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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3-12 22:38    编辑:西瓜文学网
  • 知意囚笼

    知意囚笼全章节阅读(冷逸锋关若桐) 完整版,用灵动的文字,丰满的人设,生动的情节叙写一段爱情故事,这里提供知意囚笼全文阅读,非常适合午后闲暇时光阅读。

    傅远 状态:连载中 类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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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意囚笼》 小说介绍

《知意囚笼》小说是作者傅远写的一本都市言情小说,主要讲述了傅远殷宋宋的情感故事,喜欢这本小说的绝对不容错过!简介:...

《知意囚笼》 第13章 免费试读

「师傅,我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开车。」

正副驾驶座上的两个男人似乎被我的举动弄得一愣,一时之间什么话也没说。

我皱了皱眉:「不是顾先生让你们来接我的吗?」

他们像是才反应过来。

驾驶位上的胖男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然后不动声色地朝身边的瘦男人使了个眼色。

「没错没错,我们就是顾先生派来的人,现在就可以走。」

我的直觉告诉我不对劲,几乎是下意识握紧了手机。

然而汽车很快发动起来。

就在车身动起来的同一时间,副座上的瘦男人从座位之间的间隙挤到我身边的位置上来,一把捂住了我的嘴。

「猴子,把她手机抢过来关机,别让她报了警。」

瘦男人点了点头,伸长了身体在座后摸了几下,摸出来几根绳子和塞嘴巴的布团。

当我被结结实实地绑好之后,我终于意识到,我上错了车。

这是一辆正在等待同伙的人贩子的车。

但是在看到我上车的一瞬间改变了主意,我成了他们新的货物。

瘦男人熟练地抢过我的手机,在经过一个没有监控且人烟稀少的路口时,二话不说开窗丢了出去。

此时,胖男人又说话了。

「把她的耳坠一起扯了,你忘了上次我们怎么差点翻车的吗?」

瘦男人依言照做。

随着耳坠被一并扔出车外,我心里的希望又暗淡了一瞬。

按照我对傅远的了解,他一定会在耳坠里动什么手脚,以防我逃跑。

如果不是遇上这伙人,我本来也是要扔掉耳坠的,却没想到它们竟毁在了人贩子手里。

好在……我还有最后一手。

之前顾思源给我的蓝宝石耳钉,我一直贴身带着。

这次订婚宴,我一直把它含在嘴里,压在舌头下。

为的就是如果逃跑计划不成,傅远再把我抓回去转移到其他地方的话,顾思源都有能再找到我的机会。

没想到兜兜转转,它居然成了我最后一道救命的要门。

22

他们用黑布蒙住了我的眼睛,我判断不出这辆面包车正在朝哪个方向行驶。

车子在平坦的路上开了一段时间以后,我能明显感受到车轮碾压过的地面变得崎岖不平起来。

他们要把我带向某个山区。

途中,胖瘦两个男人不停地用脏话抱怨。

说的无非就是当下形势严峻,他们的买卖越来越难做了之类的。

胖男人几次示意瘦男人注意我的情况。

却发现我全程不哭不闹,表现得极其乖巧。

他颇为稀奇地道:「老子做了这么多年的买卖了,还没见过哪个女的像你这么安分,一路上也没傻到叫嚣让我放你走。」

他哈哈一笑:「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待会儿进村的时候,我给你挑户好人家。」

我心下猛地一沉。

他要把我拐卖到附近的大山里去,卖给山里的老光棍做老婆。

可我根本哭不出来,因为我知道哭泣在此刻根本没有用。

现在能寄予希望的只有顾思源和傅远。

在察觉到我失踪以后,顾思源为了尽快找到人,大概率会选择把定位资源跟傅远共享。

等确定了我被拐卖的确凿地点之后,顾思源会向上层申请人手,而傅远会直接带着自己的人来找我。

不知道谁会先一步到。

我希望是傅远。

也只能是傅远。

23

不知道车又开了多久,我总算被送到了目的地。

我被推下车的一瞬间,躬下身体开始干呕。

瘦男人不耐烦地把我拎起来,推着我往前走。

我悄悄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这是海市周边的群山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深山村落。

