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只留下小溪涓涓的流水声,凉风拂过,些许的树叶发出瑟瑟的响声,如一首动听的乐曲。半晌之后,子皓才意犹未尽地离开蝶宁的唇,见瘫软在自己怀里的绝色佳人难得一脸潮红,朱唇轻启,微微喘息的样子,不禁眯起了眼,强压下了涌上的冲动。...
几次换药她都站在一旁,连她这样强硬坚韧的人看到他浑身的伤疤都觉得异常可怖。
“不要把我当做病人,我已经没事了。”子皓笑了笑,眼底一片清澈,明晃晃的笑容刺痛了蝶宁的双眸。
蝶宁怔怔地看着笑容满面的子皓,他一直都是斯文的贵公子,永远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但是就因为这样一抹笑容才让人ʝƨɢ觉得高深莫测,透着无尽的神秘。但是如今的子皓却完全不同,一脸的干净,仿佛是个不理尘世的少爷,没有烦恼也没有忧愁,她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外桃源的存在,才让子皓暂时卸下了重担,变回了最初的邱子皓。
“子皓,你还记得当初为什么要进黑道吗?”蝶宁和子皓并排坐在小溪边的大石头上,他们好像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亲近,蝶宁一直都很抗拒子皓的温柔,将对奕的恼恨发泄到子皓身上,而这个黑暗世界里的王居然照单全收,这让她实在是手足无措。
“我是个不该出生的孩子,虽然出身在邱家,是邱家的二公子,在世人眼里也许我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可是,我却缺少了很多寻常人所有用的东西,我就像一个多余的人,没有人在意,所以我变得叛逆,我想引起爹地的注意。”子皓微微抬头,嘴角是不紧不慢的淡笑,“我进入黑道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看好我,觉得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可是我告诉我自己,总有一天我要所有人对我俯首称臣,从前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小看我的人,不把我放在眼里的人,通通对我另眼相待。”
对子皓来说,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童年,也没有什么快乐的记忆,爹地不爱他,甚至可以说将对妈咪的仇恨,无法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的痛苦,都转嫁到他的身上,他很无辜,却必须承受。他是个很固执的人,不认错,不迁就,也不懂得顺从,所以他活得很辛苦,吃了很多苦。
他永远记得,离开邱家的那一天,下了很大的雨。爹地仇恨得发红的眼,拿着枪指着他的样子,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些所谓的叔叔伯伯们的嘲讽,都深深地印在他的心里,爹地开枪打他,没有人上前阻止,甚至他从那些所谓的亲人眼里看到了幸灾乐祸。想来也是,死一个邱家人,便是少了一个争夺财产的人,对他们来说,百利而无害。
刚刚离开邱家的时候,他过得很辛苦,黑道并不如他想象中那样风光,无数个夜里他忍受着伤痛的折磨,一个人咬牙坚持了下来,随着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他得到了越来越多的信任,也最终慢慢地朝着他要的位置上走去。每一步,都是血泪,只要他一松手,就会跌入万丈深渊,但是他很坚信,自己一定会成功,一定会成为黑暗世界里的王,他有那个自信。
“值得吗?为了别人的眼光,让自己活得这么辛苦?”不知道为什么,蝶宁只觉得心头微痛,她一直觉得他是个强大到无所不能的男人,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男人心底居然也藏有那样深深的自卑,就是这样的自卑才让他一步一步地成为一个强者,但是他的心底却始终有一抹阴影,无法擦去。
“人活一世,不是么?”子皓偏头,看着蝶宁的眸光里闪过一抹什么,快得让人抓不住。
蝶宁叹了一口气,她其实没有资格说他,她不也是这样么,总是挑了最难的那条路走。让自己成为杀手,爱上奕,要成为他的女人,每一个都是无比困难的事情,而她却甘之如饴,这又是何必呢?
