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漫星还没有醉到不清醒的程度,但也趁势偷懒伸手环抱住靳桓深,直接脱力把身体重量压在她身上,他把头埋在她的肩窝,猛吸一口她身上特有的香气。南漫星呼吸间灼热的酒气喷洒在她的脖颈,靳桓深感觉那片肌肤开始发痒,忍不住小幅度地偷偷躲开。...
靳桓深是在撕下桌面日历的时候,才惊觉今天是 2022 年 12 月 22 日的。
“原来离世界末日已经十年了。”她忍不住喃喃,感慨时间的飞速。
点开微信置顶的那个头像,聊天框里基本上是绿色的消息,对面的寥寥无几的回复显得她的单方面消息输出有些可怜。
犹豫再三,靳桓深还是给对方发去了信息。
“今天冬至,妈妈说让我们回家一起吃饭,你在深海市吗?”
知道那边不会那么快有回复,甚至不会有回复。靳桓深很快放下手机,点开 PPT 继续写她的年终总结汇报。
但直到下班,靳桓深也没有收到对面的只言片语。
办公室已经陆陆续续响起同事互相道别的声音,靳桓深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已经完全暗下,看不见夕阳的天空,感觉心脏的某一部分也跟着夕阳一起消逝。
答应了齐慧要过去吃饭,靳桓深只能强撑精神收拾东西离开办公室。
可能是过节的原因,今天深海市的路上特别堵车,靳桓深摁响门铃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
阿姨很快过来开门,扑面而来的暖气和羊肉汤的味道,熏得靳桓深有些缺氧发昏。
靳桓深依次和沙发上的亲戚问好,见她形单影只,难免有人问起南漫星的行踪。
靳桓深早就准备好借口:“南漫星前几天出差了,还没回深海呢,今天冬至他还让我和大家问好。”
单人沙发上的齐慧闻言哼笑一声,率先站起来走向餐厅,招呼众人落座用餐。
齐慧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这个儿媳,靳桓深从一开始就知道。
已经三十岁的年纪,每次面对这个强势的婆婆,靳桓深仍然发怵,只能乖乖找位置坐下,眼观鼻鼻观心地开始用饭。
“洵洵,这个羊肉汤炖得很好,你怎么不尝尝?”舅舅热心肠地指了指她面前没有动过的汤,“冬天要适当进补,你要把身体调养好才好生孩子。”
果然,聚餐永远逃避不了催婚催生的话题,好像人类只有用结合和繁衍才能证明存在的价值。
“嗯嗯,谢谢舅舅关心。”
靳桓深本来就在这个家说不太上话,更加不想回答婚育这类话题,只能端起那碗因为放置太久有些凉了的羊肉汤,硬着头皮开始往下咽。
羊肉特有的膻味加上半冷的油脂味,让靳桓深几近作呕,差点控制不住面部表情。
余光中又隐约瞥见齐慧嘴角那抹冷笑。
没有南漫星在,靳桓深这顿饭吃得坐立不安。
一番折腾下来,靳桓深到家洗完澡入睡已经接近凌晨。
半梦半醒间被家里的脚步声吵醒,她迷迷糊糊睁眼,看见一个高大的背影正在与卧室一门之隔的衣帽间里翻找东西。
“南漫星?”她嘶哑着声音确认。
“嗯?”南漫星的声音听起来也不太清醒,有些迷糊。
“我没事,你继续睡。”
靳桓深努力和睡意抗争了几秒,还是勉强自己爬起身来,揉着眼睛去查看衣帽间的那个醉鬼。
南漫星果然是喝多了。本来冷白的俊脸因为酒精变得酡红,泛滥的桃花眼因不再聚焦而显得迷离。他的领带早就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黑色衬衫扣子解开几颗,毫不避讳地向人展示他精致漂亮的锁骨。
被南漫星色相蛊惑,靳桓深的瞌睡虫瞬间被赶跑几分,转而伸手去搀扶这个已经有些站不稳的高大男人。
闻到南漫星身上浓重的酒气,靳桓深没忍住开口发问:“你这是喝了多少?”