相较于繁华如许的海市,这里落后得像是未开化之地。

村口有一间上世纪才能看到的那种杂货铺,门前老旧的电扇「吱呀」「吱呀」吹。

里面坐着一个穿汗衫的中年男人。

看到我们一行人要进村,他颇为熟稔地跟走在最前面的胖男人打了个招呼。

「肥子,又有新货啊?」

说完,他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了一遍,看得我非常不舒服。

瘦男人推着我往村里走,一路上遇到的大多是男性。

偶尔有几个小孩子咋咋呼呼地从我面前跑过去。

他们好奇地打量我一眼,转而凑到自家大人身边道:「妈妈,又有年轻姐姐被送过来了,这次的姐姐好漂亮啊。」

小孩子的话刚说完,就挨了妈妈一个耳刮子。

「小孩子别多嘴,大人的事不要管。」

那个训斥孩子的中年妇女身材臃肿,可眉目间仍能窥见些许年轻时候的清秀。

我猜她跟我一样是被拐来的。

她也许也想过逃跑,但在日复一日的压抑下,终究被蹉磨成了现在麻木冷漠的模样。

我被带到了村尽头一个土砖房前。

胖男人上去敲门,瘦男人留在原地,笑嘻嘻地和我说话:

「看你听话,我们哥俩儿就给你个好去处。」

「喏,瞧见没,」他指了指眼前门,上头贴了一对褪色残缺的门神图,「这家的条件算是整个村子里数得着的了。

「三年前那批货来的时候,里头有个特水灵的丫头,村里男人没有一个不馋的,

「我跟肥子干脆搞了个拍卖,这家的刘老大掏了足足一万块买她回去。」

与此同时,门被打开了。

一个身材矮小,皮肤焦黄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刘老大跟胖男人很快谈妥了价格。

刘老大回了一趟屋,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叠红殷殷的钞票。

瘦男人用力推了我一把,最后的一句话说:「可惜那女的脾气犟,好好的日子不过,跑了两次没跑成,最后打断了腿,没两天人就没了。」

他在暗示我乖乖听话。

胖瘦男人做完这一单生意,勾肩搭背地往外走,只剩下我和猥琐的刘老大。

我低着头,视线将他原原本本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而后,我朝他缓缓露出一个笑。

刘老大立刻来了劲,几乎是粗暴地拖着我进了里屋,一把将我摔在了土炕上。

我的背部被摔得生疼,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扇了我一耳光,嘴里骂骂咧咧:「你想装病躲过去?这可由不得你。」

可是很快,他就意识到我并没有装病。

我越咳越凶,最后一口血喷了他整张脸,零星的几滴血液落在土炕上脏兮兮的被褥间。

刘老大愣了一下,摸了一把脸:「他奶奶的,肥子给我卖了个痨病鬼,看我怎么找他算账。」

他站起来,眼睛又在我脸上看了一圈,终究不舍得直接把我扔掉。

「你先老实在这儿待着,不想死的话就哪里都别跑。」

刘老大摔门出去了。

我蜷缩在炕的里侧,手指在墙壁上摸索半天,终于找到一处凹凸不平的地方。

我连忙凑过去看。

是一排用指甲深刻出来的字迹。

并不是新闻里看到过的一些被拐的人用来计时的「正」,而是几个横平竖直的「林」。

一个「林」有八画,而这里只有三个完整的「林」,第四个「林」在写第二个木的中途戛然而止。

她甚至在这里撑了不到一个月。

我终于忍不住,把头埋在双膝之间,呜咽着哭出声来。

24

又枯坐了一段时间,门「嘎吱」一声开了。

走进来的是我在进村时候遇到的那个教训孩子的女人。

她端着饭和水,坐在我身边劝慰道:「妹子,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也不能不吃饭啊,身体才是我们的本钱。」

我迟疑地看向她。

女人苦笑了一声:「不瞒你说,我当初也是被拐来的。我好歹也是清清白白的大学生,怎么可能甘心一辈子被困在这里。」

她又向我递了递水杯:「你听我的,先吃点东西,等你精神养好之后,我帮你逃出去,到时候咱俩一起走,再也不在这儿给人当牛做马!」

她也是被拐女性,这种身份无疑让我对她产生天然好感。

见我态度松动,她站起身:「我不打扰你吃东西了,我家就住这旁边,你有事随时来找我。」

中年妇女走了之后,我又看向那碗馊掉的饭菜,和那杯浑浊的白开水。

我朝它们伸出了手,却不妨被一道稚嫩的童声阻止了行动。

「不能吃!」

我惊讶地朝桌子下面看去,只见桌子下面一团杂乱脏污的毯子之间,赫然躲了一个女孩儿。

她年纪很小,不过十岁左右的样子。

因为长期的虐待和营养不良,她龟缩在那个位置,我几乎从一开始就没有注意到她。

「为什么不能吃?」我问她。

小女孩的目光呆滞了很久,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她才慢吞吞地道:

「她在骗你,她根本不想帮你逃跑。」

「她跟我爸爸他们是一伙的,她在你的饭里下了迷药,你要是吃了的话就……」

她没再说下去,我却什么都明白了。

我问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所以三年前我爸又花钱买回来了个漂亮的姐姐。」

「她当时就是信了那个女人的话,吃了饭之后就……」

「后来她又跑,又被抓,又跑,又被抓,全村的人都在帮我爸,」小女孩儿说着说着,低声抽泣了起来,「最后一次,她被我爸抓起来,活活打死了。」

我心口袭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强忍着眼前眩晕的感觉,我又问道:「你确定,当初骗那个姐姐的女人,就是刚才那个女人么?」

「是。」她坚定地说。

25

傍晚,刘老大醉醺醺地推门进来。

看到桌子上我一口没动的饭菜和仍然清醒的我,他不由勃然大怒,冲上来又给了我一巴掌。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他不再掩饰自己的丑恶,扑上来强压住我,埋下头开始亲我。

我试图用腿去蹬他,却徒劳无功,反而被他桎得像只扑腾的鸭子。

桌子下蜷缩的女孩儿眼眶中开始盈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可她不敢违逆她的父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即将被凌辱。

我向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用嘴型告诉她「别怕」。

我在心中默数:

三。

二。

一。

就在我心里倒数结束的同时,外面响起了直升机螺旋桨运动的嗡鸣声。

刘老大也愣了片刻,起身想去查看的空档,房门被从外面一脚踹开。

傅远一脚踢开了房门,跨步一进来,一下就看见了炕上衣衫不整瑟瑟发抖的我。

「宋宋——」

看见我状态的刹那,他的情绪立马变得暴戾。

刘老大想从地上爬起来,却被傅远掏出手枪,一发打中了他的大腿。

鲜血淋漓渗出,刘老大疼得吱哇乱叫。

傅远一脚把他踹开,冲上来抱住了我。

「宋宋,宋宋,你别怕,是我,我来救你了。」

他将我拥入怀中,浑身颤抖地抚摸我的脊背。

我身体发着颤,却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体,引导他看见了床炕上先前我咳嗽留下的血痕。

傅远双目通红,偏偏刘老大借着凳子奋力站了起来,还想再争两句。

「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这娘们儿可是我花钱……」

他话还没说完,剩下的半句就卡在了喉咙里。

他圆睁着眼,到死都没想明白,当今的社会下,怎么会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了结了他。

桌下的小女孩儿看着不远处死不瞑目的尸体,放声尖叫起来。

原本在外面观察动静的中年妇女,听到里面的响动之后,只是悄悄向里面看了一眼,就吓得瘫软在地上。

傅远听见声音,手枪又指向了桌下的女孩儿。

我一把握住了傅远的手,指了指门外双腿发软的中年女人。

「阿远……是她,她刚才要给我下药。」

中年妇女立马就想辩解,却只是张了张嘴巴,很快变成了和刘老大一样的状态。

在场的村民看着眼前的惨剧,一个个吓得静若寒蝉,再也没有了我刚进村时的戏谑调笑。

空气静默了半晌,汽车行动的声音尤为明显。

村口的方向开进来一辆军用汽车,上面跳下来以顾思源为首的一众军警。

他们每一个人,都目睹了傅远的罪行。

傅远神情一滞,不可置信地,缓缓转头看向了身边的我。

26

回程的路上,我坐在顾思源他们开来的车里。

一路上,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

等车开到有信号的地方时,顾思源的同袍下了一趟车,准备把刚刚发生的事报告给上级。

车上只剩下我和顾思源。

顾思源目光深沉地看着我,漂亮锐利的眉眼间尽是惊愕、诧异、怀疑。

他说:「殷宋宋,你利用我?」

我眨了眨眼,用初见时那种苍白又无辜的眼神看回去:「怎么会呢?我只是上错了车呀。」

27

接下来的路程,我一直在闭目养神中度过。

耳边似乎一直有嘈杂的人声在叫嚣:「我让你预知剧情,明明是想让你规避陷害,跟傅远恩爱一辈子的,你怎么可以用来算计他!」

我睁开眼,发现车里所有人都面色如常。

看来,只有我一个人听得到这个声音。

我透过车窗,看向星点斑驳的夜空,嘲弄地掀了掀嘴角,做了个「那又如何」的口型。

28

顾思源说得没错,我的确做了一些小小的算计。

因为在我的记忆里,我变成植物人的契机并不是为了救傅远。

相反,开车撞他的那个人就是我。

只可惜他毫发无伤,而我却成了植物人。

29

四年前,我唯一的妹妹殷容容从大学毕业,和我进了同一个电视台工作。

她做的是新闻记者,而我则在台里做着文字编辑的工作。

我跟她约定,等过段时间,就向上面申请把我们调去做旅行美食的节目。

这样一来,我们既有了稳定的工作,工作的主要内容又可以完美履行的读书时候的愿望。

那段日子,我们过得忙碌且充实。

我策划了一个广受好评的台本,一举破了台里尘封多年的记录;

