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声点,别让孩子听到了。”孟流年悄悄把房门关上才出来,“你还好意思说,是你们不称职,把孩子往这种人家里送。你也不去看看,那是不是人待的地方,他那个什么二叔,还打他。”话说到这,孟敬山也不好再说什么。“也好,这还是后面还要配合调查,先在家里住几天吧,你多照顾照顾。”说着,就要去洗澡。“回来,今天白天我还没问完呢!”“那都是杀人犯罪的事,你知道那些到底想干嘛?”他实在觉得妻子今天太奇怪了,平时的她根本不会去过问这些事情。“我真的不能跟你讲了。”
孟流年找了身干净的衣裳给这个可怜的孩子换上。才短短一周,小夏宇就肉眼可见地消瘦了很多,换衣服的时候,她还看到小夏宇的身上有不少的淤青,看上去还是这两三天刚受的伤。
看来这孩子,在二叔的家里,并没有受到好的对待。
“哥哥,给你吃这个。”小年年给小夏宇递了一根五颜六色的棒棒糖。
小夏宇却没有接过,只是抬头看了看孟流年。
“妹妹给你的,拿着。”孟流年怜惜地摸了摸小夏宇的头。
她有留意到,这些生活垃圾里都是些廉价的速食方便面之类的东西。
女警道,“告诉警察阿姨,是谁打的你?”
小夏宇低着头,小声说道:“二……二叔。”
仿佛还没有从刺激中缓过来,可怜的孩子说话不太利索。
女警叹了口气,对孟流年说:“他那个二叔,真不是个东西。好像还是在赌场找到的他,就算查出来他不是凶手,孩子跟他也是受苦。也不知道孩子还有没有别的家人。”
“二叔说……没人……要我。”
孟流年觉得这孩子看着小,才刚上小学的年龄,却好像什么都懂。
“妈妈……我想去找妈妈……”
在听到小夏宇提到妈妈时,女警的神情不太自然。“你妈妈在医院,现在还不能去探望。”
来的路上女警已经跟孟流年说过夏宇妈妈谢月娴的情况了。一直在重症监护室里,情况很不乐观。偏偏医院联系谢月娴娘家那边,可能是怕要付医疗费,都说离鹏城太远,没一个人能过来。夏书文那边家里的情况也一样令人心寒。他们连夏书文的后事都拖着不办,只想知道夏书文到底留下多少遗产,更不要说关心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媳妇。
“嫂子,你陪陪孩子,我去跟队里汇报一下,看怎么办。”
“不用了,我带他回去。”孟流年一下把小夏宇抱了起来。“总不能让他呆在这,后面的事,后面再说。”
那天晚上,孟流年直接就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家。等孟敬山回到家,孟流年都已经给两个孩子洗了澡,放到床上睡觉了。
“常慧敏,你把孩子抱回来,你都不先跟我商量一下吗?”孟敬山没好气地说。
他不是不同情这个孩子,但是要是以后一遇到这种事就往家里接,他家不成孤儿院了。伙食费也不管报销啊。
“你小声点,别让孩子听到了。”孟流年悄悄把房门关上才出来,“你还好意思说,是你们不称职,把孩子往这种人家里送。你也不去看看,那是不是人待的地方,他那个什么二叔,还打他。”
话说到这,孟敬山也不好再说什么。“也好,这还是后面还要配合调查,先在家里住几天吧,你多照顾照顾。”说着,就要去洗澡。
“回来,今天白天我还没问完呢!”
“那都是杀人犯罪的事,你知道那些到底想干嘛?”他实在觉得妻子今天太奇怪了,平时的她根本不会去过问这些事情。“我真的不能跟你讲了。”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吗?我告诉你,不管你们在查什么,你们的方向都错了。这个案子,不是熟人犯罪,是连环抢劫案,凶手叫刘一方,是个重庆人。”
无视孟敬山诧异的目光,孟流年继续说:“而且明天晚上,还会有一个人死在他的手里,地点在春风路苏黎酒吧的后巷,死者姓张,叫张泽龙。”
孟敬山在听到这个名字时神态明显一顿,语气中带着怀疑与不屑。“你好好当你的家庭主妇,别一天天的胡说八道,神经。”
“啧……”孟流年都要被自己父亲的爹味发言气到七窍生烟了。“你就是从二十年前就看不起我妈了!你很了不起吗?我告诉你过段时间你就给人打断腿,还是我妈那个家庭主妇把你照顾好的!”
