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终于抹去酒渍，缓缓睁眼，猝不及防的一把钞票飞了过来，重重地砸她脸上。
沈洵冷声怒斥：“拿着钱给我滚！”
向来冷漠自持的他，破防了。
俞笙片刻都不想多待，但演戏要演全套，钱她得拿走。
所以她还是强忍难堪，将散落在沙发上的钞票一张张拾起来，并在心底粗略估算，两万是有的。
她说卓嘉年给她两千，沈洵就用超过十倍的钱，砸碎她的尊严。
沈洵站在那冷眼看她，那女人捡钞票的样子，是真的可恨到极致，贱骨头！可怜虫！
全部捡完，俞笙将钱攥在手里，站起来朝沈洵鞠了一躬：“谢沈先生打赏。”
抬头时，她极力扯出一丝谄媚的笑，沈洵反胃，不愿多看一眼。
“滚！”
俞笙转了身，眼眶通红，直到退出房门，才敢让灼热的眼泪滚落下来。
在她关门的一瞬，她听到里面传出玻璃杯砸碎的声响，凄厉恐怖。
……
俞笙拿着钱直奔更衣室，路上要经过佳丽们的休息区，自然免不了要被人看见。
她越是低着头有心回避，就越是引人注目。
很多人看她手里拿着一叠钞票，眼睛都看直了。再加上她衣衫不整，头发散乱，衬衫上还破了口子，就更让人浮想联翩了。
等俞笙进了更衣室，女人们就不约而同地聚集在过道上，对她指指点点地讨论起来，其中就有上次踢翻水桶、妨碍俞笙拖地的女公关琳达。
“你们看到了吗？厚厚的一沓！”琳达说着，还夸张地用手指比划一下厚度。
“她从哪弄来这么多钱？”
“还能怎么来的？肯定是客人给的呗！”琳达翻了个白眼，“总不至于是偷来的，那她还敢这么拿在手上招摇过市？”
“我想起来了！小老板不久前好像找过她。”
琳达猛然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好戏：“找她做什么？”
“不知道，就是叫人来问看没看见那个叫萧沉的清洁工，正好也问到我了，看起来还很急的样子。”
“那估计就是找她去陪客人了。”
琳达此刻跟吃了柠檬一样，酸得要死：“嗐，就她这副尊容，哪个客人会要啊？不会吐出来吗？”
她怎么也不会相信，凭萧沉这种水平，能让小老板给亲自介绍客人？小老板手里的客户资源，在整个娱乐城算下来，那不得是顶天的人物？
其他姐妹也酸：“谁知道呢？或许就有哪些男人重口味。”
更衣室隔音效果不好，俞笙把她们的闲言碎语尽数听在耳里，但她仍能做到置若罔闻，一脸淡漠地把钱收进包里。
嘴巴长在别人脸上，随便她们怎么说吧，她不在乎。
这时有个叫曼蒂的女人凑上来，加入琳达她们的聊天：“你们没听说吗？就昨天，萧沉在VIP包房里……可精彩了。”
旁人立马被她吊住胃口：“什么啊？”
曼蒂说：“听说那间房是小老板带来的客人，但其中一个大佬却点名要萧沉陪酒，其他人一个都不要。”
“我靠不是吧！就她？”琳达感觉三观都颠覆了。她昨天有别的客人，没被安排上服务VIP，十分懊恼自己没能亲眼目睹那里发生了什么盛世奇观。
“我也觉得奇怪，可能就像你们说的，口味重吧。”曼蒂越发眉飞色舞了起来，“但重点还在后面，那个大佬对萧沉又踢又骂，当个畜生对待，还让她跪舔地上的蛋糕，她就真趴在地上，一口一口地舔，好恶心啊！”
女人们一个个地都皱起眉头，没人不被画面感恶心到的，琳达难以置信：“不会吧？这么下贱？”
曼蒂嘴唇一挑：“我还会骗你不成？当时好多人都看到了，陈经理也在，用陈经理话说：贱到不忍直视！”
这个曼蒂，平时和公关部经理陈伊关系很好，昨天发生在V703包房里的瓜，就是听陈伊亲口说的。
琳达难掩幸灾乐祸之色：“呵，绝了！平时看她闷不做声的，没想到这么不要脸！”
心想这种事也只有萧沉能做得出来，换作是她们任何一个，哪怕不赚那点小费，也断不可能做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来。
“就是！你们知道那大佬是谁吗？”曼蒂相当得意自己能掌握一手情报。
“谁啊？”
“沈二少。”
W国第一大财阀的继承人，富可敌国的沈二少。
这轻轻的三个字，让在场的女人都沸腾了。
“天呐！”
她们一时不知是该羡慕还是庆幸，羡慕萧沉能服务这么个顶级大佬，庆幸被大佬当成母狗的人不是自己。
曼蒂还想接着说下去，可感觉有人走到自己身后，下意识回头看，顿时懵住。
其他女人也都很惊讶，但那个男人将食指按在唇上，不许她们出声。
随后，男人又做了个“退下”的手势，她们就都听话地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