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零三?法官每晚选中的人会苏醒的时间。阮依依恍然明白了,主角今天的猎杀目标是……她!“井廷!井廷!”阮依依惊叫着一旁男人的名字,却绝望地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然哑掉,发不出丝毫声响。深陷恐惧的她正要伸手用力摇晃对方,动作却骤然僵在原处。她脑中莫名钻出个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如果是井廷呢?如果主角是井廷呢!在此之前,阮依依从未怀疑过井廷,她心中已然九成九认定了冯赫就是主角。可真
三点零三?
法官每晚选中的人会苏醒的时间。
阮依依恍然明白了, 主角今天的猎杀目标是……她!
“井廷!井廷!”
阮依依惊叫着一旁男人的名字,却绝望地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然哑掉,发不出丝毫声响。
深陷恐惧的她正要伸手用力摇晃对方,动作却骤然僵在原处。
她脑中莫名钻出个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如果是井廷呢?
如果主角是井廷呢!
在此之前, 阮依依从未怀疑过井廷, 她心中已然九成九认定了冯赫就是主角。
可真到了死神临近的那一刻, 她的求生欲与防备心放大了无数倍, 任何人在她眼里都可以是治她于死地的杀人魔。
如果身旁的的男人在下一秒突然睁开了眼睛,带着冰冷的笑意盯着自己, 手中正握着一把早就藏在枕下的刀……
今晚的房间格外的凉,正躺在井廷身旁的阮依依明明人在被窝里, 却止不住地打哆嗦, 感到一阵阵侵入心肺的冷意。
吱——
一个微弱的声音突然从门口处传来, 动静虽然很小, 可在这样寂静的夜里, 却显得格外刺耳。
那好像是……手压在门把手上的声音。
阮依依警惕地坐起身子,小心看向门口, 借着窗帘透过的微弱月光,她的目光锁定在井廷房间的门上。
门把手不见了。
更准确说, 门把手被换了位置, 此时正在门外。
如果刚才的声响, 真是有只手压在门把手上发出的声音, 那便证明,此刻门外正站着一个人。
吱——
又是一声,比刚才那声更加清晰,阮依依十分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她不想看,却又控制不住不看, 她吞了一口口水,将视线慢慢上挪……
猫眼处一片漆黑。
方恣昨天描述被袭击过程时,曾这样说过:
“当你看到猫眼被什么黑黑的东西堵住时,不要怀疑,主角正盯着你。”
他就在门外?!
知道井廷不是主角,阮依依反而更加恐惧,虽然看不到,但她能感受到门外的人透着一股危险的阴气,简直像是一个在黑暗中神出鬼没的幽灵。
如果阮依依能尖叫,此刻一定喊得震天动地。
“井廷!井廷!”阮依依发不出声,只能呜咽着摇晃身旁的男人。
可井廷却毫无反应,他仍沉沉地睡着,根本叫不醒。
砰砰砰——
是敲……不,更像是踹门声,粗鲁至极。
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如同一道道催命符,刺激着阮依依本就脆弱的神经。
她吓得蒙头钻进被中,紧紧扒在井廷身上,一时间汗、泪、鼻涕将整个被窝都烘得粘腻潮湿。
嗒、嗒、嗒——
踹门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拖鞋趿拉在地板上的声响,缓慢而悠长。
阮依依微微探出头,猫眼处恢复成了透着光的模样。
主角走了?
是冯赫吗?
不对,冯赫的房间离她的房间并不远,就在斜对面,不至于走这么久,听方向是向楼梯口走去的,而那里的房间是……
冉凇?
阮依依的心脏一阵狂跳。
如果方恣钻进冉凇房间时,并没有注意到主角和她一同进入了房间,并迅速躺进了床铺……
不,方恣说过关上门时就看到冉凇睡在床上。
那会不会是……方恣在说谎?