“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整整做了十天的噩梦。每天晚上,我都梦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立在我的面前,掐着我的脖子要我偿命。”蝶宁突然说起了自己的事情,“我吓得整晚整晚不敢睡,第三天的时候我实在太困了,不小心睡着了,但是不到一个小时就惊醒了,然后我吃了一整瓶安眠药,想强迫自己睡着。”
子皓皱着眉头,看着蝶宁好看的侧脸,情不自禁地靠近她,“然后呢?”
“没有然后,一瓶安眠药吃下去你说还能怎么办?送去医院洗胃,在医院躺了一个礼拜,看了好几次心理医生。”蝶宁丝毫没有注意到子皓的接近,亦或是她早就习惯了他的气息,所以他的靠近对她来说并不是会让她注意到的。
“可是你后来还是成为杀手了。”子皓叹息,忍不住心疼地蹙眉,如果她在他的身边,他不会让她这么辛苦,像她这样的女人,不该过得这么辛苦。
当心底浮现出这样的念头的时候,子皓微微一愣,旋即一笑,低垂着头。
原本还打算,借着这次的机会,彻底地和她一刀两断,现在看来,恐怕他们之间是不会有恩断义绝的一天了。因为他对她,始终不忍心。
自嘲地淡淡一笑,什么失忆,什么大脑受伤,不过都是些骗人的鬼话罢了。一开始,他是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她,面对这个背叛了他的女人,面对这个一次次将他伤到底的女人,他很想知道那天在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是不是受制于人,只是话到了嘴边他却问不出口。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是一个这么懦弱的人,宁愿逃避一切,也不愿意将一切弄清楚,宁愿自欺欺人地相信她是受制于人,也不愿意相信她是真的背叛了他。所以,他假装失忆,不想面对她的背叛,更不想面对她的清醒和嘲弄。
而子皓的心思,蝶宁并没有发现,她只是莞尔一笑,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因为除了成为杀手,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本该白皙娇嫩的双手,指尖的老茧证明了她是一个长期握枪的人,她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所以她不知道自己不做杀手还能干什么。更何况,她一心一意地只想要呆在奕的身边,所以学会杀人,是必修课。
子皓鬼使神差地握住了她的手,蝶宁一惊,却没有抽回手,诧异地看着子皓,透着几分疑惑。虽然从前他也经常会借故偷吻她,或是跟她有一些亲密的行为,但是自从这次失忆之后他对她始终保持距离,仿佛他们只是一般的合作伙伴。
“子皓……”蝶宁见他不言不语,只是径自看着她,看得她有些心慌意乱。
他一使力,将她拉入怀里,俯身覆上她的唇,细细密密,极致温柔,蝶宁竟也忘了挣扎,徒留蝶翼般的睫毛微微发颤,摩挲着她的唇,终是探入她的口,尽情地探取她的香甜,感受着她些许的颤抖,他的拥抱更轻柔,而他的吻却更深沉。
一时间,只留下小溪涓涓的流水声,凉风拂过,些许的树叶发出瑟瑟的响声,如一首动听的乐曲。
半晌之后,子皓才意犹未尽地离开蝶宁的唇,见瘫软在自己怀里的绝色佳人难得一脸潮红,朱唇轻启,微微喘息的样子,不禁眯起了眼,强压下了涌上的冲动。
这样的她,真的很容易让人犯罪啊。
不过子皓知道,还不是时候,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
“你……”蝶宁抿唇,没好气地瞪着他,仿佛在责怪他的无礼。
“很甜。”子皓低喃,见她迷惑,解释道,“我说你的唇。”
蝶宁恼羞成怒地挣扎起身,却被子皓紧紧扣住,他只是深深地望进她的眼里,“如果我早些认识你,绝不会让你这么辛苦。”
除了眼前这个男人,从来没有人把她当做女人看过,所有人只记得她是国际上赫赫有名的杀手,只记得她杀人时的果断决绝,却忘记了,她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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