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树:「……」他默默看了我一会,在沙发上坐下,沉默了几秒,抬头问我:「你有喜欢的人了?」我点点头。「其实我也不意外,你爸妈不知道?」我又点了点头:「而且我没打算告诉我爸妈,你别说漏嘴了。」陈嘉树咬了咬牙,良久会后,嘴里低低地来了一句:「艹。」……...
「我只把你当做朋友的,我不可能喜欢你」我直言。
陈嘉树:「……」
他默默看了我一会,在沙发上坐下,沉默了几秒,抬头问我:「你有喜欢的人了?」
我点点头。
「其实我也不意外,你爸妈不知道?」
我又点了点头:「而且我没打算告诉我爸妈,你别说漏嘴了。」
陈嘉树咬了咬牙,良久会后,嘴里低低地来了一句:「艹。」
……
晚上,我刚到纪烨家里没多久,楚缇就打来电话了。
电话里,楚缇不知道和纪烨说了什么,他森冷的声音急切地说了句「我马上过去」,挂断电话就起身要走。
我连忙追上去:「发生什么事了?」
纪烨脚步一顿,低头看我,半响开口:「桑林外面有人了 。」
……
到了楚缇家里,她抱着绵绵,双眼含泪。
双方父母都在。
看到我和纪烨进来,桑林抬头看过来,冷冷一笑。
纪烨走到桑林面前,猛地抬手,一拳狠狠砸在了他的脸上。
桑林顺势倒在了沙发上,纪烨冲上去,抓着桑林的衣领,再次扬起拳头。
我上去抓住纪烨的胳膊,他看向我,眸底杀气瘆人:「放开。」
「你打人也无济于事啊。」我劝说道:「都冷静下来,这是楚缇和桑林之间的事情……」
桑林突然嘲弄地笑了出来,看向我:「也有你的事情不是吗?」
我一愣:「什么?」
桑林就又看向纪烨。
纪烨狠戾的视线瞪着桑林。
桑林毫不退缩:「楚缇要跟我离婚,你开心了?」
他说完又看向我:「你觉得我和楚缇离婚了,纪烨还会跟你在一起吗?」
我浑身一僵。
楚缇放下绵绵站了起来,即便是生气,她依旧温温柔柔的:「桑林,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桑林嗤笑:「你们两个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当我是瞎子吗?纪烨,你还是我的好兄弟,你就这么对我?」
我看着纪烨憋红了眼,欲言又止:「你胡说说八道什么?我和她……」
我顾不上多想什么,赶忙上去拉他,纪烨一个用力甩开我,我顺着那股力道跌了出去,坐到地上,后背正好硌在了茶几的角上,疼得我当时就喘不上来气了。
纪烨跟疯了似的,一拳一拳打在桑林的脸上,他似乎要把人打死。
「纪烨,住手,尽染受伤了!」楚缇大喊了一声,过来要扶起我:「尽染,你怎么样?」
我维持着那个姿势不能动弹,低着头,眼泪簌簌往下掉,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疼得。
纪烨这才回过神来,转身站在我面前蹲下,声音急切:「我送你去医院。」
我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发出声音:「我没事。」
他和楚缇缓缓将我扶起来,然后楚缇走到桑林面前:「桑林,我对你很失望,我们离婚吧,绵绵我带走了,你想看她,就给我打电话。」
说完,楚缇抱起绵绵往外走。
她的父母立刻跟上。
纪烨扶着我走在后面,他的大掌一直轻轻覆在我的后背。
走到门口的时候,纪烨喊住了楚缇:「我让我的律师找你。」
楚缇回头,点点头:「谢谢,你快带尽染去看看吧。」
纪烨「嗯」了一声,目送楚缇上车了,扶着我也上车了。
「我送你去医院。」他启动引擎。
「不用了,你送我回家吧。」我闭上眼睛,后面已经没那么疼了。
纪烨默了默,倾身过来:「衣服脱掉,我看看……」
我稍稍躲开:「我没事,你送我回家吧,或者找个能打到车的地方把我放下就行了。」
纪烨看了我一会,没说话,一脚油门出去了。
7
纪烨还是带我来医院了,因为夏天的衣服很薄,完全没有阻隔,我的后背紫了一块。
不过就只是皮外伤而已,没什么大碍,医生简单给我处理了一下,我就走了。
纪烨一直没说话。
上了车,我跟他说:「你去找楚缇吧,她现在比我需要帮助。」
纪烨紧紧攥着方向盘,依旧不言语。
很快我就发现这条路不是回我家的路了,我突然感到有些无力,也闹不起来。
纪烨把我带回家,将床扑得软软的,终于开口了:「你躺上去,看看行不行。」
我试了一下,点点头。
纪烨就带我去了卫生间,刷牙洗脸,他又帮我小心翼翼地冲了身子,换上睡衣,就睡觉了。
我没问他担不担心楚缇,这是很明确的事情。
我背着他闭上眼睛,以往这个时候,他都会从背后抱上来,但是今天没有。
后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我坐起来,发现身边没人。
他走了。
去找楚缇了。
我不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滋味。
纪烨,我真的不想爱你了。
我给小米打电话,让她来接我,刚到小米家没多久,纪烨的电话就过来了。
我直接挂断了,索性将手机关机。
小米又和我说了好多纪烨的坏话,我都是认同的,最后她问我:「尽染,不喜欢他了,好不好?」
我看着她,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就哭了。
……
我在小米家一直待到傍晚,小米送我回家。
客厅里没有人,上楼的时候,我听到我爸妈在说话。
我妈唉声叹气的:「要不就直接跟尽染说了吧,公司现在不景气,再这样下去,资金链断了,还不如直接把公司卖了。」
「陈家现在也没比咱家好多少。」我爸的声音似乎也沧桑了一些。
我妈说:「如果尽染肯跟嘉树结婚,把新闻放出去,说不定股价还能往上涨涨。」
我听到这里,默默回到房间了。
难怪我爸之前跟我说,让我别玩了,赶紧去公司。
原来他需要我的帮忙呀……
怎么能说是帮忙呢?
