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裴舒似乎坐实了外界‘蠢笨’的传言,红珠极为细致的教了一上午,却始终是不得要领,本想绣一对鸳鸯。最后绣出来的却活像是一对野鸡似的。连着绣了好几次,裴舒也像是耗尽了耐心,将那一对‘野鸡’给扔在了地上。“太难了,我不学了。我不绣了。”红珠瞧着那一团被扔在地上的锦布,有几分心疼。...
她本想直接将这些书信取走,一把火烧了。
可想到自己后续的计划,她还尚不能让红珠发现有异常。
那么那些书信,又该如何处理才更为妥帖呢……
正想着事情的功夫,裴舒便猛然察觉到了什么。
裴舒只着雪色的中衣从床上坐起:“贵人既然要夜探香闺,想来是有所疑有所问,何不直接找我仔细问问,而要做那梁上君子?”
隋仪景刚刚潜入屋中的身体一僵,他的轻功他自认为不差,他不过刚刚落了地,怎么会被这小丫头给发现了。
难道说,她除了不似外表这般痴傻之外,还是个身怀武功的高手?
既已被发现,隋仪景干脆也没有继续伪装下去。随着一阵掌风,月影纱被吹开。
裴舒还没反应过来,隋仪景的身形已然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她的床榻之上。
脖颈上被一只手捏住,那只手极为的冰冷,简直不像是人应该有的体温。裴舒一时被掐的喘不上气,眼前一黑。
“你会武功?你能听声辨位?”隋仪景声音中似还能听出几分笑意。
裴舒连连摇头:“你……你能不能,先,先放开我,我,我要喘不上气来了。”
隋仪景长的眉眼仔细的看了看裴舒。
当真是他想太多了吗?他从裴舒的身上感觉不出一丝会武功的痕迹,那她刚刚又是如何发现自己行踪的?
裴舒的脸色越来越涨红,看起来倒也不像是演的,好像是真的要喘不上气来了。
隋仪景松开了手:“你最好不要玩什么花样,我想让你死,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肺中重新涌入空气,裴舒剧烈的咳嗽着,她以为自己抱了一个大腿,现在看来……也未必。
只是……她隐约也猜到了男人突然对自己动了杀心的缘故。
“是香味。”裴舒等到气息逐渐平顺,才是缓缓道:“因为贵人身上的香气很特别,我在暖汤中闻到过之后便记下了。而我嗅觉又比较好,刚刚正是闻到了这味道,才知晓是贵人来了。”
她还是林娇娘时,家中的生意门路颇多。
香料生意也是林家做的最为好的一项,女子天生对于香气就极为感兴趣,她几乎除了先生来府中上课,她便是留在香料堂口,钻研那些从各国贸易收来的香料了。
时间一长,她便对各种香料牢记于心。
隋仪景身上的香味,就与林家一直给皇家上供的数种香料颇为像。
却也只是相似罢了,他身上的香气似乎将多种香料经过了重新组合。
这香气,好似月夜下幽幽盛开的魔昙。初闻之下不经意,当再仔细去闻的时候,便在不知不觉中被魔花给吞吃殆尽了。
隋仪景此次夜探,本是想试探看看,在宫中那事,裴舒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但今日从裴府上空掠过时,听到裴府的那些下人对裴舒这个大小姐的议论。才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裴舒的确给他带来一些惊喜。一点点的发掘,就像是一块被掩埋的金子一样。
隋仪景直直的躺在了床榻上,宽厚的肩膀几乎占据了床的大半。
“我一路走来,倒是听到你府上一些下人对你的你评价。倒是不客气。”
裴舒:“我知道。”
她的恶名是满京城都知道的地步,对于她的流言又怎么会少,又会好听到那里去呢?
