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晋明平静片刻,最后淡淡扫了一眼,便将纸条扯碎,随手扔到路边。江悦夏盯着撕碎的纸片,怅然出神,随即下定决心似的转身。“绿意,我们走。”...
陆晋明平静片刻,最后淡淡扫了一眼,便将纸条扯碎,随手扔到路边。
江悦夏盯着撕碎的纸片,怅然出神,随即下定决心似的转身。
“绿意,我们走。”
一旁的绿意见她愣在原地,正要开口提醒,江悦夏却突然转身朝马车走去。
“哦哦,好。”
绿意迷茫地点点头,连忙跟在江悦夏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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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晋明坐在车内凝神闭目,两道剑眉拧起,呼吸罕见的微微急促。
他蓦地睁开眼,眼底的阴霾令人不寒而栗。
向帷幔外伸出手臂,几乎是同时,两名暗卫闪身进了马车内。
“你们,就是这么保护王妃的?”
陆晋明阴沉的嗓音笼罩在马车内,像是狂风暴雨前的黑云。
两名暗卫闻言不寒而栗,身形皆是一颤。
“属下知罪,求王爷饶命!”
两人跪地,不敢抬头看他。几年来,因为任务失败而殒命的暗卫不计其数,死状惨烈。
但就是这样,投奔宁王的死士依旧络绎不绝,只因早有传言说宁王有心夺权。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飞黄腾达。
“怎么回事?”
陆晋明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在平息怒火,冷声问道。
“属下方才寻到了箭矢射出的位置。”
他瞥了暗卫一眼,暗卫继续说道。
“但是并未见到人行动过的踪迹,属下推断应是事先埋伏的机关,等到马车行进踩到他们的机关,箭矢正好射中目标。”
暗卫偷偷瞄了一眼,随即低下头等待他的责罚。
“知道了。”
陆晋明拇指摩挲着食指的骨节,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此时不宜处置这二人,暗卫本就带的不多。
他顿了顿,接着命令道:“你们两个,去后面那辆车。”
“王爷的车不留暗卫保护吗?!”暗卫惊讶抬头问道。
居然没有处罚吗!?
“不用,下去吧。”
两名暗卫领命,闪身出了马车,其他人像是没看见过这两人一般,神色并无变化。
只见他们眨眼间消失在树林中,悬在枝干上,紧盯着江悦夏那辆马车的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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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
宁王府的马车到达蒙燕郡界内。
此处还是蒙燕郡郊外,所以只能先在官家的驿站暂住一晚。
奔波一整日,江悦夏有些累了,正准备进去赶紧休息。却听见下人来禀报道:“王爷,王妃,上房只剩一间了。”
陆晋明眉心轻皱,抬眼扫了扫驿站的装潢。
绿瓦红墙,琉璃灯盏,相较于其他郡县的驿站华丽不少。
南靖国宁王来此,居然都没有留下几间上房。
陆晋明心中隐隐感觉,此次的事情不会太顺利。
“无妨,我睡普通客房吧。”
只听江悦夏在他身后说道,接着便见她抬脚向客房走去。
陆晋明的嘴唇紧抿,眼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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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意将江悦夏的行李整理好,起身道:“小姐,绿意告退。”
江悦夏点点头,看到绿意出门,身子一倒,合衣躺在床上。
她不明白,为何她越来越在意陆晋明。
明明她只当他是稳固家业的工具而已。
可在她亲眼目睹陆晋明的深情,在她看到那人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他那样冷静的人,竟然也会害怕到颤抖。
心中的酸涩再也忍不住,像一颗炸弹炸开,弥漫在她的整片心海。
她把头浸没在绵软的枕头里,仿佛这样就可以忘掉这股不该有的情愫。
正烦闷着,房门响动。
陆晋明打开她的房门,走了进来。
她看清陆晋明穿的什么,一丝欢喜一闪而过。
是那日去集市穿的玄色常服,随意披散在外面,里面只穿了里衣。
“王爷?这么晚了,王爷又来干什么?”
想起那日在集市难以掩饰的心动,她的心跳莫名又开始加速。
但江悦夏此刻并不想见到他,甚至没有发觉她语气中的醋意。
“本王,担心有刺客。”
他目光扫视着整个客房,虽然是普通客房,却也整洁干净。但屋内仅有一张窄床,和两张桌椅。
扫到江悦夏的脸上,才发现她柳眉微蹙,嘴唇微微嘟起。
江悦夏呛道:“王爷请自便,我不惧刺客,先睡了。”
说罢,她直接一掀被子,面朝墙面转了过去。
陆晋明没有做声,心想他的小野猫,终于装不下乖顺的样子了。
不再撩蹭,而是露出獠牙和爪子。
他将桌面的油灯熄灭,看着背对他躺下的江悦夏。
黑暗中,他的眸子愈发黯淡,似有无数心事装在里面。
他看着窄小的床铺上,江悦夏紧贴这冰冷的墙壁。
讨厌他吗?
陆晋明感受到她的冷淡,却还是躺到她外面。
那枚箭矢,没有射向他,而是直指江悦夏。
他不认为是巧合,几日前宁王能知道尹无悠困在东宫,不排除是太子放出的消息。
今日这般,是试探,也是警告。
倘若他救走尹无悠,他的太子哥哥定然也不会放过他的心上人。
真是个疯子!
陆晋明长腿弯起,僵硬地笼在江悦夏上方,下一秒思绪却蓦地被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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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江悦夏生怕她的细微动作,会碰到陆晋明。
但无奈床铺太狭小,她微微一动,身后的陆晋明都无法忽略,她僵直着,努力让气息平稳。
可她实在太过劳累,长时间僵直的身体,在入睡的那一刻,骤然放松了下来。
陆晋明本在思考着对策,并无其他心思。
突然,他的身体猛然一僵,江悦夏的双/臀贴到了他的大腿,软绵绵的。
她还在睡梦中无意识的扭动,嘴唇呓语,似是睡得香甜。
却无时无刻都在挑战陆晋明的自制力。
他感受热度在他体内升起,却只能握紧拳头,忍受着、煎熬着。
他重她,不想趁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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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任手里拿着那把折扇,远远地朝他们走来,看到陆晋明,脸色一惊。
“表弟,多日不见,面色怎的憔悴了!?”
陆晋明心中苦笑,“路途奔波,没休息好。”
昨夜他忍了一宿,后来实在受不住折磨,在椅子上坐了一夜,看着她的小猫熟睡香甜。
“表哥。”
江悦夏招呼道,目光却饶过完颜任,投向了他身后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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