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薛,我刚看见你家沈薇甜和一个男的来医院了,她还去了一趟妇产科。」说着微信给我发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病房门口沈薇甜正小心翼翼搀扶着宋以朗,神情很是心疼。朋友没再说话,估计是怕戳我伤口。我定定地看着那张照片。直到一滴雨落在手机屏幕上。我茫然抬头,这才发现下雨了。...
纪念日她也都记得,会亲手下厨给我做菜,然后杵着下巴笑眯眯的问我:
「好吃吗?」
有的时候,我们会相拥而眠。
像是一对真正恩爱的夫妻。
直到那天亲热的时候,我汗珠滴到她锁骨上时,她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以朗。」
我好像被当头一棒,大脑一片空白。
就像家里有一只蟑螂出现,隐蔽处其实已经藏了无数只一样。
我发现的越来越多。
手机里不肯删掉的微信。
被摩挲起边的合照。
偷偷窥探的小号。
……
我开始和沈薇甜大吵大闹,我的理智被她彻底击垮,我恳求威胁,赌咒辱骂,什么招数我都用过了。
可惜没用。
沈薇甜最后只冷冷地留下一句:
「受不了的话,你可以离婚。」
我那时候才知道,原来之前的几年,不过都是我自以为的情投意合。
沈薇甜从来没爱过我。
她的心,一直是另一个人的。
我不管陪她多少年,都敌不过她和宋以朗的那七年。
我就这么在痛苦里囚禁了自己不知多久,那些疼像是毒蛇以前蛰伏在身体里,午夜的时候就会出来用毒牙一次一次地啃噬我的心脏。
直到她飞去英国陪宋以朗过生日那天,我一个人看了一晚上的窗外。
到现在我还记得那天的月亮,很圆,很亮。
也很冷。
那天之后,我就告诉自己,就到这儿吧。
我放弃了。
沈薇甜她妈不喜欢宋以朗,早些年沈家和宋家有过一段恩怨。
她妈倒是挺喜欢我的,这些年一直很照顾我,甚至为了我训斥过沈薇甜很多次。
一年前,她妈得了重病,医生的意思是好好养着,也就是这两年的事儿了。
沈薇甜不想刺激她妈,跟我约定等她妈走了我们再离婚。
作为补偿,她会给我公司 7% 的股份。
我答应了。
不是为了钱,只是感激她妈这些年对我的照顾。
从那天开始,我们俩就开始各玩各的了。
5
接下来的一个周,沈薇甜都没回家。
直到她妈妈生日那天,我们才坐上一辆车去探望。
「一会儿装得像点儿,别让我妈发现了。」沈薇甜单手握住方向盘。「让你那个小猫小狗什么的别来电话,万一穿帮了,小心你那 7% 的股份。」
我冷笑。
「管好你自己吧。」
沈薇甜面色一黑,不说话了。
沈母家住在半山别墅,我们一路沿着山路向上开,谁承想刚开到一半,沈薇甜手机突然响了。
她扫了一眼,立马接起电话。
我忍不住别过脸去。
前几年我也经常给沈薇甜打电话,我那时候新婚宴尔,总忍不住想她。
可她很少接。
每次问她,她都说她工作忙。
那时候我真傻乎乎信了。
后来我才想明白,对要紧的人再忙也能抽出时间,对无关紧要的人,就是再闲也不愿施舍片刻。
那边说了些什么,沈薇甜猛地一脚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
我差点儿撞玻璃上,怒道:
「你晚.晚.吖干什么?!」
沈薇甜面色肃然:「我有点事儿先走,你自己去吧。」
我瞪大眼:「你他妈有病吧,这是在山上,你好歹把我送上去!」
「以朗那边有急事,你赶紧下车!」沈薇甜不耐道。
跑车的车座自动升起,我被她一把推下车,差点儿崴了脚。
还没来得及骂她跑车就留下一道尾气,疾驰而去!
