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沉默里,周骞景变了。他开始和沈盼霜形影不离,对我越来越不耐烦。有一次,我不过是问了他去哪里。他遥遥站在离我很远的地方,神色难辨:「我就不能有自己的私生活吗?」「小霜说得对,你自私又蛮横,根本不会为我着想。」...
在我的沉默里,周骞景变了。
他开始和沈盼霜形影不离,对我越来越不耐烦。
有一次,我不过是问了他去哪里。
他遥遥站在离我很远的地方,神色难辨:
「我就不能有自己的私生活吗?」
「小霜说得对,你自私又蛮横,根本不会为我着想。」
小霜,多么亲密的称呼。
房间里没开灯,我庆幸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是失望,还是嫌恶,总归是我承受不起的。
我没说话,静静看着他摔门离开。
直到听不见他的脚步声,我才敢靠着门慢慢滑下去,泣不成声。
我的周骞景——会为了我顶撞父母,也会为了我收敛锋芒的周骞景;会为了我改掉一身恶习,捡起曾经最讨厌的书本,学习如何当好一个继承人的周骞景——有了自己的女主角了。
我不断安慰自己,我只是他人生的过客。
遗忘就遗忘了。
可心里的疼,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强烈。
二十岁生日当晚,我在露台吹了一夜的风。
没等到周骞景,只等来他进医院的消息。
他为了沈盼霜和另一个人在山路上飙车,险些把自己撞残。
浑身是血,还死死抓着沈盼霜的手不愿意松开。
我站在病房外,听到他的朋友问,「景哥,你未婚妻怎么办?」
沈盼霜削苹果的手一颤,指尖立马见了红。
她一双杏眼哭得发肿,语无伦次地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让姐姐误会……是我错了!」
周骞景眉头一皱。
他单手把沈盼霜拽进怀里,拧着眉给她擦拭:「笨死了。」
语气嫌弃,可动作却温柔得不得了。
等到沈盼霜的耳朵都红了,他才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哪门子的未婚妻?」
「沈宜蓁一个鸠占鹊巢的假货,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关我屁事。」
削了一半的苹果咕噜咕噜滚到我鞋边,沾满了灰尘。
我捡了起来,恰好对上周骞景闻声望来的视线。
他目光停留在我身上的裙子上,呼吸微微一滞。
半晌后,他不自然地转过头,嗤笑一声:
「你来做什么?」
我深深看着他,好声好气地回答:「来看我的未婚夫。」
沈盼霜小脸一白。
周骞景立马把她护在身后,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能要点脸不?我都说了,我娶一个老太婆都不会娶你。」
其他人哄堂大笑。
沈盼霜娇怯地探出头,朝我微不可闻地勾了勾唇角。
下一秒,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委屈得不得了:
「阿景,你和姐姐毕竟还有婚约……」
「我不重要的。」
周骞景立马就慌了。
明明还打着石膏,就急切地去抱住她:
「就算要和沈家联姻,我也只认你一个,沈宜蓁算什么东西?」
「不是你的话,我拼上这条命都要作废这婚约。」
或嘲讽或怜悯的目光尽数落在我身上。
我忽然有些恍若隔世。
我和周骞景的婚约,还是他跪在沈家门前一天一夜求来的。
隔天,他脚步踉跄,眼里却是心愿得偿的愉悦。
他的兄弟打趣道:「景哥,你栽了。」
嬉闹声里,我的脸红得不成样子。
他捏了捏我的手心,低沉嗓音里酿出醉人的笑意:
「栽就栽了,我心甘情愿。」
那时的他,满眼都是我倒影。
可如今,他对我只余厌恶和冷漠,再无半分爱意。
顶着各异的目光,我把熬好的鸡汤搁在桌子上。
沈盼霜不安地缩了缩。
周骞景便得了命令一般,不悦得伸手打翻了。
「小霜不想见到你,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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