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静心斋,沿着铺着鹅卵石的小径向水亭方向行去。玉南白步履看似悠缓。实则心头萦绕着一份连他自己也未曾深究的、隐秘的期待。那抹樱色的身影,那纯净的笑容,如同磁石,牵引着他。距离水亭尚有十余步,雾清便已眼尖地看到了哥哥的身影。她瞬间像一只被解除了束缚的小云雀。丢下团扇,团扇精准地落在了石桌上。提起裙裾,轻盈地跑下亭阶。脸上绽放出毫无保留的灿烂笑容道:“哥哥!哥哥回来啦!”她径直扑到雾止身边......
玉南白强行压下的纷乱心绪尚未平复。那股因窗外身影而起的莫名焦躁感却如同水底的暗流。仍在无声地翻搅,他端起微凉的茶盏。指腹紧贴着光滑的杯壁,试图汲取一丝冰冷的清明。就在这时,他终于察觉到了雾止那带着明显困惑和关切的目光。那双与他同样清透,此刻却盛满了不解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雾止见他回神,但眉宇间似乎凝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与……不悦?心头微微下沉,几乎是瞬间就笃定了自己的猜测。南白兄定是看到......
侍从们垂手侍立在角落,动作轻缓地添茶续水。原本清雅的氛围,却因水亭边那抹灵动的樱色身影而悄然变了调。最先察觉到异样的是坐在窗边。年纪稍小些的一位伯爵府公子徐琰。他正捧着一卷碑文琢磨。眼角的余光瞥见对面临水亭似乎有人影晃动。起初并未在意,直到那执扇的身影轻盈地跃动起来。纱裙扬起一道优美的弧线,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他下意识抬眼望去。刹那间,仿佛有一道无声的惊雷在他脑中炸开。他看到一张颠倒众生的脸......
雾清好奇地接过团扇,学着哥哥的动作虚晃了一下。开心地点点头道:“清儿知道了!用扇子扑蝴蝶!”在她有限的认知里,这大概是一种新奇的游戏规则。马车在玉府侧门停下,早有相熟的门房恭敬引路。雾止并未带妹妹去庭内的书会主厅。而是径直将她带到了玉府更为开阔、景致也更丰富的后花园。这里离书会地点有些距离,相对清静。又常有仆从打理走动,安全性较高。雾止将雾清引到一处临水亭边,视野开阔,花木繁盛。亭中石凳上已铺好锦......
“而我们清儿……就算顶着雾家嫡女的光环。”“以她这般的心智……只怕……只怕没人愿意接手一个……”他终究没忍心说完那个词,只觉得胸口堵得慌。傻子两个字虽未出口,却沉重地落在雾如澜的心头。雾如澜何尝不知夫君的意思?在这权势倾轧、虚荣成风的京城。女儿举世无双的容貌是瑰宝,但那孩童般的心智。在这些眼高于顶的世家公子哥眼里,恐怕就是致命的缺陷。谁会真心实意地将一个心智不全的女子视为平等尊重的妻主呢?传扬出去......
雾府的后花园正值盛春,锦绣堆叠,姹紫嫣红。阳光透过繁密的枝叶,洒下细碎的金斑。恰好落在一个追逐着蝴蝶的身影上。雾清穿着一身极其名贵的樱粉色软罗纱裙。那颜色宛如天边最旖旎的朝霞。衬得雾清肌肤胜雪,乌黑如墨的长发未束成髻。只用一根简单的珍珠丝带松松拢在身后。随着她的跑动,发丝与裙袂在风中交缠飞舞,泼墨般恣意。她的五官是造物主倾尽所有偏爱雕琢出的杰作。饱满的额头光洁如玉,黛眉如远山含烟。眼睫浓密纤长,抬......
这顿晚饭吃的很和谐。杜言贴心的给木妍妍拨虾挑鱼刺。服务员来上菜的时候看见角落里的玫瑰,夸赞他对女朋友可真贴心。气氛瞬间变的微妙起来。「我们不是男女朋友!」杜言过了许久,开口解释。「是吗?那您对你妹妹可真好,做你的女朋友肯定也会特别幸福。」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杜言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我托腮坐在木妍妍旁边,鼻间都是食物的香气。这些海鲜和辛辣的东西,我也喜欢,只是杜言不能吃,所以不会出现在我们的餐桌上......
