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抬眸,先对上的是霍辞深那双浅棕色的眸子。而后才注意到,他今天竟少见的把额前的头发吹上去了,还把右侧的鬓发被理到了耳后,右耳垂还挂着个缀着玉的银质耳坠。她也见了才知道,原来霍辞深还有耳洞。...
先前却旌送安夏回家时,二人加上了微信,也方便沟通闻鸢生日宴的相关事宜。
今天接到却旌的消息,说是让安夏去趟酒楼定一下菜单。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却旌让她收拾得漂亮点。
安夏平日里不太化妆,十分有必要时就画个淡妆。
原因很简单,她永远都画不出对称的眼线,索性就摆烂不化了。
但既然却旌都特意强调要好好打扮了,安夏不得不搬出自己的杀手锏——闻鸢大小姐了。
在转型做美食博主前,闻鸢是个小有名气的美妆博主,不过美妆博主实在是太卷了,那段时间她一度减肥到70多斤,可还是上镜显胖。
后来她直接摆烂,却意外因为吃相好出了圈,干脆直接转型成了美食博主。
接到安夏的电话后,闻鸢飞速赶到,还带了个夸张的行李箱。
“鸢鸢,你离家出走了?”
“没啊,”闻鸢掏出手帕擦了擦额角沁出的汗,“你难得找我化一次妆,那得是多隆重的场合啊?怎么,你学长要跟你求婚了?”
“???”
闻言,安夏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刚在他面前社死过,她现在对“霍辞深”这个名字还处于敏感期,一听就想起自己干过的蠢事儿。
“我们只是邻居,”安夏扶额,“而且我感觉他应该是不会喜欢我的。”
毕竟都在他面前掉马甲了。
她营造了22年的淑女人设,终于在昨天彻底崩塌。
闻鸢摸着下巴,审视安夏一番后,开口道:“极品脸蛋,前凸后翘,这不是当代男人的审美标准吗?难不成他喜欢男人啊?”
“他说不喜欢男人。”
“你们还聊过这个!?”闻鸢险些被口水呛住,“那他说过他喜欢什么类型的没?”
安夏稍加思索后道:“……没吧。”
“一般这种痞里痞气的男人是不是会比较喜欢气场强大的女人?就……烈焰红唇那种。”
安夏摆摆手,“他只是看起来有点痞气,但其实人挺温和的。”
“你对他是有什么特殊滤镜吗!?他看起来就是一副很会打架的样子。”
闻鸢抱紧自己,打了个寒颤,“我感觉我要是把他惹毛了,他能一拳揍死三个我,还不带看广告复活的那种。”
见她越聊越起劲,安夏猛然回神,“我们干嘛聊这个啦!”
她拍拍闻鸢的头,“其实今天是另一个学长约我有点事情,说是让我打扮得漂亮点。”
闻言,闻鸢美眸一亮,比了个大拇指,“我们莞莞的魅力真不是盖的!这个跟你邻居哪个帅?”
安夏觉得,霍辞深更帅一些。
因为却旌跟帅不太搭边,说漂亮才合适。
安夏俏皮地wink了一下,“等回头你自己见了再做评判啦!”
听到这,闻鸢心头倏然一紧。
安夏说要把这个学长带给她看,言外之意就是带他见“娘家人”啊!
这二人进展神速,闻鸢担心安夏被骗,毕竟她一个母胎solo,还没见识过多少男人,万一ᴊsɢ上来就碰到一个重量级的渣男就完了。
“行,我跟你一起去。”
安夏:“?!”
