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要是相信我,就听我的劝。”孟流年轻轻推醒小夏宇,又抱起熟睡的小年年。“小宇,咱们回去了。”“哦……”小夏宇揉揉眼睛,乖巧地从椅子上下来。孟流年走了两步,又转头用不太友好的眼神瞅了父亲一眼。“我最后说一次,离林冰茹远一点。”孟流年说完,带着两个孩子走出了医院。打了的士准备离开时,小夏宇却停了下来,不舍地回头看着身后的医院。孟流年把小年年放在车后座,又抱起小夏宇,亲了一口。“小宇,明天开始,我们每天都过来陪你妈妈,好不好?”
林冰茹看着刚才还跟自己打情骂俏的阿龙,现在满身鲜血的被医生护士们推进了急救室,她的双手以及衣服上也全染上了殷红色,那不是她的血,是她爱人的鲜血。
这样的出血量……
她只觉得一阵眩晕,身下感受到一阵暖流,整个人都失去了重心……
“林冰茹!林冰茹!”孟敬山正好走到她身边想了解情况,却发现她突然身子一软往后倒,连忙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血……好像流血了……”林冰茹的声音微微发颤,一只手紧紧护着肚子。
孟敬山也慌了。“医生,医生,快看看她,她是孕妇!”
旁边的护士把林冰茹扶上了担架,孟敬山正想跟着担架走,一转身,却对上了三双盯着他的眼睛。其中一双都快要喷出火来了。
是孟流年和一大一小两个孩子。
一个小时前,苏黎酒吧。
阿龙注意到在角落喝闷酒的中年男人很久了。
昏暗的灯光下,阿龙并不能十分看清他的长相,就是丢到人群里都认不出来的那种普通人。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西装,质地裁剪都很一般,头发还有点长,看上去有点乱。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有钱人。但手上却带了块价值不菲的劳力士手表。
泡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久了,阿龙虽然也没见识过什么大富贵。但眼珠子往陌生人身上一转,马上就能从他穿着品味上一下判断对方身价,有没有背景。
他也是凭借这一手段,看人下菜碟,基本就没有出过意料之外的情况。
可今天这个人,阿龙着实觉得有点拿捏不准。
他从进酒吧开始,就是一个人,点了一打啤酒自斟自饮,既不去跳舞,遇到搭讪的女的,也没什么兴致。只是时不时会盯着热闹的人群,似乎在寻觅着什么。
这样的人酒吧里每天都会有,各有各的目的。只要不在酒吧里闹事,他也懒得去管。
可就在这时候,人群中出现了一个衣着时尚,戴墨镜的女人,她在人群中到处寻找,好不容易才发现角落里的男人,气势冲冲地过去,对着男人大吵起来。
酒吧太吵,他们说了什么没人听清,男的却显得无动于衷,气得女人端起啤酒泼了男人一身。随即又气冲冲地离开了。
阿龙心里忍不住冷笑,又是个“妻管严”。
他端起个酒杯,慢悠悠地来到男人面前,给他递了张纸巾。“吵架了?老婆?还是女朋友?”
“女朋友。”那男人没有拒绝阿龙的好意,接过了纸巾。
“别生气,兄弟我请您喝几杯。”阿龙说着,叫服务员,“来瓶威士忌,算我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阿龙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话不多,但出手却很大方。
他也有点喝飘了,眼睛直勾勾地盯上了男人手上的那块劳力士。
“兄弟,我看你这手表,是高档货。”
在 90 年代末,谁手上有一块劳力士手表,绝对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劳力士的某些款式,甚至能到数十万。
阿龙越看越觉得这块表的款式很熟悉,前不久他就过手了这么一块,还拿到当铺问过,竟然可以当三万块。
那块手表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死了的夏书文。
他跟夏书文的弟弟夏书俊就在这个酒吧认识。
夏书俊在酒吧和赌场都赖了不少账,等着自己的哥哥来还。他哥嫂不惯他,他就心生怨恨一直诅咒自己的哥哥。
他就想了条妙计,教唆夏书俊把林冰茹介绍给自家哥哥认识,假装是自己女朋友。再找机会把夏书文请到酒吧将他灌醉,让林冰茹扶他去附近的酒店开房,进去以后衣服一脱,他就假装是林冰茹的哥哥冲进去,指控夏书文睡了自己弟弟的女人。不想被弟弟知道,就给林冰茹一大笔分手费,让她从夏家人面前消失。
他当时还直接拿走夏书文手上的那块劳力士表作证。
这计谋本身无限可击,但不知怎么的,回去后夏书文不仅识破了自家弟弟跟自己串通,还找了道上的大哥来谈判,让他吃了鳖,不得不物归原主。
阿龙不断回忆着,越看越觉得眼前男人手里的那块表眼熟。
他对那块表印象深刻的原因,不止是因为他差点到手过,还因为警方曾经就夏家抢劫杀人案时,发现丢失的这块劳力士手表询问过他。
他坦白了当时的情况,还找了那位调解的大哥作证,才证明那块手表自己在案发前已经回到了夏书文的手中。
如果这就是那块表……那这个男人该不会这么巧……
“兄弟……兄弟……”阿龙推了推似乎已经不省人事的男人,他把手伸了过去,干净利落地摘下了表。
借着酒吧里昏暗的灯光,他侧过表,从表盘的内边上看了一圈,果然在内边上看到“XY”两个字母。
这个位置上的刻字,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是当铺的老板在验货的时候看到告诉他的。
这块劳力士,毫无疑问就是夏书文的东西。
那一刻,他想起林冰茹和孟敬山劝自己的话。
也许这会是他从泥潭里上岸,成为一个好父亲的机会。
电光火石之间,他脑子里快速做出了决定,他把手表带回了男人手上,看男人依然一动不动地靠在沙发上,变静悄悄地从酒吧后门离开。
但他没想到的是,他人前脚刚走,那个还像烂泥一样靠在沙发上的男人,便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站起身来,没有一点醉态。正好旁边的一桌客人都去了跳舞,只有一件风衣孤零零地搭在椅背上。那个男人随手就拿起了风衣,往阿龙离开的方向跟去。
阿龙尚未踏出那条幽深的巷子,耳畔便骤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他本能地想回头查看,却冷不防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扼住了脖颈。疼痛如电流般传遍全身,他试图挣扎,但那股力量坚如磐石,让他动弹不得。就在这一瞬间,他感到喉咙处传来一股灼热,紧接着,鲜血如同失控的喷泉,从他的口中喷溅而出。
阿龙的身体重重摔落在地,他无力地仰望着天空,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然而,他的目光却紧紧追随着那个渐行渐渐远的背影,他看得清清楚楚,那只握着刀的手腕上,就戴着那块表!