殷容容则拿到了好几个大人物的独家专访。

我们积攒了向上申请的资本。

就在准备提交申请的当天,我的直系领导告诉我,下午有一个大人物要来台里做客,她为我争取到了接待的机会。

在这次莫名其妙的接待中,我认识了傅远。

他对我一见钟情,很快就对我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他年轻而英俊,浑身都是儒雅内敛的气度。

我很快沦陷其中,与他成了正式的男女朋友。

可在不久之后,我就发现了傅远对我有着极强的掌控欲。

他背着我截断我的一些快递和信件,在他经手之后才会转交在我手上;

同时,我留意到,但凡是台里跟我多说了几句话的男性同事,不出一个星期,就会被调到其他地方去。

到了最后,他开始不断暗示我辞掉工作,凭借他的万贯家财,他一定可以养活我。

我对这种病态的感情感到抗拒,于是正式向他提出分手。

傅远只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扬起他惯用的温润的笑。

「宋宋,那我还能邀请你吃最后一次饭吗?」

相处这些日子,我并非毫无感情,于是再三考虑下还是同意了。

可我没想到,傅远把我骗到傅家别墅的目的,竟然是想把我囚禁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被囚禁。

所以我才会在之前再一次被铁链铐住的时候感到熟悉。

傅远切断了我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我甚至无法做出有效的求助。

所以当殷容容混进别墅来的时候,我又惊又喜。

她告诉我说:「姐姐别怕,我找到你了。」

我们找了个合适的机会,趁着傅远没防备,连夜偷跑了出来。

我们甚至离开了海市,就快要抵达一个崭新的城市,开启一段崭新的人生。

可是在逃出生天的前夕,我们还是在一家民营宾馆里被傅远找到了。

我又被带回了傅家,殷容容却不知所踪。

为了打探出殷容容的下落,我每天对着傅远虚与委蛇。

最终,我从醉醺醺的傅远嘴里套出话来。

他说,他把我妹妹卖了。

我一瞬间感到天旋地转。

我的妹妹,我唯一的血亲,就被他轻飘飘的一句「不听话,卖了」给葬送了人生。

我抱着最后一丝期望,继续托人打听,得到的就是她去世的消息。

那一刻,我血气上头,把傅远约在了沿海大道附近,一脚油门踩下去。

我以为我们能同归于尽。

可当我睁眼,我再次看到了傅远那张令人生厌的脸。

并且我发现,对于车祸原因,他们脑海中的记忆好像与我的不同。

我窥探到了这个世界的运行法则。

它无法强制地控制某一个人的行为,只能在事故发生之后尽力补救,但这个补救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在这有限的时间内,做出你无法补救的事吧。

30

对于殷容容的死,我最深恨的人无疑是傅远。

可是那些买了她,最终将她折磨至死的人也难逃其责。

所以我算计了傅远。

傅远是典型的病娇霸总人设,手里自然有很多游走于边缘的东西。

这种东西在现实中当然不合理法,但是世界法则给出的补救是:

傅远把这些东西隐匿在暗处,由于没有确凿的证据,傅远又有钱有势,上面自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我让傅远把它们暴露在阳光下,让顾思源这个军方的心腹亲眼所见。

至于入狱后的傅远会不会在法则的作用下被保释出来,这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因为我相信,总有人不会让我失望的。

31

果不其然,傅远进去后没过多久,就因为突发类疾病去世。

傅氏集团新上任的总裁是傅远的二叔,以雷霆万钧的手段镇压了蠢蠢欲动的傅氏集团。

而我也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量越来越薄弱。

我能够钻世界法则时间差的空子,让傅远这样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可我还是没办法逃离最后这道既定的命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行径触怒了世界法则。

