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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澜如墨长篇免费小说 陈青青精彩试读

2023-06-27 15:06    编辑:xiaoxiao
  • 波澜如墨

    看过了《波澜如墨》,才知陈青青之间有这么细腻的情感,很高兴读到这本书,我喜欢。

    陈青青 状态:连载中 类型:都市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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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澜如墨》 小说介绍

奶奶颤着手指着妈妈,却说不出一句话。「小宇可是咱们村的『金凤凰』,您想想,难道不是我的功劳吗?」奶奶眼睛一瞪:「胡说八道!那是咱们老陈家的基因好,小宇随他爸爸。」「你看陈青青就随了你,蠢笨,连小学都只读到三年级!」我在一旁掰玉米,听到这话,怔了怔。...

《波澜如墨》 第10章 免费试读


唯一变化的是,爸爸的弟弟来我家吃饭的次数多了。

他叫陈炎,是那晚带头殴打陆崖的人。

按照辈分,我叫他一声叔叔。

听说他的老婆也是奶奶前不久替他从「外面」买来的。

只是那个女孩骨头硬,不肯低头,被他活活打死了。

现在的他,刚丧妻没多久,趁着爸爸在田间地头忙碌的空隙,叔叔总来我们家串门。

他经常坐在我家前厅里,色迷迷地盯着妈妈干活。

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一个月,他终于按捺不住本性:

「嫂嫂,歇一下吧。」

陈炎从身后搭上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在她腰侧逡巡着。

妈妈恼怒地瞪他一眼,小声呵斥:

「你干什么?动手动脚的!」

下一句,压得更低:

「还有人在呢!」

陈炎笑嘻嘻地收回手,一双眼睛还在上下扫动。

妈妈抬眼看我,我识趣地进了厨房。

透过木门上的小洞,我看见陈炎猛地将妈妈推到了地上。

他急不可耐地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

下一刻,被妈妈抓住了手腕:

「我是你嫂嫂。」

陈炎嗤笑:「那又怎么样?」

「我哥的女人,我为什么不能玩玩?」

妈妈摩挲着他的手腕:「我念过书,晓得道理,有的事不能这么办——」

她顿了顿,柔声唤:「阿炎。」

陈炎被她哄得软下了态度:

「那你说,怎么办?」

妈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陈炎愣住了,目光有些怀疑。

妈妈很轻地笑了一下,带着他的手腕,扶上了自己的腰:

「他们都说我生的娃娃聪明。」

「你不想光明正大地要一个吗?」

……

那天,陈炎魂不守舍地走了。

我从厨房里出来时,妈妈正盯着手上的红痕,不知道在想什么。

「妈妈。」

我很轻地唤了声。

她猝然回神,紧紧地抱住了我。

8

后来的小半个月,陈炎一直没来找过妈妈。

好几次,我看见他站得远远的,看着地里干活的妈妈发呆。

妈妈无知无觉地撩着鬓边散落的头发。

弯腰锄草时,腰肢不经意勾出美好的弧度。

再过了几天,爸爸上山砍柴,却一直都没有回来。

村民们浩浩荡荡上山找人时,看到了刚下山的陈炎。

「你们在找谁?我哥?」他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他没回来吗?」

妈妈提着手电筒,跟在村民身后,抹着眼泪。

陈炎慌了:「嫂嫂别急,我这就跟他们一起去找!」

妈妈固执地要和他一起上山。

陈炎拗不过,只得带上她。

山林中,夜间雾重。

即使是手电筒,也只能照亮两三步路。

大家分头去找,陈炎装模作样地带着妈妈走到没人的地方:

「嫂嫂,这下总算行了吧?」

妈妈笑着拍开他的手:「猴急!」

「怎么解决的?」

陈炎不依不饶地摸上来:「推下去了,那么高的崖,他活不了。」

妈妈笑了,迎合地贴上他的身体,手电筒落地。

下一刻,妈妈的惊叫响起:

「啊!」

陈炎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

妈妈捡起手电筒,抱着手臂蹲在地上,声音都染上了哭腔:Уȥ

「阿炎,前面好像有东西。」

「你哥哥是不是……没摔死,挂在那里了?」

陈炎闻言,神色一愣,往前走了两步。

妈妈哆嗦着:「阿炎,再往前一点,就在前面那棵树上……」

陈炎皱着眉迈开脚步。

妈妈猛地起身,从他背后一推。

男人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来,就掉进了万丈深崖。

9

丈夫和小叔子接连失踪以后,妈妈闭门不出。

奶奶一病不起,更苍老了。

好在第三天,村民从河里找到了昏迷不醒的爸爸。

他侥幸保下一条命,却磕到了脑袋,成了傻子。

好在虽然傻了,一身力气还在,家里几亩田还能照常种。

妈妈在他脚上拴了根铁链子,把他牵到地里干活。

我觉得那铁链有些眼熟,盯着仔细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是当初拴在妈妈脚腕上那根。

奶奶一开始看见妈妈像是牵畜生一样牵着爸爸,左手还拿着根竹条抽他,气得坐在门前嚎啕大哭,指着妈妈的鼻子骂她是毒妇:

