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颜汐瞧着外头隐隐有点飘小雪,同要回去给良蕊拿衣裳的夏书道:“你顺道去香旖堂让春柔送件厚实的披风和热乎乎的汤婆子过来。”贤蕊的新院子和良蕊的四暖居就半刻钟的距离。夏书说了声好就小跑着出去了。...
翡翡刚刚要开口,贤蕊就拉住了她的手,同柳颜汐淡淡的道:“没什么,可能觉得我赏的首饰不值钱,觉得跟了个穷酸的姑娘吧。”
“姑娘可别妄自菲薄,您是英国公府邸的嫡长小姐,满京城您都自比穷酸,那其他岂不是都是叫花子了?”
贤蕊被她逗笑了,就道:“明日你陪我一道去族学吧。”
柳颜汐点点头:“这是自然的。”
次日大早给张老太太请完安,四个蕊就一道朝着族学去了。
德蕊走在最前头神气极了,拉着良蕊说穿衣打扮的话,淑蕊慢了半步和贤蕊走在一块,低声主动开口:“昨个的事大姐姐千万别记恨,四妹妹性子跳脱些,心思不坏的。”
柳颜汐是告诉了贤蕊昨日的事情了的,虽她去的不及时,可也想让她知道姐妹们都是心中都是记挂她这位姐姐的。
贤蕊感动的拉着淑蕊的手:“怎么会,都是一家子姐姐妹妹,妹妹这话倒是说的我小家子气了。”
德蕊回头瞧着窃窃私语的两个人,冷哼一声,不悦道:“你们背着我说什么呢!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吧!”
淑蕊拉着贤蕊过去并肩走着,忙给德蕊顺毛:“哪里有,大姐姐在问我你们两个素日的喜好呢。”
“你问我就是,问别人做什么,你要讨好我就要让我知道啊,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想对我好!”德蕊笑嘻嘻开口,抬手扯了头上根缠丝花的簪子,举着就要给贤蕊带上去。
到底是最小的姑娘,个头吃亏,贤蕊就微微低身。
德蕊挺满意的看着自己簪花在贤蕊头上,水灵灵的眸子忽闪忽闪,:“穿的那么素净干嘛,弱柳迎风做什么,瞧瞧我白白胖胖多好看,这簪花不值钱胜在个新奇,就当你昨个给我抄书的谢礼了,可不是我欺负你!你不许去给祖母告状!”
贤蕊摸着脑袋上的花,心道这小妹手劲还挺大的。
她还没反应过来,德蕊就一把挽着她的胳膊肘,眯眼给另外两个姐姐调侃:“你们看,大姐姐就是想收拾我,今个都把柳颜汐带来了,我可告诉你,别以为柳颜汐是老太太身边的人,我就怕了!”
贤蕊是觉得这个德蕊可爱极了。
就这样,昨日的不愉快在德蕊的耍宝下结束了。
后面几个丫头都是止不住憋笑。
德蕊的大丫头冬禅拎着书箱和一道的丫头们笑着开口道:“我们家姑娘每次给人道歉都是一副欠揍的模样,昨夜在屋子倒腾了许久想找个东西给大姑娘赔罪,都觉得不合适了,要不是我凑上去说了句礼轻情意重,四姑娘能捣腾一宿。”
边上醉霞睨她一眼,呸道:“说主子还不忘带上你自己个一嘴,德行!”
良蕊的大丫头夏书立刻开口:“别说了,罗大爷过来了。”
这是去族学的必经之路,罗琪琅理了理衣裳似乎有点赶,瞧着四个蕊反倒是放慢了脚步,浅笑起来,星目柔和极了:“原以为今个起来晚了要被夫子罚了,瞧着你们我也心安了。”
四个蕊都是笑了,德蕊脆生生的开口:“我看罗哥哥是觉得今日要是真的迟了,还有我们四个陪着你被罚。”
罗琪琅背着手不反驳,随即笑了笑:“那是,一个人叫罚,五个人就叫玩了,我路上买了些东街的炙猪肉。”
他说着,后面的小厮就把手里捧着的油纸包递过去。
德蕊开心的不行,笑着说“那我就帮姐姐们一起谢过了,对了,冬蝉,把我箱子里头的云片糕给罗哥哥拿来。”说着对着了罗琪琅眨了眨眼睛,一板一眼道:“我们可不是白拿罗哥哥东西的。”
“得了得了,我看你们是想都抢了去。”罗琪琅接过德蕊递过来的云片糕,把小厮手里另外一包炙猪肉丢到冬蝉手里,摇摇头说:“买的多,你们也吃了吧,我吃这个就够了,快些走吧,今个怕是要下雪了,冷的厉害。”
几个丫头忙分了吃,冬蝉就道:“这家炙猪肉生意好的不得了,柳颜汐,你再不吃这几个饿死鬼就吃干净了。”说着,就捏了块塞到柳颜汐嘴里去了。
柳颜汐瞧着前面被和四个蕊走在一起人,见翡翡又给她塞过来一块,摇摇头示意她自己个吃。
这家炙猪肉生意好的不行,好几次张老太太早间想吃,她派人去排都没有买到的,罗琪琅都有闲心去排这家炙猪肉了,怎么可能来晚。
后面抱着书箱的罗琪琅小厮罗州哎了一声。
委屈他家主子四更天就爬起来早早去排队了,明明早就到这里了,非要硬着嘴给他说赏花,光秃秃的有个鬼的花,赏树枝差不多。
硬生生等着四个姑娘过来一道还来个偶遇,打着迟到的名头把炙猪肉给分了,又晓得德蕊不爱占外头人的便宜受了递过来吃食,又给出去份炙猪肉。
到最后就落到柳颜汐嘴里一块。
大少爷这买卖做的亏的他心头滴血。
又想不露痕迹看两眼,又想水到渠成的讨好。
哎,他家大少爷太太太不容易了!
