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年宣和秦霄宇站在病房外,只能通过观察窗看病床上昏睡的人。两人沉默了很久,秦霄宇率先打开话匣子:“她现在和九年前完全是两个人。”闻言,周年宣眉目微沉:“长大了。”...
伴随着嘀嘀声,心电仪中的线条有节奏的起伏着。
窗台的雏菊还没开花,但因为予路凝的精心呵护长得很好。
周年宣和秦霄宇站在病房外,只能通过观察窗看病床上昏睡的人。
两人沉默了很久,秦霄宇率先打开话匣子:“她现在和九年前完全是两个人。”
闻言,周年宣眉目微沉:“长大了。”
说到予路凝,两人似乎有着莫名的默契。
秦霄宇双手插兜,思绪似乎回到了第一次看见予路凝的那年。
那天他去朋友家疯玩了一夜才回学校,没想到在校门口的路边看见一个打着破伞的女孩子。
她穿着件褪色的短袖和喇叭裤,抢眼的红发湿漉漉的耷拉在后背,怀里抱着个老式铝制饭盒。
明明一副街头小太妹的模样,但那双清澈的眼睛巴巴看着学校,像是在期盼着什么。
几天后,他又在一个旧小区外看见了那个女孩。
她提着装满空瓶的编织袋,灰蒙蒙的脸上带着几处淤青。
但她没有哭,反而漾着个乖巧的笑扑进一个老人怀里说:“奶奶,小瓷饿了。”
秦霄宇一直在想,这个女孩的命到底还会苦到什么程度。
直到回国后再去到那个旧小区,他看见予路凝被警察带走……
周年宣眸光深远,心思被病房中那张苍白的脸牵引着。
他告诉自己,予路凝能活下去,他还有机会去弥补对她的伤害和亏欠……
风从窗隙摇晃着雏菊的绿叶,病房中回荡着医疗仪器运作的声音。
恍惚中,予路凝感觉自己躺在已故的母亲怀里,温暖安详。
覆盖在氧气罩下干裂的唇缓缓嚅动,小声地呢喃了句:“妈妈……”
梦里没有陈慧和苏雪,苏母和苏奶奶还活着,还有把她捧在手心疼爱的苏父。
他们一家吃着团圆饭,幸福的笑声填满了她整个梦。
她想要的,一直都是个完整的家啊……
泪水顺着予路凝的眼尾滴滴滑落,消失在她发间。
天渐渐黑了,秦霄宇作为予路凝的辩护律师,得去监狱一趟。
予路凝情况稍见稳定,周年宣换上无菌服才进入病房。
即便灯光柔和,他也看到了予路凝眼尾的泪痕。
周年宣心一紧,抬手小心翼翼地抚过那张有些冰凉的脸。
“予路凝?”他轻轻叫了声,没有得到回应。
不知道过了多久,予路凝紧闭的双眼才慢慢睁开,通红的眼眶还残留着泪水。
望着那双迷茫未褪的眼睛,周年宣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吸。
予路凝眼睫颤了颤,视线转落在他身上:“小……小叔。”
蚊子般声音被仪器的声音覆盖,却一字不落的进了周年宣的耳朵。
他俯身:“二审判决出来了,你没有罪。”
闻言,予路凝眸光渐亮,只觉心中的枷锁慢慢消失。
她没有罪,她不是杀人犯……
压抑的委屈在此刻变成泪水涌出予路凝的眼眶,连同视线中的一切都变的模糊。
忽然,一只温暖的手掠过眼尾,细细的摩挲让她心神一怔。
周年宣抑着喉间的哽涩,正要说些什么,何思辰突然站在病房外朝他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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