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淮琛终究没将洛扶烟陷害绚妩摔到川仙湖一事说出来。说到底,还是他受制于人,无法给心爱之人一个家。扶烟太过恐慌,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现在皇上看他看得紧,生怕将他放回边境去。...
因着画舫上都备着大夫,以防贵人们身子不适,靠岸时间太久,于是厉淮琛便直接让画舫上的大夫为洛扶烟诊治。
直到大夫说洛扶烟只是受寒加受惊,喝些驱寒的药,多休养几日便能好了后,厉淮琛才彻底放下心来。
下人们见他面色稍缓,连忙小声提醒:“王爷,您的衣裳也全湿了,也去换身衣裳吧。”
厉淮琛“嗯”了声,他这才注意到绚妩竟然不见了。
问起下人们时,他们战战兢兢地说绚妩已经进去休息了。
因着洛扶烟掉下去时,她的身边只有绚妩,旁人也都看到了绚妩推开洛扶烟的一幕。
在大家的心中,绚妩就是凶手。
当然了,心疼洛扶烟的多数还是男子,毕竟谁不喜欢温柔的女子呢?
厉淮琛什么都没说,换过干净的衣裳,便又去守着洛扶烟了。
画舫刚行驶没多远,又再次向着岸边靠去。
随后丫鬟们便搀扶着洛扶烟走了下来,厉淮琛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
他算是怕了绚妩那张嘴了,他的名声无所谓,但不想扶烟的名声也变差。
绚妩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边,低低地问:“你也觉得是我推洛扶烟下去的?”
“不是你。”厉淮琛负手而立。
他虽爱着洛扶烟,但也并非不能明辨是非。
方才扶烟掉下去时,明显自己向后退了好几步,这才掉下了画舫。
不过别的画舫中的人看不到,便理所当然地认为绚妩就是推人下水的凶手。
“别人都怀疑我,怎么你就如此笃定?”
绚妩的唇角已经不受控制地扬了起来。
厉淮琛瞥了她一眼,抬步向着王府的马车走去。
绚妩不依不挠,追着问厉淮琛为何如此相信自己。
洛扶烟撩开一角帘子,就看到了绚妩正追着自己的君哥哥笑着说些什么。
她抿紧了苍白的唇,君哥哥怎么没有迁怒于绚妩呢?
丫鬟担心她不开心,赶忙说道:“小姐,定是绚妩缠着王爷的,您看王爷都不搭理她。”
“和巧,王爷是不是不相信我?”洛扶烟神色恍惚。
“不会的,奴婢瞧的真切,王爷只有对您的关心,绝无怀疑。”
和巧哪里敢顺着洛扶烟的话说,忙不迭地否认了。
她随即又说:“小姐受了寒,若是忧思过重,病怕是要好的越来越慢了,您就别瞎想了。”
洛扶烟掩下眸中的担忧,她总觉得君哥哥是看到了。
刚刚太过混乱,她竟然忘了看厉淮琛是何时回头的。
她有心想要询问一两句,但脑子却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时,她就已经回到了洛家。
听闻女儿掉入了川仙湖,洛父洛母早就着急不已了。
他们围着洛扶烟,关心她的身子,洛扶烟倒是没时间在想厉淮琛的事情了。
洛父更是气愤道:“摄政王还说喜欢你呢,人就他眼皮子底下都能掉入湖中,我看啊,扶烟嫁给太子也不错。”
闻言,洛扶烟抬起头来望着自己的亲爹:“爹,女儿不要嫁给太子,您明明答应女儿可以嫁给想嫁之人的。”
“可他都没有保护好你……”
对于嫡女,洛父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他都怀疑洛扶烟是不是被下了降头,怎么一门心思认定了厉淮琛。
洛母赶忙打圆场:“扶烟掉入湖中,需要休息,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
她给和巧使了个眼色,和巧立刻低着头扶着洛扶烟走了。
洛家的动静绚妩不知道,她正美滋滋地吃着晚膳。
厉淮琛说不是她推的人后,她高兴的能多吃两碗饭了。
下人们不知发生了何事,担心绚妩吃多了涨肚,也不敢给她吃太多。
只是厉淮琛信任她,却不妨碍京中传出流言,说绚妩嫉妒洛扶烟,将洛扶烟推入了川仙湖中。
三月的湖水还十分冰冷,人掉入湖水中,可是要感受彻骨的寒意的。
不少人都在骂绚妩心肠歹毒,反倒是权贵们的夫人很理解绚妩。
她们都是当家主母,知道想要挡住外面小妖精勾引自家夫君有多难。
谁都不是圣母,她们教训过不少妾室和外室,最理解绚妩。
有些夫人因为同情绚妩,还邀请她参加府上的宴会。
绚妩莫名收到了邀请,还有些不明所以。
她和这些夫人们连交集都没有,好端端的,怎么邀请她去参加宴会了?