冉凇本要追杀方恣,却因为念在她是他喜欢的作者,达成了交易,只要方恣帮他杀了所有人,她就能顺利过关,那一定是还没有揭晓的隐藏条件……
正琢磨着,远处的“嗒嗒”已经越来越小,完全超出了冉凇房间的范围,听上去倒更像是向楼下走去了。
楼下?
阮依依身子又是一抖,该不会是去找什么撬门的工具了吧!
不会的,不会的……一个房间不能再进第三个人,那是法官的规定,属于魔法屏障,肯定物理免疫……
阮依依不断安慰着自己,可后背的汗早已将床单浸透。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再没出现,可阮依依仍旧紧张到了极点,她将主角在一楼能做的所有惊悚的事,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心慌,不知是不是错觉,阮依依感到窗外的风也越刮越猛,卷着霜雪击打着窗户,发出瘆人的声响。
哒、哒、哒。
蓦然,她听到了些明显的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撞着窗户。
哒、哒、哒。
响声很轻盈,如同没有剪指甲的手指轻敲着机械键盘的按键,清脆中带着些刮划物体的刺耳。
好奇心慢慢战胜了恐惧,阮依依从床上缓缓爬起来,她伸出满是汗水的手,紧紧握住了窗帘,随后猛地一拉。
被月光与冰雪晃得银白的窗子上,正挂着一个东西,被呼啸的北风牵引,有节奏地旋转摇摆,一下下击打着玻璃。
那是一段焦黑的东西,像她妈妈晾在院子里的腊肉,被一根细麻绳吊在窗正中,仔细看凹凸不平的纹理下,还裸露着几根被熏得灰黑的指骨。
是那孩子的残肢,整整一截右臂。
此时正像倒吊的招财猫爪子一般,在风中有节奏地向她招手。
*
看着空荡荡的船只,高建辉内心满是疑惑。
阮依依去哪儿了?
跳海了?
可周围一点动静也没有……
忽而,海上狂风大作,高建辉来不及再想其他,他立刻放低重心,拼命用身体与桨艰难地控制着船的平衡,然而面对大自然,他却渺小得如同蝼蚁。
刺目的雷霆仿佛下一秒就要向他劈来,滔天巨浪像张开巨口的魔龙要将他活活吞噬。
正当高建辉打算认命时,一条绳索忽而拴住了他的船头。
那是一根单薄又老旧的绳子,却像是拥有着无穷的力量,一路拉着他的船乘风破浪,逆流前行。
乌云散去,晴空下天海相连,竟又是一片新天地,高建辉的眼前充斥着难以言喻的美景。
一张纸突然落在他脚下,高建辉捡起来一看,一张美元?
再抬头时,成千上万的钞票如同下雨般落下,不停填满着这艘小船……
*
“方恣,你看那里有座岛!”飞翔着的王清隽兴奋地说道。
方恣看了一眼不远处泛着金光的小岛,没什么表情地“嗯”了一声。
“咱们下去看看吧!”王清隽说着开始降落,熟练地操控着身上的绳索,仿佛那本就长在她身上一般。
看到这一幕,方恣不但不感到奇怪,反而跟着一同向岛着陆。
她知道,自己此时正在一场梦中。
方恣经常做梦,有时候也能意识到自己正在做梦,比如拨打一个最简单的电话号码,却反复按错;又或者是,焦头烂额到处全世界找厕所,可偏偏每个卫生间每个隔间都有人占着。
而现在她又有了确定是否在做梦的新方式——门把手的方向。
夜里,门把手只会朝外,除非她不在现实世界。
显然,眼前光怪陆离的一切,是法官为她造的一场梦。
那小岛实在浮夸的可以,之所以泛着金光,是因为整座岛都堆满了金子。
冯赫与孙盛见了,眼睛瞪得滚圆,直接飞扑了过去,喜滋滋地开始在金豆子池中双人旱泳起来。
井廷倒没太失态,还端着偶像男演员的包袱,仅仅是掏出几个蛇皮袋,闷头进行着分装工作。
王清隽则表现得理性得多,瞧都没瞧地上的金子一眼,她默默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半天才拿出纸笔尺子,精心绘制着一路从出发地到这黄金小岛的航线。
蓦然,方恣感到旁边金光一闪,差点晃了她的眼。
竟是冉凇正把玩着一块比砖头更大上一圈的的巨型金条,看表情,还挺中意,甚至开口问她意见:“这个怎么样?”
