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芳想起方才诡异的推撞她盆子的大力,脸上一白,连连倒退三步:“小辛,你别想吓我,我才不怕鬼!”“鬼?”小辛打了个冷颤,本就单薄的身子愈发清瘦:“三姐姐,这静园难道死过人吗?...
叶云芳想起方才诡异的推撞她盆子的大力,脸上一白,连连倒退三步:“小辛,你别想吓我,我才不怕鬼!”
“鬼?”小辛打了个冷颤,本就单薄的身子愈发清瘦:“三姐姐,这静园难道死过人吗?
叶云芳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里死没死过人她不知道,但安定侯府的确有不少枉死的鬼!
紧张兮兮的叶云芳根本没发现,小辛悄无声息的将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石头给挡住了。
这也是小辛偶然发现的,明扬医方的小空间心随意动,里面存放的东西,她既可以轻巧拿出来,也可以像射箭一般直接飞弹出来。
‘砰——’
又是一声巨响,竟是房间的窗户被寒风猛地吹开,撞到了墙上。
叶云芳吓得肝胆欲裂,此刻外头本就乌云堆叠阴沉沉的,院子里枯朽的老树掉光了叶子,虬髯的枯枝如同鬼魅,冷风一吹,犹如冤魂索命。
“你赶紧去前厅,母亲给你请了御医来。”
叶云芳一边说一边往外跑,跑到一半想起什么,又回头咬着牙瞪着小辛:“我警告你,你别见着个男人就往上扑,你若是敢粘着表哥,有你的好果子吃!”
等叶云芳跑出院子,藏在屋外的楚流光从窗户口探出头来:“御医?表哥?”
小辛明眸幽寒,来的还真快!
嘱咐好楚流光,小辛刚到前厅,就瞧见了那道颀长的身影。
前世种种,如流光幻影,他口口声声说着爱她,却又嫌她名声败坏;花着她的金银,还厌恶她满身铜臭之气。
“你便是小辛?”焦季清穿着黛色的官服,一双瑞凤眼,鼻梁高挺,一身书卷气却不觉文弱。
他看清小辛模样时,闪过一丝惊艳,而后便蹙了下眉头,难掩厌恶。
厌恶?
是了,他少年英才,却被焦氏要求来勾引她这个父母双亡的丧门星,他自然是满心的不愿意,对她也就更加的厌弃。
既如此,何苦还来招惹她?她天生就该受这些人愚弄戏耍吗!
小辛咽下哽在喉头的酸涩和恨意,疏离点头,又往花厅里看了一圈,奇怪问:“你就是舅母请来的御医吗,怎么屋子里只有你一个人?”
“先坐吧。”焦季清没有解释,淡淡打开自己的药箱。
他根本不需要刻意去引诱,他的这副皮囊和他的身份,自有成堆的女子往他身上扑。
是以他对小辛,也未刻意露出和颜悦色来。
却不想小辛却往后退了两步:“男女授受不亲,舅母既特意将你请到前厅,便是为了你我避嫌,我看我还是先去寻舅母来的好。”
说着,便要离开。
焦季清心里升起一股烦躁,她还要避嫌?当年她随她爹入京,可是见到他就不顾廉耻的跟人说要嫁给他的。
“这就是姑姑吩咐的。”焦季清皱眉:“我与你也算表兄妹,不必如此避嫌。”
“那我是该唤你焦表哥么?”小辛故意问他,却看见他在听到‘焦表哥’三个字时,脸上冷意难掩。
小辛心中讽刺至极,脸上却笑了起来。
她一笑,酒窝便似盛了蜜一般,水润的杏眼更是弯成了月牙,叫焦季清看得一怔。
“我不想下人们看见了乱传流言,我还是去寻舅母……”
小辛转身欲走,焦季清却忽然上前一步将她堵在了屋内。
焦季清自己也有些惊讶居然会这么做,但想到姑姑的吩咐,他到底放柔了语气:“别闹了,先让我替你看看。”
说着,手便往她的手腕搭来。
小辛鼻尖避无可避的都是他身上的气味,好容易压下的恨意瞬间如烈火般缠烧上心头,灼烧得她双眼都泛出赤色来。
这时,外面却传来叶云芳尖利的叫声:“你们在做什么!”
糟了!
小辛要避开焦季清,焦季清却眼底一黯,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
从外面看,就像是将她抱在了怀中一般。
小辛察觉焦季清的用意,面色清寒,手腕轻转,一枚银针已经落在手心。
她就算冒着暴露的风险,这辈子也绝不可能再跟焦季清绑在一条船上!