话毕,闻鸢又补了句:“我不会破坏你们的约会的,放心吧。我找个隐秘的角落偷偷观察一下就行,万一他是个渣男,我也好拉着你跑路。”
每次闻鸢脸上出现这种“放心,有我在”的表情时,安夏就知道拗不过她了。
无论怎么说,她还是会跟来,还不如提前跟却旌打好招呼,让他不要说漏嘴才好。
趁闻鸢收拾化妆包时,安夏偷偷给却旌发了条微信说明情况,那头秒回:「正好,让她本人亲自来试菜,我也好了解她的口味。」
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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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来却旌的酒楼,安夏都会小小的感叹一下。
有四层高,外墙的深红油漆在阳光的照射下,隐隐泛着细碎的光,镀金的招牌更是在那一片鲜亮中闪着金光,不愧是淮江最有名的酒楼。
因为临江而建,故得名望澜阁。
人们用餐时转头望去便是淮江的一片水色,偶有渔船经过,更添诗情画意。
内饰虽不如霍辞深家的画舫那般细致,却也经得起推敲。
大厅正中央搭了个台子,台前放了几扇屏风,屏风后头架着古筝,晚间会请琴师奏乐,平添了几分雅致。
安夏今日穿了一身淡色的旗袍,腰间绣了祥云式样的暗纹,领口与裙摆处锁着精致的白边,旗袍细腻的曲线衬得少女尤其妩媚动人,恰好融进了这景里。
小逛了一会儿,适逢却旌忙完,将二人接到了四楼的雅阁。
摆了一桌子的菜,显然是为了撑死闻鸢而准备的。
得知不用避讳后,闻鸢径自坐下,“那你们聊你们的,不用管我,我先吃点儿。”
说罢,闻鸢端起手边的翠玉色瓷碗,舀起一勺馄饨送进嘴里。
自打坐下就没再抬过头,是正儿八经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眼前食,全然没注意到安夏和却旌压根没说话。
由于闻鸢的吃相过于狂野,安夏本打算替闺蜜解释两句,却在把目光投向却旌时呆住了眼。
男人正单手撑着下巴,眸底含笑地看着正大吃特吃的闻鸢,视线之炽热,神情之沉醉,着实让安夏摸不着头脑了。
按道理来说,这二人是初次见面,可却旌这一脸宠溺的模样又是唱的哪出?
安夏对却旌知之甚少,只听说他是个学神,但是身体似乎不是特别好,据说曾经还在食堂里晕倒过。
若说霍辞深不近美色,那却旌只能比他更甚,高中三年唯一的绯闻对象还是霍辞深。
安夏觉得二人之间的氛围不错,不愿打扰,于是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
她来这一趟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索性自己回家,然后让却旌把闻鸢送回去,没准儿能促成一段姻缘。
不过安夏实在是穿不惯细高跟,少了闻鸢扶着她,感觉随时都要摔倒。
尽力找平衡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她的肘间探出,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胳膊。
“扶着我吧。”
还是那道清澈朗润的声音,不过似乎比往日少了些怠惰。
安夏抬眸,先对上的是霍辞深那双浅棕色的眸子。
而后才注意到,他今天竟少见的把额前的头发吹上去了,还把右侧的鬓发被理到了耳后,右耳垂还挂着个缀着玉的银质耳坠。
她也见了才知道,原来霍辞深还有耳洞。
和耳坠相配,他今天穿了一身微微收身的新中式的西装,内搭一件立领的衬衫,领口饰有金丝制的中式盘扣,墨绿色的西装外套领口还别了一条缀着流苏的紫荆花驳头链,左肩和袖口处绣有同色系的仙鹤图样的暗纹,看手艺像是苏绣。
她还以为从来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今天见他,倒是有所改观了。
不过社死的后劲儿还没过,她回神后立刻别过了头。
“你今天……是和谁有约吗?”
霍辞深还是第一次见安夏打扮成这样,先前就知道安夏的身材好,但没想到这么……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先前那种燥意又一次攀上心头。
安夏轻轻应了声,“嗯,约了却旌学长。”
“谁!?”
霍辞深瞬间炸毛,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你穿成这样是来见谁的?”
没等安夏重复,身后那道温润的男声便替她作答了。
“不是都说了么,来见我的啊。”
却旌正倚在楼梯旁的立柱上,不屑地白了霍辞深一眼,“你呢?穿得跟个开屏的公孔雀一样,你来见谁的?”
现下霍辞深的大脑已然被“兄弟撬自己墙角”所占据,短暂地丧失了语言能力,只想揍却旌一顿。
见霍辞深没回话,却旌偏了偏头,示意安夏朝他视线的方向看。
一回头,就撞上霍辞深身后跟着个身材姣好,气场强大的年轻女性,波浪长发,烈焰红唇。
安夏不动神色地将视线平移向站在却旌身后的闻鸢,交换了个眼神。
毕竟眼前这女人完全符合她们今早讨论的霍辞深会喜欢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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