「沈薇甜,你他妈抽什么疯?!」
我气得跳脚。
然而她已经连车屁股都看不到了,我拿出手机,脸色难看地发现在山上手机竟然没信号!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咬着牙往山上走去。
沈薇甜妈妈不说把我当亲生儿子看待,这些年也一直没薄待过我。
明明家里有专门的厨师和保姆,可是每次我去,她都会亲手下厨给我做饭,还会用心记下我喜欢的菜色,下次专门做给我吃。
沈薇甜为此很嫉妒,说她从小到大都没吃过几次她妈做的饭。
她第一次知道沈薇甜出轨的事情后气得要命,那时候她已经身体不大好了,却还强撑着去厨房翻出擀面杖痛打沈薇甜。
「人家卓云娶你就是为了受这个窝囊气?!
「那个叫宋以朗的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这样对得起谁?!」
她不剩多少日子了,见一面少一面。
沈薇甜没良心,我做不到。
山路都是上坡,我之前的车祸伤了腿,虽然平时看不出来,但还没康复到可以长时间运动,很快就疼痛难忍起来。
我咬咬牙继续走,等快走到的时候,膝盖处已经疼得快没知觉了。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个在医院工作的朋友,也是为数不多知道我和沈薇甜关系的人。
他接起电话半天不说话,半晌才支支吾吾道:
「老薛,我刚看见你家沈薇甜和一个男的来医院了,她还去了一趟妇产科。」
说着微信给我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病房门口沈薇甜正小心翼翼搀扶着宋以朗,神情很是心疼。
朋友没再说话,估计是怕戳我伤口。
我定定地看着那张照片。
直到一滴雨落在手机屏幕上。
我茫然抬头,这才发现下雨了。
山间的雨来得急,很快我就被淋透,阴冷的寒气顺着骨头缝儿里往里钻。
此时再下山已经来不及了,我只能一点一点往上挪。
风夹着雨很冷,我突然没来由地想起很久之前。
高中下晚自习的时候,我撞见了一群小混混正在围着调戏一个穿着我们学校校服的女生。
女生不愿意,扇了为首的黄毛一巴掌。
黄毛怒了,一拳捣在女生小腹上,她闷哼一声弓起腰,嘴上却还不服软,几个混混恼羞成怒下手越发狠了!
我那时候年轻气盛,大喝一声:
「干嘛呢!」
他们恍若未闻,我哪能看着他们这么对一个女生下手,冲过去和他们扭打在一起。
早些年我学过一阵子散打,出手也狠,那几个混混很快就被我撂倒。
就在这时两个人拿出了棒球棍,其中晚.晚.吖一个人对着女孩的头上就用力抡了下去。
这一棍子打实了,脑浆子恐怕都得打出来!
我咬住牙,挡在了她面前。
那一棍子狠狠抡在我了我腿上,我当时就觉得小腿骨头一阵剧痛,晃了一下就狠狠摔在了地上。
那几个人还以为我和那个女孩是一起的,下手更狠。
我又挨了几下,直到有人报了警,警车来了他们才一哄而散。
我这才用力攥住那个女孩的手腕,边咳嗽边含糊道:
「别怕——」
后来的事情我就记不清了,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医生说我小腿骨折,还有多处外伤,已经做了手术。
然后我爸妈怕照顾不好我,把我接回了老家。
这件事儿后来我都快忘了,直到后来我车祸的时候,医生问我腿上是不是动过手术。
她说我腿上有旧伤,恢复可能会受影响,让我找家属来手术签字。
我给沈薇甜打电话,她却搪塞我说公司要开会。
不得已,我只能自己签了字。
第二天晚上我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时候,就收到了宋以朗发来的那张照片。
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根本没有什么开会。
只是因为那天是宋以朗的生日。
沈薇甜是去给他过生日,千里送 X 去了。
病房的玻璃不是很干净,外面的月亮很圆,很大,泛着冷冷的白惨白。
我突然觉得心脏拉扯着很疼,那疼慢慢下移,随即五脏六腑都开始疼起来。
一个男人,说心痛总觉得太矫情。
可是那一瞬间,我好像只能用心痛来形容。
那天,沈薇甜躺在宋以朗床上,两个人相拥而眠。
而我一个人在医院,一夜未眠。
也就是那天开始,我终于醒悟过来。
我不想再等她了。
如有内容侵犯您的合法权益,请及时与我们联系,我们将第一时间安排处理。
Copyright © 2019-2021 15read.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