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俞笙锁好柜子，手里抱着工作服，刚准备换上，却陡然从墙上镜子的反射里看到一个俊挺的身影。
她错愕，并且微带怒意地转头，皱着眉提醒他：“卓总，这里是女更衣室。”
更衣室内外间没有门，只有个门洞供人穿行，卓嘉年此刻就靠在入口第一座衣柜旁，镇定自若地看她：“你刚才去哪了？”
“去工作了。”她不冷不热地回答。
卓嘉年眼珠下移，看到她衬衫被撕开了一条口子，眸色顿是一紧：“是不是沈洵找你？”
俞笙不说话。
卓嘉年当她默认，追问：“他又为难你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俞笙面无表情，语气冷漠，“我现在要换衣服了，卓总麻烦你出去。”
卓嘉年不好再赖在这，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听到关门声，俞笙沉沉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
娱乐城大舞台上，伴随舒缓的蓝调音乐，灯光忽明忽暗，身姿婀娜的领舞绕着根钢管，在暧昧的光线里solo。
沈洵坐在舞台下的一处雅座，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自然垂在沙发扶手上，半根香烟在指尖飘起袅袅白雾。
仙宫娱乐城有大大小小十几座舞场，最大的这一座被他包下了。
那双清冷的眸子注视着舞台，心猿意马，眼中无神。
台上的舞娘身材再惹火，舞姿再撩人，都没有半分入得眼去。
卓嘉年不请自来，在沈洵旁边的位置坐下了，面色从容。
沈洵抬起眼皮，慵懒一笑：“嘉哥这么赏脸，来喝一杯。”
一个服务生端着空杯过来，为卓嘉年倒酒。
卓嘉年倒是不急着品酒，开门见山地问道：“二少，你今天又对她做了什么？”
沈洵夹烟的手抵在额角，轻揉眉心，有意装糊涂：“谁？”
“那个保洁阿姨。”卓嘉年端起酒杯浅啜一口，“昨天在你那待过的。”
“哦，我当是谁。”
沈洵嘴上说得云淡风轻，心里却无限讽刺，那个不要脸的贱人，从他这走后，果然就等不及地向卓嘉年告状去了。
他盯着卓嘉年侧脸，似笑非笑：“男人来这都是为了玩儿，你能花两千买她一夜，我出比你多10倍的价格，让她陪我睡一觉，就一觉，不过分吧？”
卓嘉年脸色瞬间暗了下去。
沈洵惬意欣赏：“怎么？你不高兴？”
卓嘉年递过来一道意味不明的目光：“这种玩笑你信吗？”
沈洵玩味起来：“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她本来就是这么见钱眼开的女人。”
“看来二少还是不了解我啊。”卓嘉年意味深长地叹口气。
他说开玩笑，不是指沈洵在开玩笑，而是那个女孩对沈洵开了个荒诞的玩笑。刚才沈洵那句阴阳怪气的话一出来，卓嘉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我对她可没兴趣，因为她不是俞笙。”卓嘉年挑着眉梢，说时便捕捉到了，沈洵瞳孔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寒星。
而他继续，不紧不慢，不顾后果地说出：“如果换做是俞笙的话，别说2万，多少钱你都买不起，因为你不配。”
眉眼间冰雪破开，沈洵忍无可忍。
“卓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