南漫星从成年后就有小酌的习惯,工作后更是诸多饭局应酬,酒量一直称得上很不错,鲜少会有醉到站不太稳的时候。
“今天饭局后遇见阿凯他们,多喝了几杯。”
南漫星还没有醉到不清醒的程度,但也趁势偷懒伸手环抱住靳桓深,直接脱力把身体重量压在她身上,他把头埋在她的肩窝,猛吸一口她身上特有的香气。
南漫星呼吸间灼热的酒气喷洒在她的脖颈,靳桓深感觉那片肌肤开始发痒,忍不住小幅度地偷偷躲开。
“那你先坐一会,我去给你放水洗澡好不好?”靳桓深知道南漫星有洁癖,一定要洗完澡才能睡觉,拿出哄小孩的语气和他商量。
南漫星闻言收回了倚靠在她身上的力量,站直后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盯着她。
南漫星眉宇间的神色明显比刚刚清明许多,他唇角微弯勾勒出一个凉薄的笑容,大声拒绝了她的提议。
“不要。”
下一秒他很突然地抱起靳桓深往卧室方向走去。
醉酒的男人一身蛮力,靳桓深感觉手臂都快要被这个蛮横的男人拽断了。
南漫星把靳桓深往柔软的床上一抛,随即沉重的身体压上她。
带着酒气的热吻向靳桓深袭来,南漫星熟练地吻向往靳桓深耳后和脖颈的敏感地带。
“喂,你发什么疯呀?”靳桓深的瞌睡早就被折腾没了,不明白南漫星为什么好端端地突然发情,更是嫌弃他一身酒气,不情不愿地挣扎起来。
“别闹。”
南漫星并没有把靳桓深的小打小闹放在眼里,反而径直伸手往下动作,一阵极富技巧的轻柔慢捻很快就让她放弃抵抗的念头。
再次入睡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靳桓深闻着新换被套洗涤剂的清香,困倦地掀起眼皮看向一臂之隔的南漫星。
其实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
工作性质的原因南漫星总是都在各地四处出差,当他好不容易待在深海市时又总是因为饭局应酬回来得很晚,为了不影响彼此的睡眠,南漫星每逢晚归基本都在次卧睡下。等第二天靳桓深这个朝九晚六的上班族出门上班的时候,南漫星基本上都还在梦中沉睡。
靳桓深借着房间的月光痴痴地盯着她的丈夫,隔空用手指描绘他深邃的脸部轮廓。
刚洗过吹干的短发蓬松地散开,沐浴后的他散发着和她身上一样的香气。媲美女孩的长睫毛乖顺地紧闭着,靳桓深可以肆意打量他,不用担心对视时会陷进那双勾人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清晰的下颌线,虽然诸多应酬,但自律健身的南漫星完全没有发胖的痕迹。那张薄薄的嘴唇正孩子气地抿着,好似睡梦中也有让他不高兴的事情。
这样的南漫星和十年前没有任何区别,仿佛他们之间横亘着的这么多年的时光都不复存在。
如果不是右手无名指那枚已经在她手指上留下深刻印记的戒指,靳桓深也会以为,他们之间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但其实,这一切又有什么区别呢?
十年前是她卑微地单恋他,十年后好像也毫无进展。他总是对她追问他到底爱不爱她的问题避而不谈。
除开婚礼那天,靳桓深再也没有在南漫星手上看过那枚小众品牌的婚戒,不知道是被他刻意收起来了,还是已经不小心弄丢了。
出于自尊心,她从来没有开口问过她的合法丈夫,为什么不戴婚戒这件事。她害怕得到他的冷嘲热讽,害怕他反问她不是有逃婚的念头为什么还要若无其事,害怕他强调这段婚姻关系是意外产生的事实。
一段婚姻总要有人入戏才能维系,靳桓深只好一个人戴着婚戒,兢兢业业地扮演好妻子的角色,一个人把这段婚姻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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