“你神神叨叨地在那里说啥呀,我一句都听不懂。”
“听不懂?那你坐下来,我告诉你。”孟流年轻轻敲了敲桌子,示意父亲过来坐下。
孟敬山一时也被“妻子”认真严肃的表情镇住了,老老实实地过来坐下。
“我不是你老婆常慧敏。”孟流年紧紧盯着父亲孟敬山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你二十年后的女儿,孟流年。我穿越到妈妈身上,就是为了帮你抓到这个凶手。否则……”
“噗哈哈哈哈……”
孟流年无比认真的话语,却被孟敬山很不合时宜的笑声打断。
孟流年抓狂得想骂娘,但随即又觉得骂娘相当于在骂现在的自己。
她无力的叹了口气,安慰自己这也是意料之中的情况,但凡一个智力正常的人,都很难相信自己未来的女儿会穿越到自己妻子身上吧。
她无奈地递给孟敬山一张事先已经准备好的纸条,苦口婆心地劝道。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从妈妈的身体离开回到 2019 年了。所以我说的话你无论如何都要记住,如果明天晚上你没抓住刘一方,你还可以去这里找他。这是他现在住的地址。记住爸爸。”
孟流年仿佛透过眼前年轻的男人,看到自己二十年后沧桑衰老的父亲,她祈求道。“不要一个人去。”
孟流年的办法很简单粗暴,就是“直捣黄龙”,通过案件资料里刘一方被捕后供述的案发时租住的居所,直接让孟敬山带队去抓他。只要犯罪现场留下的 DNA 跟刘一方比对成功,或者有证人证词,就能提前把他抓住。这样就不会再出现后面的受害者,妈妈就能好好的活下去。
被自己的妻子喊“爸爸”,孟敬山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要竖起来了。“阿敏,到底是谁告诉的你这些?”
孟流年又收回纸条,拿起笔,在上面飞快地写下了一串数字。然后起身塞到孟敬山的手里。
“不信你就看吧。”说完,孟流年径直回了房间。
孟敬山看了一眼纸条,摸了摸身上都立起来的毛孔,把纸条塞进了衣服口袋里。
虽然他不信那些乱神怪力的东西,但他心里也琢磨等这段时间忙完,去庙里找个大师给妻子看看,是不是惹上什么脏东西了。
九十年代末指纹库没有建立完善,连监控摄像头也不普及,刑侦调查的工作还是以走访排查为主。对于熟人作案,尚且有迹可循,如果是弱关系或者是陌生人作案,那就得逐户排查,犹如大海捞针。
那天孟敬山赶到案发现场时,凶手刚刚离开,当时男主人夏书文已经被人用晾衣绳勒死,女主人谢月娴还有一口气,送院后一直在重症监护室,目前还在深度昏迷中。现场一片凌乱,保险柜都被打开了,有很明显的被抢劫的痕迹,但是偏偏指纹和足迹,都没有留下,很有可能是作案的过程中全程带了手套和鞋套。凶手明显有备而来,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根本没有留下有用的线索。
据夏家的独生子夏宇后来录的口供,他傍晚的时候从家旁边的游乐场回到家,进门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再醒来的时候自己被绑在客厅,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嘴巴也发不出声音,却能听到被录音机播放的音乐遮盖着的,房间里父母的惨叫。他挣脱了脚上的扎带,凭借对家中的熟悉,从家里逃了出去,后面就遇到了带着女儿回家的常慧敏。
按夏宇和妻子的口供推测,凶手在夏家待了至少有两个小时,期间对被害人进行了威逼和胁迫。
夏书文经营的是电器生意,家境不差,据走访店里的伙计得知,案发前正好是进货的时间,每次进货都需要至少五十万的货款,所以当时被凶手从保险柜里拿走的钱极可能超过五十万现金。
能够知道这个消息的,一定是夏书文极亲近的人,排查了作案时间后,警方锁定了夏书文的弟弟夏书俊。他此前一直有跟着夏书文做生意,但沉迷赌博,店里的伙计和邻居都说夏书俊跟嫂子向来不对付,案发前不久不知道什么原因兄弟俩闹翻了,夏书俊直接从夏家搬了出去,住到了现在的出租屋里。
把他带过来一问,直接就招了他偷店里的钱被抓包,被哥哥从家里赶出来的事,不止如此,他还在外面认了叫阿龙的“大哥”,在对方教唆下想里应外合,给自己亲哥哥来一出仙人跳,勒索一笔。但他怎么都不承认自己跟案子有关,说案发的时候一个人在家里喝多了。
根据现场的痕迹,根本不能直接证明夏书俊和阿龙跟案件有关,唯一的线索是,在案发前一段时间,有邻居见过夏书文在家不远处,跟一个不是他妻子谢月娴的女人举止亲密。所以今天才又特意查问了龙哥的女人林冰茹。但对方也坚称自己没有私底下去找过夏书文。
还有一点让孟敬山困惑的是,案发当天自己在马路口遇到妻子常慧敏时,妻子有很清楚地说过有人在追夏宇和她,夏宇也是这么说的,但后来再问妻子口供时,妻子却说自己当时浑浑噩噩,像在做梦一样,身体都不受控制,因此口供也就失去了可信度。
而夏宇一直被蒙着眼睛,也没有找到目击者,相当于谁都没见到凶手。
所以案件到目前为止又没有新的进展了。孟敬山也很头疼,他可不想自己进入刑警大队的第一仗无功而返。
但他再着急,也不至于会去相信妻子被自己未来女儿附身了,要来帮他破案这种离谱的故事。
然而,他不能理解的是,阿敏是怎么知道那个绰号“阿龙”的混子,真名叫“张泽龙”的?而且又为什么会说这个阿龙,明晚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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