赵夫子讲了一个时辰就让大家歇息会,后面几个没有伺候笔墨的丫头忙端着热茶和糕点过去给自己家姑娘。
族学是男女一道听课的,按照男左女右分两列,人不多,除开罗琪琅和王腾两个是外头凭着关系一到听得,其他的都是英国公府的少爷姑娘们。
最小的少爷张之秀嚷嚷着要去外头摘梅花,缠着大哥张之瑾陪他出去了。
柳颜汐瞧着外头隐隐有点飘小雪,同要回去给良蕊拿衣裳的夏书道:“你顺道去香旖堂让春柔送件厚实的披风和热乎乎的汤婆子过来。”贤蕊的新院子和良蕊的四暖居就半刻钟的距离。
夏书说了声好就小跑着出去了。
贤蕊正在和淑蕊说话,就听着罗琪琅叫她。
罗琪琅捏着自己个刚刚纸张上记得东西,同贤蕊无奈道:“我这小厮以前是给我跑腿的,这墨研的我想打人,贤妹妹可否敏丫头借给我用用,一会夫子要讲去年乡试解元的文章,我想记得顺手些。”
贤蕊点点头,科举可是大事,马虎不得的,就对着从外头给她端茶进来的柳颜汐道:“你去帮罗哥哥研墨吧,我这里有翡翡。”
大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毕竟以前柳颜汐就一直是罗老太太派给罗琪琅陪读伺候笔墨茶水的丫头。
喝茶润完嗓子的赵夫子很快就回来了,大家也都乖乖的坐好,除开张之秀已经困的趴在桌案上打哈欠睡觉了。
四少爷张之林回身敲了敲小弟的桌子,提醒小弟:“今日你父亲要回来,当心找夫子问你学问。”
担心被赵夫子告状的张之秀委屈巴巴看着张之林,还是强打起来精神做好,对着一样望着她的淑蕊告状:“三哥哥欺负我。”
淑蕊无奈的很,转过头倒是目光落到了罗琪琅身上。
柳颜汐站在边上替他研磨,罗琪琅听得十分认真,时不时就要在手里的书册文章之上圈点几句。
几乎罗琪琅一个动作柳颜汐就能明白要什么,不是递过去朱红色的笔墨,就是递过去茶水,甚至还使眼色让前头大少爷的小厮开了半扇窗户给他透气。
赵夫子喝着茶,慢慢吞吞的道:“少爷们先记记,看看还有什么不解的地方,这篇文章写得极其好,你们若能得其中一半精髓,明年的乡试也必能中举。”
赵夫子目光扫到姑娘们那处去,“姑娘们也看看这篇文章,即便是闺阁之中的小姐,日后你们的夫君也是高门贵族,除开后院的事情,你们也要明白些政务朝廷得到事情,才能帮夫君解惑亦或者商议。”
坐在最后一排的德蕊和张之秀已经彻底睡了过去。
王腾小声道:“柳颜汐也来替我研盘子墨,我怎么感觉你的墨用着读书都能用心两分。”
柳颜汐正要过去,罗琪琅侧头凉飕飕阻止起来:“你把用在我身上两份心用在做学问上头,也不会让你老爹老让我来劝你多上进了。”
王腾指着罗琪琅,低声骂他:“我父亲那是看你在,不好意思把我说的太厉害让你无地自容。”
“哦,是吗?怎么说赵夫子夸我学问好,也是怕我无地自容了?”罗琪琅睨他一眼,十分嫌弃的道:“耽误我科举,小心我祖父烧了你家宅子。”
“哎哟,我好怕啊。”王腾拖长了音调反击回去。
柳颜汐咳嗽了声,示意赵夫子正目光不悦的看着他们两个眼皮子底下说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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