木妍妍顺利出国,可是杜言却被父母强留在了国内。她走的时候,哭的梨花带雨,拉着杜言上演了一场生离死别。可是在杜言看不见的地方一转脸,抹干净眼泪,笑嘻嘻的上了飞机。她生的极美,即使成绩差,情书也没断过,晚上经常煲电话粥到很晚,对象并不是杜言。我跟杜言说过这件事,他觉得是我在抹黑木妍妍。「木宴,我知道你嫉妒妍妍,从小我们一起长大,她是你姐姐,你不必如此。」原来,少年时期的杜言,就是这么看我了,只是我满心......
我第一次见木妍妍,她真的是粉粉嫩嫩软糯糯的,闻起来还是香香的。我凑到她面前,拼了命的看,倒是把她吓哭了。「妹妹好脏,好臭!我不要跟妹妹玩!!」我跟着奶奶在乡下生活了十年,虽然乡下条件不如城里,但我还是很讲卫生的,「我每天都洗澡,不臭的!」「就是臭!又黑又臭的臭猪!!」木妍妍捏着鼻子,尖叫着往沙发上跳。我妈过来一把把我从沙发上拽了下来,「让你离姐姐远点,听不见吗?」她眼神里的嫌弃丝毫不掩饰。回家的第......
为了不再被抛弃,我先放弃了自己。深夜的海水,刺骨的凉意和窒息感,竟让我变得无比放松。可再醒过来,我竟然还跟在杜言后面。不过这次不同,他们都看不见我。要带我走的鬼差,叹息着摇了摇头,「罢了罢了,等你死心了我再来!」我想说我已经死心了,可是看到杜言抱着玫瑰和木妍妍深情对望的时候,我心里好像破了个大口子,呼呼的漏风,即使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我低头看了看身体,明明是完整的,可还是会觉得难过。他们站在机场出......
杜言走后,我毫无睡意,开了一瓶威士忌,把木妍妍的近半年的朋友圈都翻了一遍。她朋友圈更新很频繁,有时候一天好几条,要么晒她和杜言的聊天记录,要么晒爸妈给她的礼物。我猜,她的朋友圈仅对我可见。「12.24日,说好了一起庆祝,果然没有失约。」图片是她和杜言并排看烟花的场景。那天,是我生日。在那天之前,我和杜言刚吵完架,他短信跟我道歉,还约我一起去母校逛逛,顺便在那里给我过生日,美名其曰寻找丢失的美好。我......
木妍妍把航班消息发给了我,「宴宴,记得来接我哦!」很亲密的口吻。可是我跟她,并不熟。我没有回她消息,隔天,在未婚夫的手机上看到了一模一样的短信。「言哥,宴宴她不理人家,你们记得来接我哦,想你~」末了还附带一个调皮的表情包。之后,他们聊了很久。从人生理想,到诗词歌赋。我还没看完,就被杜言一把夺过了手机,「木宴,偷窥别人隐私,你很得意吗?」我发誓,我不是故意要看的。还没开口解释,他自说自话了起来,「也......
二人如一拳打在空气中,浑身筋骨难受,咬牙嘲讽:“宁国公府私学,你可知那是什么地方,为了面子夸下海口,我们倒要看看,你如何进得去!”只是这样置气的话语并没有被祁哥儿放在心上。他步步坚定的往宁国公府而去,行至门口,沈宁荣交代了一句,门口家丁便喜笑颜开的将人放了进去。两个顽劣孩童的目光从鄙夷嘲弄转化为惊诧又变成愤怒,在他背后破口大骂,却没有换回半分眼神。进了宁国公府私学学堂,才知何谓大家风范。还未开课,......
