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小楼经过一片湿地公园,停下来抽了根烟。很多事情想通了以后,感觉到畅然轻松很多。心里计划着,等幼清回来了,他要怎么追她。虽然她只是因为联姻嫁给他,他们之间是有名无实的婚姻,但他可以追求她。温水煮青蛙,他要一直用心对她好,直到她点头答应接受他为止。...
天气预报很准,第二天幼清起床拉开窗帘一看,外面飘着白茫茫的雨雾。只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并不影响出行,昨晚她借故让他来接,只是一时冲动,也没想到他真的会答应早上赶过来。
她去洗漱,听见楼下有动静,是小楼回来了。
他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
小楼昨晚住在公司,睡得不舒坦,很早就醒了,索性早点儿回家冲个澡,把自己拾掇干净了。
幼清换好衣服坐在梳妆台前化淡妆的时候,他凑过来,饶有兴致地站在旁边看着。
还剩下口红没有涂,幼清被他看得紧张,手上的动作重了,整个妆容差点儿功亏一篑。她抬头看见他眼睑下一片淡淡青灰,眼睛里有红血丝,问:“昨天没休息好吗?”
小楼抢先一步,扯过纸巾,弯下腰替她擦拭嘴角多余的口红。
他脸还冷着,没有表情。
幼清只当他是一时新鲜觉得好玩,尽量放松不要僵着嘴角,随他动作。
只是他显然没有经验,笨手笨脚,把幼清涂好的部分也蹭掉了不少。她再补了补,终于松了一口气:“好了。”
从麟城去榕县没有直达的火车,只能坐大巴车过去,而且上午只有一趟,必须准时,错过就得到下午两点。
幼清在小楼的车上吃了早餐,她咬一口豆沙包,偷偷观察他脸色,仍旧不好判断他是否还在生气。
“你待会儿要是有时间,还是回去补个觉吧。”她斟酌着说。
小楼问:“要去几天?”
幼清吸了口豆浆:“具体多少天我们没有定,要是榕县那边环境好,能学到东西,可能就待久一点……但是也不会太久啦,最多半个月。”
小楼听闻又不说话了。
幼清有点沮丧,她马上就要走了,本来想抓紧时间多跟他聊聊天,奈何他根本不配合。
一路看着窗外风景掠过,车里安静得只有导航的声音。
有人在陶艺小组群里说自己才开始出门,希望路上不要堵车。
幼清是他们中第三个到汽车站的。
这些年麟城飞速发展,修地铁扩建机场,老汽车站却仿佛被遗忘了,破破旧旧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附近老式居民楼密集,举着牌子的售票员在路边奔走吆喝揽客。
小楼找到一个停车位,熄了火。
幼清下车见雨又小了点儿,牛毛似的细,也就没打算打伞。小楼替她拎着行李箱,提醒她:“撑伞。”
“没事的。”
小楼皱着眉:“女孩子淋了雨容易头疼。”这话他妈经常挂在嘴边,用来教训他头上三个姐姐的。
幼清只好乖乖撑伞,得他一句关怀就暗自开心着。
她把伞分一半给他,移到他头顶。
“我不用,你多顾着点自己。”小楼说。
先到的两个同好在旁边的小商店门口买水,幼清看见他们,朝他们挥了挥手走过去。小楼拿着她的身份证去售票大厅给她买票。
“哇,幼清,那是你男朋友吗?”
“长得好帅啊。”
“就是看着有点严肃……”
只要跟小楼一起出去,幼清总会听到这样的话。她看着他的背影,心想,如果他与现在的江家无关,只是一个普通人,放在人群里也会是极其出色的。如果他和她无关联姻,只是一对普通的夫妻,或许会更美好。
“我结婚了,”幼清脸上带着点羞赧说,“他是我丈夫。”
即便今天心情依旧不太美妙,小楼也没急着离开,一直等到幼清上大巴车。他站在候车的走廊上,透过透明的车窗,看见她背着霜绿色的背包穿梭在中间的过道上,然后选定好一个位置,坐下来。
他仿佛是一位目送心爱的孩子远行的家长。
湿漉漉的车窗玻璃上滚着水珠,他隔着一层看幼清朦胧的侧脸,并不能看得很清楚,只知道她也在看他,还朝他笑了。
幼清把窗户往后推开,探出头跟他挥一挥手,他没忍住,又走了过去说:“到了那边要告诉我,去了酒店要发定位给我。”
“好。”
“出门在外注意安全。”他嘱咐她。
幼清微笑着看他,乖巧地说:“好。”
小楼难以形容这一刻内心的感受。汽车站嘈杂,很吵,他却感觉无比安静。
他的眼睛里就只装得下她。
直到大巴车开走了,他还在想她。
她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蛊惑他的?
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加确定,他喜欢上她了。他一直喜欢她,只是不自知,所以吃醋、生气、担心、舍不得,牵肠挂肚。
因为他爱她。
回程的路上,小楼经过一片湿地公园,停下来抽了根烟。很多事情想通了以后,感觉到畅然轻松很多。心里计划着,等幼清回来了,他要怎么追她。
虽然她只是因为联姻嫁给他,他们之间是有名无实的婚姻,但他可以追求她。温水煮青蛙,他要一直用心对她好,直到她点头答应接受他为止。
小楼白天待在公司里,早早下班回了衡水湾。傍晚有阿姨过来打扫屋子,是江家老宅那边他奶奶派过来的人。
小楼一边煮咖啡,一边正想着幼清出神,楼上传来一声不小的动静,像有什么重物砸在了地板上。
小楼上楼,看见阿姨蹲在地上胡乱把撒落出来的东西七手八脚地重新塞回木匣子里。
一个作业本、半块橡皮、几张裁剪下来的校园报、皱巴巴的试卷……如果不是小楼清清楚楚看到校园报上出现了自己的照片,笔记本上写着他的名字,他一眼望过去,不会觉得这些是他的东西。
记忆太遥远了。
高中时候用过的东西,他怎么还会记得,可是这些东西,却出现在幼清的木匣子里。
阿姨神色慌张地解释:“我……我是想扫一扫书架上的灰尘,不小心把它……”
小楼根本没有耐心听她讲话,指着门口:“出去。”
阿姨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赶紧走了。
原本挂在木匣子上的小铜锁孤独地躺在一边,上次幼清关上匣子之后,锁没有按到位。所以重重一摔之后,小铜锁飞了,匣子打开了。
小楼一样样看过去,再一样样整齐放好。
那些记忆,纷至沓来,在脑海中涌现。
“让我看看里面装着什么。”
“不能看的。”
“这么宝贝?”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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