可就在她要动手之时,眼角余光忽然瞥见院外那株海棠树下,一抹银白人影缓缓而来。
是他!
小辛紧咬的牙关终于松开,咽下满嘴血腥。
第十五章 负心郎
“三殿下!”
小辛朝外喊了一声,在焦季清回头之时,一把将他推开跑了出来。
郁稷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出戏,目光淡淡看她,却见她眼底薄薄罩着一层水雾,委委屈屈的,像是要寻他告状似的。
“小狐狸精,一来就勾引表哥,你是不是没了男人就会死!”
叶云芳所在的位置刚好没看见郁稷,她大骂着跑过来要去推打小辛,便见高嬷嬷往小辛身边一站。
叶云芳看着是她,惊惧的往后退了一步,这才看见坐在轮椅上一袭银白暗纹的郁稷。
“三……三殿下?”
“下官参见殿下。”焦季清也跟了出来,看了眼竟被高嬷嬷护着的小辛,行礼道:“我家两位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说完,又朝小辛道:“明萝,先回屋吧,你的病万一传染开了,可就不好了。”
小辛抿起唇角,此刻若再跟焦季清回去,就凭叶云芳这个蠢脑子和她那张毫无遮拦的嘴,只怕真要坐实了她跟焦季清的‘私情’。
可焦季清一口一个她的‘病’,她此刻纵然脱身,以焦氏的狠辣,保不齐要弄出几条人命栽在她头上。
就如前世一般,打压她,羞辱她,让她众叛亲离,最后只能由焦氏搓扁揉圆!
“我……”
“有些冷了。”郁稷淡淡开口,吃了寒风,咳了几声。
高嬷嬷会意:“正好前面有花厅,里头烧着暖炉,殿下去里头歇会儿吧,反正长公主跟安定侯还得说一会儿话。”
说着,推着轮椅就往前去了。
走时,高嬷嬷还朝小辛眨了眨眼。
小辛鼻尖酸酸的,三殿下怎么这么好呢,前世今生,只有他愿意拉她一把,只有他,不曾瞧不起她。
叶云芳看到郁稷就吓得浑身发抖,眼见郁稷进去了,气不过狠狠在小辛胳膊上拧了一把:“你说,你是不是又对三殿下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否则三殿下怎么这样护你?”
焦季清也皱眉看来,却见小辛只垂着眼帘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我身染天花,三姐姐不怕被传染吗?”
叶云芳赶忙跳开,想骂小辛又忌惮郁稷。想动手,又怕被传染。
一口气哽在心口不上不下,憋得她胸闷气燥,差点呕出口血来。
隔间里,郁稷临窗坐着。
屋里檀香袅袅,透过珠帘,可以看到小辛冷淡的侧脸,她掩饰的很好,但先前她面对焦季清时,那难掩的狠绝和痛苦,他恰好看见了。
这个焦季清,莫非是她的负心郎?
想到这个可能,郁稷本就空漠的凤眼更加薄淡了些,什么都放不进去。
焦季清终于把完脉,小辛才起了身到了内间来,一来想要道谢,二来,也让焦季清怀疑她当真跟三殿下有点儿什么,好收敛一些。
谁知进来后,郁稷却合着眼在小睡。
也是,他体内的暗伤那么严重,几乎要了他的命去,他肯定是极容易困倦的。
等小破书养好了,她定要再替他看看是否能根治。
倒是今日之事,令小辛想到一个可能。
焦氏在外面是个十分要脸面讲规矩的人,像今日这般直接让她跟焦季清独处这种不体面的事,她寻常是绝不会做的。
莫非,是真的十分急需自己那笔嫁妆?
侯府虽然是个空架子,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般钱财上的窟窿绝对能填的起。
除非,是天大的窟窿,侯府填不上了,所以才逼得焦氏连脸面都顾不得,使出这些下作手段来。
小辛眼神一凛,若是如此,那就是焦氏自己送上门来找死了。
就在小辛思绪纷飞的时候,屋外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廊下,有婆子在催促:“快些,老夫人忽然从庙里回来了,赶紧通知夫人去!”
小辛心跳加速,外祖母她,突然回来了,为了她吗?
小辛朝郁稷看了看,他还在睡着。
小辛等不及了,外祖母是因为旧疾复发被送去庙里静养的,数九寒天,她突然回来,必然匆忙,否则怎么可能瞒过焦氏?
想起前世后半生只能瘫痪在床的外祖母,小辛心中复杂的厉害,朝高嬷嬷示意,便轻手轻脚退出房间,飞快往大门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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