虽然想不明白,但她还是去了。
夫人们对她很是热情,拉着她直说受苦了。
绚妩没反应过来这些人说她受苦了是什么意思。
不过一场宴会下来,她倒是结识了不少有身份地位的夫人。
而她是草包的事情也被夫人们全盘否定了。
她觉得这也不算坏事,说不准还可以让她们去金丹堂看诊。
心情愉悦地回到了王府,她却看到洛扶烟就坐在正厅,还坐在主位上。
绚妩看都没看洛扶烟,转身就走,谁知洛扶烟竟主动叫住了她。
“卿绾,我们不是好姐妹吗?你为何要与我争君哥哥?”
她陷害了绚妩,可是这都过了好几日了,厉淮琛一直没有罚绚妩。
思忖了几日,洛扶烟觉得来硬的不行,那她就来软的。
“我是皇上钦定的摄政王妃,厉淮琛他与你交换过信物还是定过亲,我何来与你抢他一说?”
绚妩被洛扶烟整的烦不胜烦,她不去质问厉淮琛,总跑来找她的麻烦作甚?
再说她这几日都忙着参加宴会,哪里有时间去抢厉淮琛?
洛扶烟却是泪盈于睫:“卿绾,你我都明白皇上赐婚的意图,咱们姐妹情深,你何必对我疾言厉色。”
“怎么?你是对皇上的旨意不满?”绚妩挑了挑眉。
这是仗着在王府,无人会将这大逆不道的话传出去,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吗?
洛扶烟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无法回答绚妩的话。
她心里的确对皇上的旨意不满,可她敢说出来吗?
世人皆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她不受着,便是对皇上的不敬。
就在她不知该如何回答时,厉淮琛来了。
身为北玄国的摄政王,他每日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并非洛扶烟找他,他便一定有时间。
谁知刚处理完事务赶过来,就感受到了正厅内剑拔弩张的气氛。
一见到他,洛扶烟立刻委屈地走了过去:“君哥哥,我只是想与卿绾叙叙旧,可她却……”
剩下的话,洛扶烟没说,让厉淮琛自己去想。
绚妩不甘示弱,上前挽住了厉淮琛的胳膊,动作亲昵。
“夫君,我可没有欺负洛小姐,是她自己言行无状,我不过是说教了几句罢了。”
厉淮琛皱着眉,推开了绚妩。
这女人总喜欢贴着他,让他极不喜欢。
洛扶烟眼底划过一抹疑惑,绚妩什么时候如此大胆奔放了?
她印象中的绚妩,不向来都是没什么脑子的草包吗?
就算被惹毛了,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有条序地怼回来。
可眼前之人分明就是绚妩,从头到脚都与绚妩长的一模一样,总不可能是旁人假冒的。
洛扶烟只当绚妩被云家推出来做替嫁新娘,受了刺激。
她咬着唇,委屈地看了眼厉淮琛,厉淮琛明明该是她的夫君,却只能与她相视而立。
两人的眼中流转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意,绚妩见了,脸更黑了。
她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笑盈盈地说:“时辰不早了,夫君,你该喝药了。”
此话也是提醒厉淮琛不要太过分了,毕竟他想要解毒,还要靠她呢。
这次换厉淮琛的脸色不好看了,他知道绚妩是在拿此事来威胁他,偏生他又毫无法子。
洛扶烟瞧出厉淮琛的为难,体贴地说:“君哥哥,你快去喝药吧,我没事。”
“好,你身子刚好些,莫要再生了病。”
厉淮琛终究没将洛扶烟陷害绚妩摔到川仙湖一事说出来。
说到底,还是他受制于人,无法给心爱之人一个家。
扶烟太过恐慌,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现在皇上看他看得紧,生怕将他放回边境去。
可笑他为北玄国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还要被帝王忌惮,委屈自己的心爱之人。
绚妩不想再听洛扶烟的废话,便跟着厉淮琛离开了。
她虽是找借口拉走了厉淮琛,但要他喝药也是确有其事。
等送了药,绚妩便直接出府去了金丹堂。
韩大夫见她来,有些惊讶:“王妃,您怎么来了?”
“府里来了个烦人精,我先躲躲。”绚妩摆了摆手,坐在一旁给自己倒了杯茶。
金丹堂自打开张便一直没什么客人,哪怕他们说可以解奇毒,大家也都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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