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朋额前冒汗,疯狂点头。下午的戏在海边。顾屹楼本来不想让我看。「爸爸,我已经长大了。」我坚定地告诉他,「在妈妈死去的那一刻,我就长大了。所以没有什么是我承受不来的。」...
妈妈从来不会像切牛排一样把煎饼果子切成一小块一小块。
她做的味道也不好吃,哪怕她极力在模仿妈妈的一切。
「《雪中杀》这部剧是云清用命换来的,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爸爸一口都没有吃那道摆盘精致的煎饼果子,他看着苏如安:「你愿不愿意来客串一个角色?」
苏如安受宠若惊,这是顾屹楼第一次主动邀请她去做某些事。
「那个角色是男主早逝的白月光,戏份不多,但足够惊艳观众。」
顾屹楼朝苏如安伸出手:「由你出演,也足够惊艳我。」
苏如安眼神发亮,她试探地握住了顾屹楼伸过来的手,顾屹楼朝她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足够让苏如安理智崩坏,答应一切。
几天后,《雪中杀》的编剧拿着剧本上门。
顾屹楼看着定下的演员表:丁溪,齐远州,苏如安,导演赵朋。
「人齐了。」
他抱着我,教我读剧本,还教我改剧本。
「把剧本的名字改一下吧。」
顾屹楼对编剧说。
编剧对顾屹楼的意见十分看重。
「顾先生,改成什么呢?」
「《刑杀》。」
顾屹楼的眼里闪过骇人的寒光:「行刑的刑。」
直到开机那天,剧组的其他人才知道剧名改了。
「刑杀……听起来怪吓人的。」
导演赵朋拿着剧本嘀咕,他是《你好花儿》的总导演,也就是在场外逼迫妈妈继续游戏的那位导演。
顾屹楼特意点名,要赵朋来做《刑杀》的副导演。
赵朋是个中年男人,在业内混了二十多年,心眼不少,他隐隐约约察觉这事儿哪里不对。
但《刑杀》是他从业以来难得一遇的大剧,如果不是顾屹楼指名道姓点他来,以他的资历,他再在台里混十年都混不上这种大剧。
对名利的渴望冲破了他的谨慎,所以赵朋来了,也只有他一个人来。
导演团队除了赵朋这个副导演,总导演和其他岗位的工作人员,全部都是顾屹楼的人。
《刑杀》的拍摄地在 A 国的一处海岛上,海岛四面环海,开机这天,丁溪和齐远州的粉丝还特意包船来现场围观。
等开机仪式结束,这群粉丝又被送离海岛。
我被爸爸带上了岛上的灯塔,俯视着整个岛屿,没有人知道,这座海岛是爸爸买给妈妈结婚十周年的礼物。
本来,爸爸在国外的电影杀青后,他就会带着妈妈来这座岛上度假。
现在,一切都毁了。
这座海岛,也成了「刑场」。
我俯视着岛上的剧组,目光锁在那几个害死妈妈的凶手身上。
「意意的眼睛很像云清。」爸爸对我说,「你要替妈妈看着那群人怎么下地狱。」
总导演请示顾屹楼是否可以开始拍摄,顾屹楼点头示意。
「现在,行刑开始了。」
「跑道上的那颗大黑球外表是海绵,实际里面装了一个空心的铁球,铁球里有可以控制滚动速度的驱动装置。到云清上场时,你让球加速了。」
灯光昏暗的会议室里,顾屹楼单独面谈赵朋。
赵朋紧张地做了一个吞咽:「顾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警察来调查过,节目的游戏设计和设施都没有问题,您妻子的死,只是意外。」
「那时我人在国外,云清重伤昏迷,我女儿顾澄意才 10 岁,事发之后两个小时节目组才有人报警,这两个小时,足够你们销毁花絮和证据,但人的嘴你封不住。」
赵朋眉毛拧紧:「谁在危言耸听?」
顾屹楼的脸隐在昏暗的光线里:「齐远州出卖了你才拿到男二这个角色,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让一个演技稀烂的所谓顶流来剧组?」
赵朋信以为真,在这间房子里他更是心虚,因为房子的各个角落,都摆满了妈妈生前的照片。
照片里的妈妈生动美丽,但在赵朋看来,那一双双笑着的眼睛仿佛要洞穿他的身体。
「……那都是台里的意思!我也只是照吩咐办事!」
赵朋慌了神,什么都说了:「设备和游戏都是台里提前定好的,我只是执行了而已!齐远州和丁溪,在节目录制前都被高层单独开过小会,他们一定也知情!」
「高层,哪一个高层?」顾屹楼似乎在提问,但他很快给出了答案,「香城台背后的最大股东是苏氏集团。」
赵朋眼神闪烁,又想到苏如安这次也莫名其妙来参演了某个角色,他恍然大悟:「你把我们骗来岛上,是想?!」
顾屹楼注视着他,眼底深邃如海沟,令人毛骨悚然。
赵朋头皮发麻,他从椅子上跌落,跪地求饶:「顾先生,这事我的确有责任,但你不能听齐远州胡说啊!」
「我可以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下午那场戏,齐远州要下水,当日是他把我妻子推下水,给他同样的教训。」
「好好拍,拍好了,你的错就能抵消,你明白我的意思。」
赵朋额前冒汗,疯狂点头。
下午的戏在海边。
顾屹楼本来不想让我看。
「爸爸,我已经长大了。」我坚定地告诉他,「在妈妈死去的那一刻,我就长大了。所以没有什么是我承受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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