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灵儿深深凝着伯允之,面上绽开一个苍白的笑容:“程腾致雨,露结为霜,程气上升遇冷则成雨,夜间露水遇冷就凝成霜。”眼看第二杖又要落下,恒帝大步迈出了殿外:“住手!”没了内侍的阻拦,伯允之三两步冲到洛灵儿身旁,恶狠狠推开行刑的内侍:“坏人走开!敢打我娘子,我让父皇杀掉你们!”...
恒帝攒着眉沉思片刻:“来人,瑞王妃嫉妒成性,行为无状,杖二十以儆效尤!”
洛灵儿已然看明白了,恒帝罚她,是为了安抚两位老臣。
是以她一声不吭的转身走出殿外,趴在长凳上等着内侍行刑。
见洛灵儿这般安静自觉,勤政殿里一片寂默无声。
第一杖下来时,痛在皮肉,洛灵儿咬着下唇闷哼一声。
伯允之瞬时红了眼:“都住手!你们打我娘子做什么?!”
在恒帝的示意下,几名内侍将伯允之死死拦在殿内,他无助的望向恒帝:“父皇!”
见父皇别开了眸子,伯允之哽咽着朗声诵读:“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仄,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听得伯允之如此流利的背诵千字文,恒帝瞳孔蓦的放大。
“娘子,下一句是什么?是允之不对,娘子还没教完,允之却跟着他们出去玩……”
洛灵儿深深凝着伯允之,面上绽开一个苍白的笑容:“程腾致雨,露结为霜,程气上升遇冷则成雨,夜间露水遇冷就凝成霜。”
眼看第二杖又要落下,恒帝大步迈出了殿外:“住手!”
没了内侍的阻拦,伯允之三两步冲到洛灵儿身旁,恶狠狠推开行刑的内侍:“坏人走开!敢打我娘子,我让父皇杀掉你们!”
几名内侍丢了棍子,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求饶。
“伯允之。”洛灵儿小声唤道。
他听见了,既想去扶她,又怕弄疼了她,只能手足无措的蹲在一旁。
对上伯允之通红的眼眶,洛灵儿鼻头瞬时也酸了:“别怕,我没事。”
恒帝面色有些不自然,但瞧着已经好看许多:“千字文,是你教会允之的?”
“回父皇,允之性子虽天真了些,但学东西很快,臣媳只教一遍,他便能自己读了。”连洛灵儿自己都未察觉,她说起伯允之时,面上藏不住为他骄傲的神色。
伯允之可怜兮兮的凝着恒帝:“娘子说了,我教你读书识礼,不指望你出人头地,只盼你能明辨是非善恶,能保护自己,这就足矣,若旁人看不起你,你更要看得起自己……”
恒帝心有愧疚,面上满是动容。
不知如何替洛灵儿解释的伯允之,只能将昨夜听到的话复述一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些一肚子坏水的纨绔子弟,你不能再同他们来往。”
“你只是想找人玩皮影,并不需要去温香楼,可他们想玩的游戏只能去温香楼,花的银子却要算在你头上,这是在欺负你,懂吗?”
待伯允之说罢,恒帝面色阴沉的可怕,斜眼冷觑着安阳王二人:“朕竟不知,朕的儿子被人当作冤大头了?”
安阳王与中义候不约而同跪在殿中:“皇上恕罪,是,是臣教子无方。”
恒帝冷笑一声:“依朕看,他们二人这顿打挨得并不冤啊。”
“皇上言之有理,的确不冤。”中义候额上直冒冷汗,“请皇上恕臣失察,臣回府后定当好好教训那个逆子。”
许是因为愧疚,恒帝又给了洛灵儿好些赏赐,还赐了轿撵将她抬回了瑞王府。
打了两位重臣的儿子,竟还享有这等待遇,不知情的人无不咂舌。
不知是瑞王深受圣宠,还是瑞王妃手段非比寻常呢?
每每有人问起此事,安阳王与中义候都闭口不言,脸色一个赛一个的难看。
是夜,玉衿帮洛灵儿上好伤药便退了出去,伯允之爬上床,趴在她身旁鼓着腮帮子吹得喘不上气:“娘子,吹吹就不疼了。”
“是,我不疼了,你躺着吧。”洛灵儿哄着他睡好,眸光扫过他如画的眉眼。
经过今日之事,洛灵儿心头存了疑问,伯允之真的傻吗?她也拿捏不准。
说他聪明,他又看不懂勤政殿中的弯弯绕绕,说他痴傻,他却懂得在皇上盛怒之时曲线救国,千字文背得绝妙至极。
想不通也罢了,他能这样护着她,傻不傻有什么要紧的。
思及此,洛灵儿缓缓阖眼睡去。
这伤养了十日便彻底好全了,洛灵儿养伤期间也没歇着,教完了千字文全篇,眼下伯允之正自己照着书在抄练千字文。
外头秋意正浓,洛灵儿琢磨着如何劳逸结合,带伯允之去哪儿散散心好,宫里便来人了。
传话的内侍先是询问她的伤势,听洛灵儿说已然大好,这才通知三日后恒帝要在皇家明园办赏菊宴。
这是她来邺国起头一回出席宴会,自然不能落人话柄。
洛灵儿将自己与伯允之的衣裳都看了一遍,特意挑出两身月白的在赏菊宴上穿。
只要看着夫妻和美,什么二嫁公主配痴傻皇子的言语便奚落不得她们。
三日后,瑞王府的马车向城郊明园驶去。
伯允之捧着腮帮子认真凝着洛灵儿,双眸犹如星子坠海,璀璨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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