方恣尴尬笑笑:“……够大气。”
“喜欢就好,给你的。”说着,冉凇直接了递过来。
“啊?不用不用,我不需要!”
方恣连忙将金条推回,却被对方强硬地塞在手中:“拿去防身。”
方恣:“……”
这时,一种又湿又黏的触感在方恣的掌心中蔓延开来,并伴随着一股恶臭。
她低头一看,手中的金条竟渗出了汩汩黑血,表面的镀金慢慢流失,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那是一块肉,一块腐肉。
由于工作原因,方恣认得,那不是动物,是人。
一时间,整座岛的光芒全部消散,放眼望去是一片尸山尸海。
方恣蹲下身检查着这些尸体。
起码有百人,统统都是小孩,不满一岁。
“啊啊啊啊啊!”
孙盛冯赫突然看清了眼前的真相,发现自己正快乐徜徉在连绵起伏的的尸体中,尖叫着连滚带爬。
井廷听到叫声,也蓦然清醒,吓得差点瘫在地上,尸块从袋子中散落了一地。
王清隽扔下纸笔,除了眼前的惨景,她还看到了更惊悚的一幕:“高……高建辉!”
此时高建辉的船已然靠岸,上面堆着像塔一样高的美元,高建辉埋在钞票下,只露出一颗头,笑得癫狂。
只是方恣揉了揉眼,才发现那艘船根本不是船,分明是一口巨大的棺材,美元也不是美元,而是一摞摞上万面值的冥币。
棺材前头绑着一根老旧的麻绳,与他们腰间绑着的一样。
方恣顺着麻绳向上望去,此时所有绳子都汇聚到了一起,竟正栓在那鬼童的颈上。
鬼童漂浮在高高的空中,脸被放大了无数倍,像一只诡异的人头气球。
所以能一路飞到这里,是鬼童带他们来的?
此刻,鬼童满脸痛苦地攥着脖子上那几根麻绳,奋力而无助地挣扎着。
从它头顶淋忽而下了一大滩鲜血,宛如赤色的瀑布,不停浸湿着鬼童整个焦黑的身体。
绝望……
方恣再一次感受到第一场梦中被灼烧着的绝望,甚至比那时候更心酸万分。
她看着眼前丑陋恐怖的怪物,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惧怕,只感到悲悯和愤怒。
大量的鲜血顺着鬼童的身体流了下去,将黑色棺材染得通红,也同时将高建辉浇醒……
“啊?啊啊啊啊!”
一阵凄厉的惨叫,唤醒了方恣。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竟坐在一楼大厅,而其他人也围坐在她身边,个个脸上挂着惊恐。
发出阵阵噪音的不是别人,正是高建辉:“棺材……血!死人钱……”
这提醒着所有人,刚刚在梦中的彼此,并不是虚构的,他们刚刚结束了一场集体噩梦。
方恣看了一下墙上的钟,早10点。
今天的梦比平时久得多。
“阮依依呢?”王清隽蓦然站起身,质问高建辉,“你把阮依依弄哪儿去了!她人呢?”
高建辉显然被吓傻了,只絮絮叨叨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在时,还……不是棺材……”
“你杀了她?!”
方恣此时已经爬上了二楼,推开井廷房间的门,看到熟睡在床上的阮依依,松了一口气:“她没事。”
阮依依听到了方恣的声音,揉了揉眼睛,下一秒抱着方恣痛哭起来:“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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