“所以?”隋仪景侧过身,饶有兴致的看着裴舒:“你就这么忍了?你说你是会将猎物拆吞入腹的狼,而非兔子。现在看来你也不过是只兔子而已,对于兔子……你知道我会如何做的。”
赤裸裸的威胁啊……裴舒都有些搞不清面前男人究竟是什么念头了。
压下心中的思绪,面上镇定道:“贵人且看吧,我心中已有想法。我会逐渐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我会让我变得有价值,能够为贵人效力。”
隋仪景冷哼一声,却是不再理裴舒了。
一个这么躺着,一个这么跪坐在床边上,两人互相瞧着,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贵人今夜要在这里留宿?”
隋仪景闻言,低笑出声:“你要伺候我?”
裴舒一时拿捏不清,隋仪景这话究竟是在嘲笑她不自量力,还是在说真的。
裴舒手伸向了中衣的系带上,微微低垂着脸,隐隐约约能瞧见面上浮起一丝红霞:“要是……贵人要的话……”
呼——
又是一阵剧烈且狂乱的风。
等到裴舒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瞧见一抹黑影从窗户那消失,隐约瞧着还带了些慌乱和仓促。
裴舒合起了中衣,瞧着隋仪景离开的那一抹墨色。
忽的……她想到了,那些书信与纸张该如何处理了。
……
次日,天一亮。
裴舒便是和红珠坐在院子中,学着红珠的针脚绣着荷包。
只是裴舒似乎坐实了外界‘蠢笨’的传言,红珠极为细致的教了一上午,却始终是不得要领,本想绣一对鸳鸯。最后绣出来的却活像是一对野鸡似的。
连着绣了好几次,裴舒也像是耗尽了耐心,将那一对‘野鸡’给扔在了地上。
“太难了,我不学了。我不绣了。”
红珠瞧着那一团被扔在地上的锦布,有几分心疼。
这可是上好的布匹啊,瞧着是小小的一片,放在外面,却能卖出几百个铜钱呢。
裴舒此刻不想绣了,红珠却不能让这事儿就这么停着。
大夫人可交待了,裴舒这个荷包一定要绣成功。只要最后的事情成了,她便会给她找个好人家,同时再给添上一份厚厚的嫁妆。
想到这,红珠心里又是美滋滋的。一个丫鬟能做到这一步,也是飞黄腾达了。
红珠脸上陪着笑:“小姐,这刺绣很简单的。只是你还未掌握到诀窍,所以觉得困难。奴婢再好好教你,你再看看,定能学会的。”
裴舒骄蛮的摇了摇头:“红珠,我不想学这些。我手笨的厉害,这针都扎在我手上了,我学不来。”
裴舒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一脸欣喜的瞧向红珠。
“好红珠,不如你帮我绣吧。”
红珠一愣:“我?这怎么可以呢?这是小姐要给旭王殿下表示心意的。又岂能假人之手?”
“怎么的不行?”裴舒一下站了起来:“我绣的荷包难看,若是给旭王殿下瞧见。只怕心中是要不喜我了,倒不如便是你帮我绣,等着绣好之后,我就说是我绣的。我再写一些爱慕的情诗放在其中,你再替我一起送过去,旭王殿下定会懂我的。”
红珠心中的念头极为快的转动着,她大致知道大夫人想借这荷包来做什么文章。
若是能用荷包,再加上荷包中的情诗,那便更是有用。
想到这,红珠才是面上非常为难一般的点头:“好吧,那奴婢就帮小姐这一回吧。可不许有下一次了呢。”
裴舒揽住了红珠的腰,似是非常喜悦似的:“红珠,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
红珠正绣着,便瞧着绿竹从外头进来,手中拖拽着一个箩筐,极为重似的。
红珠被吸引着瞧了过去:“这是什么?”
“墨鱼。”裴舒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红珠瞧着框子里,那奇异扭动的东西,她还是第一次见,狭长的身体,好多蠕动的软体。看着怪恶心的。
“小姐怎么会突然要这种东西来?是有什么用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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