「儿啊,我苦命的儿……」

「我老太婆一辈子积德行善,怎么就娶了这个毒妇?」

「老天爷呀,你睁开眼看看,家门不幸啊——」

邻里的村民听见动静,纷纷围上来看。

于是,妈妈解开铁链上的锁。

街坊邻里,众目睽睽之下,奶奶被他的亲儿子发疯似的毒打了一顿。

她断了几根老骨头,瘸了腿,不说话了。

又过了两个月,哥哥放暑假。

我和妈妈去县城中学里接他。

在教室外等待的时候,又遇见了他的班主任陆崖。

他看见妈妈,再也维持不住温文尔雅的皮,神情在一瞬间就阴冷下来:

「许璨,你好得很。」

「陆崖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陆崖冷笑:「别忘了,你儿子还在我手里。」

妈妈慢吞吞地想了想:

「哦,我原来还有个儿子啊。」

她笑了笑:「玉不琢,不成器。」

「小宇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好的,您随意,陆老师。」

……

奶奶一见到哥哥,号啕着将人搂进怀里,嘴里「儿啊」「肉啊」叫着:

「小宇,你走了,没人给我这把老骨头撑腰,你妈就欺负我啊——」

哥哥被她闹了一通,有些没缓过神来。

妈妈并不辩解,只是蹲在他面前,撩起他的裤管,细细地往他小腿上抹驱蚊药。

她淡淡地笑:「刚刚就见你一直抓裤子,这夏天的花蚊子可毒得很呢。」

「怎么样,现在好些了吗?」

哥哥有些别扭地移开眼睛,轻咳了声:

「好多了。」

10

奶奶年纪大了,腰腿上的伤一直没好。

村医水平不高,看不出什么,只是开了几副膏药让她先贴着。

奶奶好几次提出想去县城里的医院看看,被妈妈笑着婉拒:

「妈,县城里的医院药贵,咱们小宇还要念书,能省则省呀。」

奶奶于是不再提,只是身上的病拖着,越来越严重。

终于有一天,她站不起来了。

她哭着骂妈妈是蛇蝎转世,专门祸害他们一家人:

「扫把星,滚出我们家,你不要祸害我们!」

妈妈听着她的话,笑得眉眼弯弯:

「妈,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可是你亲自『挑』回来的媳妇啊。」

「你这样说,多让我这个做媳妇的寒心。」

奶奶颤着手指着妈妈,却说不出一句话。

「小宇可是咱们村的『金凤凰』,您想想,难道不是我的功劳吗?」

奶奶眼睛一瞪:

「胡说八道!那是咱们老陈家的基因好,小宇随他爸爸。」

「你看陈青青就随了你,蠢笨,连小学都只读到三年级!」

我在一旁掰玉米,听到这话,怔了怔。

不是的。小学的时候我的成绩比哥哥好很多。

只是他们说女孩子读什么书,反正早晚要嫁人,不如把钱攒着给哥哥读。

妈妈浑不在意:

「是啊,小宇可是山沟里飞出来的金凤凰。」

她笑着低语:「真了不起啊,金凤凰。」

……

奶奶瘫痪后,卧床不起,由妈妈一手照顾。

天气渐渐炎热,再加上久卧,奶奶背后长满了褥疮。

皮肉溃烂流脓,狰狞可怖。

她求妈妈帮她擦身翻身,妈妈说要给哥哥做饭扇风辅导学习。

总之,就是没空。

偏她还笑得一脸无辜:「妈,重点大学可不好考,我要常常看着呢。」

但妈妈每天亲手给奶奶送饭。

可她手抖,经常一不小心,就把碗里的稀饭撒在奶奶的被子上:

「不好意思啊妈。」

「当初手被你们打折了,骨伤一直没好,端不稳东西呀。」

奶奶喉咙里发出咕咕叽叽的骂声。

妈妈依旧笑着。

第二天,碗里连稀饭都没有了,只有几片烂菜叶子:

「夏天里火气大,妈,降降火。」

「你不吃?没事,那我明天拿给你儿子吃。」

奶奶气得发抖,再骂不出一句话。

从此,整个家里,再也没有人敢对妈妈指指点点。

隔壁的阿嬷自从孙子死后,精神就不正常了。

但她没有忘记嘴碎的本能,坐在门槛上,和每一个路过的人讲妈妈是个扫把星。

婆婆瘫痪、老公痴呆、小叔子失踪。

「她就是来克老陈家的!」

阿嬷念念叨叨,话音一转,带上了哭腔:

「晦气还传到我们隔壁来了,我命苦的孙孙哟……」

倚着矮墙,妈妈笑吟吟地看着。

入夜,路上再没有什么人,阿嬷还是自顾自地念叨着。

妈妈蹲在她面前,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你有一点说对了。」

未等阿嬷回神,妈妈微笑着:「火是我放的。」

「你的乖孙,是我烧死的。」

阿嬷愣了很久,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的尖叫。

妈妈灵巧地避开了扑过来的阿嬷,一脚把她踹倒:

「我刚被拐过来的时候,你说『最近的日头毒,把她绑在村口的柱子上晒,等她被晒得受不了,自然就乖了。』」

话里的内容那么残忍,可妈妈的表情依旧平静:

「你记得吗?后来我被绑在村口暴晒,你看见我奄奄一息地喘气,往我脸上吐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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