沫篱点点头,缓慢站起身,双腿因长时间束缚而颤抖不已。
她刻意踉跄了一下,谢寒逸立刻伸手扶住她——这个曾经让她心安的触碰,现在只让她想呕吐。
“小心点。”他的声音轻柔,“需要我陪你去吗?”
“不,不用......”苏沫篱慌忙摇头,又赶紧补充道,“.我想自己来,给我一点尊严,好吗?”
这个词似乎触动了谢寒逸某根神经。
他后退一步,做了个请便的手势:“五分钟。记住,我们还要赶船。”
洗手间狭小阴暗,水管上长满了青苔。
苏沫篱锁上门,立刻从鞋底抠出那个微型GPS发信器。
当时威尔森给了她两个GPS,是当时挣扎掉进鞋里的。
她将发信器贴在洗手台下方,然后用力敲击:三下快,三下慢,再三下快。
这是国际通用的SOS求救信号。
水龙头开到最大以掩盖敲击声。
借着水流声的掩护,她迅速搜查这个狭小空间,没有窗户,只有高处一个巴掌大的通风口。
绝望开始蔓延,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那个GPS发信器了。
门外传来不耐烦的敲门声:“沫篱?”
“马上好!”她赶紧回应,迅速冲了马桶,又故意弄湿袖口和衣襟,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狼狈不堪。
开门时,谢寒逸的目光在她湿漉漉的衣服上停留了几秒,眉头微皱:“怎么弄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