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被吊在这里的时候,你还记得你在做什么吗?”顾瑾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手臂上又传来熟悉的刺痛感,乔悦笙的意识再次恢复清明。
是清醒针。
顾瑾明松开手,乔悦笙的身体晃了晃,绳子被海风刮得吱呀作响。
可她再也没有力气挣扎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吧顾瑾明。”
顾瑾明皱起眉,“你还想说什么?”
看着男人戒备的模样,乔悦笙笑了,喉咙里却呛出斑驳血迹,“宋知意……她早就知道了,她知道你没有失忆,也早就看出来我没有生病……”
因为痛苦,乔悦笙说话的声音极轻,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在他的心上。
“顾瑾明,你以为是我把她逼走的吗?你太傻了,逼走她的人明明是你自己……”
“要不是你的默许,我怎么可能做出那些事情呢?”乔悦笙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血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流,看起来无比瘆人。
她欣赏着顾瑾明的表情,继续说着,“你以为你还能找到她吗?她不可能再原谅你了……”
“给我闭嘴!”顾瑾明突然站起身,狠狠掐住了面前女人的脖子,一道闪电劈在他身后,让他显得更加可怖。
乔悦笙的脸因为窒息而涨得通红,她艰难地抓着顾瑾明的手臂,眼神中既有恐惧也有得意。
“咳……咳……顾瑾明,你就算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事实……”乔悦笙断断续续地说着,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顾瑾明的手微微颤抖,他盯着乔悦笙那张扭曲的脸,心中的愤怒和痛苦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吞噬。
“把她丢下去!”
海水瞬间将她淹没了。
他想起宋知意签离婚协议时那双冰冷的眼睛,又想起她被烫伤后沉默的背影——原来她什么都知道,知道他在演戏,知道乔悦笙在撒谎,却还是在他身边忍了那么久。
“我到底做了些什么?”顾瑾明痛苦地蹲下身,海风猛地变大,他的头发被吹得凌乱。
保镖从海里将乔悦笙带回地下室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
顾瑾明身边的医生早就等在那里,掏出一根针管,里面放着的是痛觉加深剂。
针头扎进乔悦笙手臂时,她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熟悉的木枷被打开,顾瑾明亲手将乔悦笙的手指一个个塞进去。
乔悦笙已经虚弱得无法挣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合上木枷。
十指连心的痛楚一瞬间被放大到极点。
接下来的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骨骼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地下室格外清晰,乔悦笙的惨叫从尖锐逐渐变得嘶哑,最后只剩下微弱的呜咽。
顾瑾明却丝毫不怜惜,他的眼前只浮现出宋知意痛晕过去前,那双空洞望着天花板的眼睛。
“顾瑾明……你真的疯了……”乔悦笙倒在血泊里,声音微弱。
他蹲下来,捏住她的脸,笑得残忍,“我疯了?我只是把你给知意的痛苦,千倍百倍还回来而已。
“你以为折磨我……宋知意就会回来?”乔悦笙的声音断断续续,“她早就走了,你不可能再找到她了……”
“我会找到她。”顾瑾明猛地合上木枷,第十根手指被夹碎的瞬间,乔悦笙彻底晕死过去。
身边的医生见状,赶紧给她注射了一针强心针——他要让她活着,看着他把宋知意找回来。
“加大力度查宋知意的下落,”他拨通助理的电话,“不管她在世界哪个角落,都给我找出来!”
地下室里只剩下乔悦笙微弱的呼吸声。
顾瑾明蹲在她面前,看着她肿得不成样子的手,突然想起宋知意以前总说他的手好看,适合弹钢琴。
可现在,这双手却夹碎了别人的骨头,也捏碎了她所有的爱。
“知意……”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等我带你回来,我会好好向你赎罪的……”
手机震动起来,“顾总!查到了!宋小姐具体地址已经发给您!”
顾瑾明猛地站起身,快步冲出地下室。
乔悦笙在身后发出呜咽,他头也不回——比起找到宋知意,这点折磨远远不够。
他要去巴黎,去告诉她,他知道错了,他来接她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