总之,我的病给我带来了数倍于其他病人的痛苦。

我拒绝了顾思源说要给我找名医的提议。

因为我从心底里知道,我的病是无可救药了。

我要开始远行了。

32

我开始自驾远行,同时经营一个旅游博主账号来维持生计。

好在我之前就是做文字方面工作的,对于这方面很有一些经验,很快就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在生命最后的时光里,我去了西北,看到了绵绵不尽的黄沙和梦寐以求的胡杨林。

也去看了曾经在迟子建女士的文字里惊艳过我的额尔古纳河。

甚至在云南境内的旅途中,我还偶遇了大象迁徙。

我和跟我一样的旅行者们一起合力救助了一只掉队受伤的幼象。

我强撑了半年多,每况愈下的身体却在一遍又一遍地提醒我自己的窘境。

我害怕忽然哪一天,我在驾驶途中没了生气。

那样一定会造成重大的交通事故。

33

于是我选了个风和日丽的下午。

我来到了一片无人的海滩。

我把车停在了公路上,打了个拖车的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我想了想,又把卡里剩下的钱全部转到了一家福利院名下。

我拎着玻璃瓶,瓶内还有没喝完的波子汽水。

我费力地登上一块巨大的礁石,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七月的海风在耳边游荡一回,又在我的长裙间拂来绕去。

我纵身一跳。

真疼啊。

由于巨大速度和水表面的张力,在我接触到海面的那一刻,不亚于从高空摔在水泥地上。

顷刻间,我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被摔得粉碎。

下一瞬,腥咸的海水倒灌进我的口鼻,把我早已脆弱不堪的肺部一并点燃。

在海水的刺激下,我终于感受不到疾病带来的肺痛了。

我的身体在不断往下沉。

耳畔却能听见信天翁在晴蓝而遥远的天空上盘旋鸣叫。

太阳好像要融进海里了。

34

我一生向往自由,追寻自由,死亡也不能把我阻拦。

我把自己葬于群山,葬于海洋,与海月山川同眠。

在充满定义的人生里,我的生命已经结束了;但在广袤无际的宇宙里,我将永远明亮。

35 顾思源番外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们家就是珠三角一带数一数二的名门。

爸妈一直对我寄予厚望。

高中还没毕业,他们就把我丢到香江去学金融。

在香江,我待了整整两年。

日复一日单调雷同的生活使我感到无比厌烦。

于是,我迟来的叛逆期在一个午夜毫无征兆地爆发。

我血气上头,冲动地办理了休学手续。

之后回到内地一路北上,选择走上了当兵这条道路。

我找了个高中复读一年,以优异的成绩上了梦寐以求的军校。

等正式成为职业军人之后,因为我名校毕业且能力卓著,我的军衔晋升得很快。

没过多久,我就已经能够独当一面。

这时候,我爸妈只能被迫放弃他们当年为我规划的职业道路,转而去培养我妹妹。

日子又这样不急不缓地过了几年。

我突然收到他们决定把生意拓展到海市的决定。

刚到海市不久,他们就忙着给我妹找联姻对象,以便他们在海市商圈站稳脚跟。

他们选中的人叫傅远。

所以我找人查了一下这个傅远,得知他有一个念念不忘的初恋。

我皱了皱眉,下意识觉得这人不好。

可还没等我把事情转达给我爸妈和顾思宁,殷宋宋醒了的消息就先一步传了出来。

她甚至透过顾思宁给我传话。

她想见我。

我和她约在了一间普通的咖啡厅见面。

——也不完全普通。

我原本的计划是,见完殷宋宋之后直接去隔壁的双子塔看展。

我第一次见到殷宋宋时,她穿的是一件纯白的长裙。

很多人说她跟我妹妹长得很像。

可我不这么觉得。

顾思宁眉眼线条偏锐利,眼梢嘴角的弧度都呈现出一种尖俏流畅的漂亮。

而殷宋宋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顾思宁的钝化,整个人显得温和而无害。

但她十分聪明,一眼就洞穿了我的心不在焉。

所以当她提议去隔壁看展的时候,我终于觉得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我给她介绍了一楼的镇展之作,她听得很认真,这让我产生了一种爱好被人用心对待的满足感。