那也是我的公司,我自己的事情。
我真的太不像话了。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拿出手机开了机。
纪烨一共打来两通未接来电,算上我挂断那个。
我长舒了一口气,回拨过去。
过了一会,电话接通,那边传来纪烨低低沉沉的嗓音,略带一丝冷意:「有事吗?」
这声音把我的五脏六腑都冻住了。
我缓了缓:「我有事找你,能见一面吗?」
「我在公司了。」
「好,我现在过去。」我挂断电话。
8
在去纪烨公司的路上,我接到了陈嘉树的电话。
我们两家的合作关系很密切,他自然清楚我们家的事情。
陈嘉树笑着说:「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说,放心吧,有我呢。」
我没想到这个时候给我带来一丝丝暖意的,是陈嘉树。
「嘉树,谢谢你。」
到了纪烨的办公室,他的秘书正在给他文件让他签字,他签完字才抬头看我,神色有些淡漠:「什么事?」
秘书出去了。
我走上前,迎着他的视线,心里在打鼓。
或许我现在就该走。
可我还是说了:「纪烨,我们家公司出了点状况,你能帮帮我吗?」
纪烨唇角轻勾,淡淡地笑了出来,不似刚才那般淡漠了。
「帮你可以,我有什么好处?」
他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浇了下来,我从头冷到脚。
纪烨起身,缓步走到我面前,挑起我的下巴,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倒是有个条件,就看你答不答应了。」
「我答应。」我紧绷着每一个神经:「只要你帮我,我就同意分手。」
纪烨似乎很诧异,他脸上的笑容就跟出现了裂缝似的,盯着我看了良久,放开我的下巴往后退开一步,看着我的眼神一点一点冷却下来。
他笑得森冷:「分手?林尽染,我们交往过吗?」
他的问题瞬间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我久久回不过神来。
……
我逃也似的离开了纪烨的公司,上了车,我的眼泪终是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滚滚往下掉。
心底的悲凉什么时候都不如这一刻来得猛烈。
我想起我和纪烨的这么多年,想到每次楚缇有事,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到楚缇身边,他给楚缇的安全感,是我永远都得不到的。
只因为,我和他什么都不是。
我浑身发抖,许久之后全身才回暖。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我找到我爸妈:「你们之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不等我爸妈开口,我就继续说:「联姻我也愿意。」
我妈哭了出来,握住我的手:「尽染,委屈你了。」
我笑着摇摇头:「有什么委屈的?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呀,但是爸妈,我不想跟嘉树结婚。」
对我来说,陈嘉树是我的好朋友,我做不到和他只有利益相关。
或许我可以找一个,不想要我的心的人。
我爸沉默了一会,点点头:「好。」
9
一个月后,我和岑氏集团董事长的小儿子岑湛注册结婚了。
我们家的公司得到了资金,岑氏集团得到了我爸当年买下来的一块地皮,也想通过我们家的公司,打开内地市场。
两全其美,互利互惠。
唯一不足的就是,岑家在香港,我和岑湛结婚之后,我也得过去,得离开我爸妈。
注册的第二天,我就接到了陈嘉树的电话,他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这么快就知道了。
「嘉树,谢谢你愿意帮我,但我现在自己想到办法啦,不是很好吗?我们两家的公司还可以继续合作,你们也不用担心了……」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和别人结婚?」陈嘉树低吼:「林尽染,那你喜欢的人呢?」
「我不喜欢了。」
我终于可以说出这句话了。
再过一段时间,或许我就真的可以做到,将他彻底放下。
我挂断电话,一个人在屋子里。
这里我人生地不熟的,空气也潮湿,我哪那都不习惯。
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这里。
岑夫人,也就是我的婆婆这时进来了。
她用一口蹩脚的普通话问我:「是不是不习惯这里?我带你出去走走,散散心。」
我含笑点点头,但其实我并不想出去逛,我想我爸妈。
婆婆挽着我下楼,上车之后她跟我说:「以后你多管管岑湛,让他早点安定下来,好赶紧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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