秦氏闻言微微一怔,顺着沈宁荣的目光望去,看的正是柳如意的陪嫁丫鬟。眸中划过一丝尴尬,却又转瞬即逝,风轻云淡的道:“不过是个丫鬟罢了,有哪家的当家主母这般和下人计较的?”沈宁荣淡淡的看了秦氏一眼,端起桌上白底青花瓷盏,轻轻抿了口香茶,抬眼用凉凉的眼神看着柳如意。被她的眼神看的发怵,柳如意转头娇娇怯怯的用目光求助陆知淮。那双眼里的泪欲落不落,瞧着分外可怜。陆知淮哪里经得住她这般卖弄可怜,当即开口:“宁......
陆知淮微微一惊,心中多了几分诧异:“宁国公府?”这是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没能把自家孩子送进去的地方,她才从乡村僻壤之地来此,如何能将祁哥儿送进去?沈荣宁抬头斜睨了他一眼,一双凤眼在烛火映衬下多了几分妩媚,唇边勾着笑开口:“国公府缺什么,我便送什么,祁哥儿又这般听话懂事,自然进的宁国公府。”缺什么就送什么?这话在陆知淮心头转了一圈,灵光一现之下他想到了库房的那只百年雪参!如今宁国公府老太君身子不大好,......
“爹爹?”祁哥儿听到这声音,大眼睛一亮,兴冲冲地抬起小脑袋,看到的却是陆知淮铁青的怒容,他怯怯地缩了下脖子,往沈荣宁身边靠了靠,身体还在微微发抖。每次爹爹这样,就是要打他了……“别怕。”沈荣宁安抚地拍了拍祁哥儿,心头有些酸涩。前世她的祁哥儿到死都还在期待父亲的疼爱,可陆知淮从他出生,就没对他有过好脸色,动辄打骂。沈荣宁一直以为陆知淮耿耿于怀当年沈家算计他的事,所以婚后不愿意碰自己,也嫌恶祁哥儿,但......
沈荣宁从老太君的院子出来,原该从侧门离开,但国公爷回来了,只得走小门,门房开门的时候,没个预兆,正要出去的她,迎面撞到了个人。她都来不及看清人,急忙收脚,身体却因惯性依旧向前倾去。“夫人!”槿夏拉着祁哥儿,来不及帮忙。而男人稳如山,没有伸手扶的意思,从容不迫向旁边一侧,避开沈荣宁。她眼看要摔倒在地,电光火石之间,伸手扯住了男人的腰带,堪堪站稳,听见啪的硬物碎裂声!刻着麒麟的红玉砸在沈荣宁的脚前,她......
“怎么了?”沈荣宁对吴嬷嬷的反应愣了下,但不疑有他。毕竟,祁哥儿虽不受陆知淮的喜爱。可出门在外,仍旧是以侯府小公子的身份为先。吴嬷嬷只觉得看着眼前雪白玉啄的小脸,仿佛看到了那人的小时候……她强压下内心的不平静,笑道:“小公子模样真真是可爱,老奴不由失态,让夫人见笑了。”沈荣宁虽觉得吴嬷嬷的解释牵强。但没有母亲不高兴自己的孩子被夸的。“怎么了?”沈荣宁对吴嬷嬷的反应愣了下,但不疑有他。毕竟,祁哥儿虽......
“好,我知道了……”片刻后,肖璐沉着声音应下,挂断电话之后默然站了一会儿,才转过身来。她勉强笑着对宋昭黎说:“阿黎,都已经说好了,放心吧。”宋昭黎看着她的模样,心却直直沉了下去。“璐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肖璐还没开口,陆铭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肖璐似乎想阻拦,宋昭黎却已经艰难的按下了接通。低沉的声音透过外放在病房里响起。“阿黎,许枝因你受伤以后都无缘奖项,这一次算是给她的补偿。”“你懂事点,一会......
宋昭黎不可置信地盯着陆铭绪。刚才还闻言软语关心她的人,现在却问也不问,直接给她定下罪名。“我没做过,是她自己撞上来……”陆铭绪满眼的不认同:“一把道具剑能把人伤成这样,你敢说你没做过手脚?阿黎,你要的资源我哪一样没给你,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许枝?”“你简直变得我都不认识了。”他的不信任和指责是比道具更锋利、杀人于无形的剑。宋昭黎气急,还想辩解,可身体里的剧痛绞得她呼吸越来越急促。她不受控制地咳出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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