可这点微末的好感不足以让我停下来听听她的诉求。

我们来到了第二层,她一眼就看中了那张鲸鱼破海的照片。

我刚想继续介绍。

她却先我一步开口了。

她说得头头是道,甚至延展下去的内容也生动流畅。

我愣住了。

并不是因为她讲得不好,而是因为她讲得十分出色。

我终于认真地看向她,我告诉她:「殷小姐和我想象中很不一样。」

在我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殷宋宋眼里闪过很多情绪,但都被她自己一一压下去。

她最终只是淡然地笑着说:「这是我随便看的杂书。」

这一刻,我终于意识到了殷宋宋和我妹妹最大的不同。

外貌线条上的区别只是最浅显的。

她们最不一样的是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劲。

顾思宁被爸妈和我捧在手心里养大,养得娇憨明媚,像一轮温暖的太阳。

而殷宋宋不一样。

她的气质我无法用语言描述。

就好像温婉和宁的表面下,掩藏着一把强韧危险的钩子。

这时,我感受到她淡薄而又旺盛的生命力。

淡薄的是她的机体所表现出来的客观现象。

旺盛的是她眼底拼命压制也掩饰不住的熊熊火焰。

我决定要帮她了。

我把队里特制的追踪器送给了她,嘱咐她保证安全。

我开始安排殷宋宋逃离傅远的计划。

可是傅远在这方面有着极强的戒备心。

我无法光明正大地把殷宋宋带出来。

于是我选择找机会把她带走,再置于我的羽翼下,让傅远把这口气打碎牙和血咽。

殷宋宋果然不负我的期望。

她很快就从层层把守的傅家别墅出来了。

用的还是订婚这样光明正大的借口。

就在我以为我真的可以安稳地救下她时,事故陡生。

她失踪了。

我以为是傅远意识到了不对,又把她带回去了。

可当傅远红着眼睛,气急败坏地找上我时,我才知道,殷宋宋是真的失踪了。

确定这件事的一刹那,我说不清心中的感觉。

只是有些久违的紧张、慌乱。

我把定位信息共享给傅远。

至少,能增加殷宋宋被安全带回来的可能。

果不其然,在我们确定人贩子的目的地后,傅远二话不说调动了私人直升机。

而我则向上级申请,带着几个同袍火急火燎地往殷宋宋被拐的方向赶去。

我们慢了傅远一步。

当我们赶到的时候,眼前是一片血红的惨案。

我看着呆若木鸡的傅远和一旁面无表情的殷宋宋,心里升起一个不敢置信的念头。

傅远被我的同袍强制擒拿,等出了大山就向上级汇报。

而我坐在车里,看着纤瘦单薄的殷宋宋,问出了那个萦绕在我心头很久的问题。

我问她是不是在利用我。

她却吃惊地看了我一眼:「怎么会呢?我只是上错了车呀。」

我什么都明白了。

她把每一步都算得很明白。

从她苏醒以后,她就布置了这个局。

她既要报复傅远,又要报复害死她妹妹的人。

所以她选择让傅远出手。

破局的关键就是在于她拿捏住了傅远对她几乎病态的感情。

她所做的一切都在唤醒和强化傅远的感情。

甚至于我……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从傅远身边逃跑。

我是她用来加速傅远感情爆发的催化剂,同时也是能够压死傅远罪行的那个位高权重的目击证人。

可她什么把柄都没有留下。

她是那么可怜、无助、所做的一切只是一个女人的自保。

就像她说的,她只是一个上错了车的,无辜至极的倒霉蛋啊。

傅远进去以后,觊觎傅氏良久的傅二叔以雷霆手段,迅速掌控了集团的大权。

没过多久,傅远因病去世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殷宋宋,就得知她得了肺癌,恐怕没几天好活了。

一瞬之间,我脑海中什么念头都没有了。

我想带她去看医生,给她找世界顶级的专家。

只要她配合治疗,我可以不追究她利用我的事。

可她却笑着婉拒了我。

她告诉我,这是她的宿命。

她毅然决然地踏上了旅行的路,偶尔也会给我发一些当地的照片。

风光人情各不相同。

每当收到她信息的时候,我都感觉无比放松。

就好像我被禁锢的灵魂,因为她的自由,也变得无拘无束起来。

可仅仅半年之后,我就得到了她跳海自杀的消息。

我没有哭,就是觉得心脏被人凭空剐了一块走,茫然而空洞。

我想,要是我再跟她相处一段时间的话,我一定会无可救药地、发疯一样地爱上她。

可她没给我这个机会。

在我彻底爱上她以前,她就把她短暂的生命寄托给了大海。

傅远死后,顾思宁被我爸妈送到国外去治疗情伤。

好在她天生乐天派,没过多久就走出了这段阴影。

第二年春节,她就带回来了一个华裔男友。

我也拜托爸妈帮我从福利院里收养了那个刘老大的女儿。

又过了几年,顾思宁和她老公生了一对漂亮的龙凤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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