“张泽龙!张泽龙!”恍惚间,他仿佛听到了有人在焦急地呼唤他的名字。他拼尽全力想要开口,想要告诉那个人那块表的秘密,可是喉咙中咕咕往外冒的鲜血让他发不出一点声音。
“林冰茹家属!谁是林冰茹家属?”护士拿着缴费单在急诊室走廊大喊。
“我!这里!”孟敬山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
护士打量了一身警服的孟敬山,“您是她爱人?”
“我!我才是他爱人。”坐在孟敬山旁边的孟流年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呛道。
护士用莫名奇妙的眼神在孟敬山和孟流年两人之间扫视了几眼,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狗血戏码。把缴费单往孟敬山身上一塞,脚底抹油走了。
医院走廊上的钟已经走到十一点,两个孩子都靠在孟流年的膝盖上睡着了。
“我不是让你离那个女人远一点了吗?”孟流年的耐性也到了极限。
她大概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林冰茹的对象受了重伤,孟敬山把人送来医院,林冰茹受了刺激,出现了先兆流产的情况。
孟流年并不是觉得现在的父亲对林冰茹有什么,她不能接受的点在于,她从二十年后穿越而来,亲眼目睹了林冰茹,这个在母亲死后成为自己后妈的女人,是如何跟父亲认识的。
如果她不能阻止父亲跟林冰茹认识,是不是代表命运不可改变,她同样不能阻止母亲被刘一方杀死?
“你知道这个被捅穿喉咙的男人叫什么名字吗?”孟敬山冷不防地问道。
“我怎么……”孟流年刚想说“她怎么会知道”,可脑子突然“嗡”的一下想起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直到今天下午孩子走丢以前,她还在认真思考着的事。
苏黎酒吧,张泽龙被杀案!
她居然把这件事给忘了。
孟流年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子,问道。“他是……张泽龙?”
“你既然不认识他,那你是怎么知道他会被杀的?”孟敬山脑子也很混乱。
他本来是不相信妻子昨晚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的。但今天晚上他还是被那番话搅得心神不宁,尤其是苏黎酒吧,的确就是张泽龙在看的场子,所以他还是决定到附近这一带巡查。
但他没想到的是,苏黎酒吧比较大,恰恰就有两个后门,两条后巷。
他刚好就在另一头抽了口烟,一回头就看到一个人从巷子另一头跑走了,他心里瞬间感觉不妙,赶紧到巷子另一头去看,就发现张泽龙倒在地上,满地都是血。
如果有人告诉他某个人的死亡预告,而这个人后来真的死了,那他一定会怀疑,这人认识凶手。
可是偏偏她是自己结婚了好几年,朝夕相处的妻子。
他的妻子常慧敏,又怎么会跟凶手有关联?
“我都跟你讲了。”孟流年一边说,一边指了指熟睡中的小年年。“我是孟、流、年。你未来的女儿!”
虽然她跟现在的父亲年龄差不多,但她还是觉得他们之间有不可逾越的年龄代沟。她实在是不擅长跟自己的父母沟通。
“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要是相信我,就听我的劝。”孟流年轻轻推醒小夏宇,又抱起熟睡的小年年。“小宇,咱们回去了。”
“哦……”小夏宇揉揉眼睛,乖巧地从椅子上下来。
孟流年走了两步,又转头用不太友好的眼神瞅了父亲一眼。“我最后说一次,离林冰茹远一点。”
孟流年说完,带着两个孩子走出了医院。打了的士准备离开时,小夏宇却停了下来,不舍地回头看着身后的医院。
孟流年把小年年放在车后座,又抱起小夏宇,亲了一口。“小宇,明天开始,我们每天都过来陪你妈妈,好不好?”
小夏宇听了,眼睛顿时亮了,连忙点了点头。
“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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